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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跑车和钱碧晴

张少楠坐电梯下楼，在大堂碰见小颖，她换好衣服提着一个小包站在那里，半边脸浮肿，看上去很是凄惨的模样，张少楠走过去，他迎上前：“我以为要等你许久。”
“等我干什么？准备给我免费提供服务？哈哈。”

“你不嫌弃……”小颖勉强笑了一下，“我没问题的。”

“我说笑的。”说着，已经走到张少楠的车里，“你住那？送你回去。”

“我有点饿。”

“我不太舒服，想回家睡觉。”

“我可以考虑一下你刚刚和我说的……那件事。”

找了一个安静的夜宵档，要了几个小炒，两支大啤酒，张少楠和这个小颖交流开了。

小颖给张少楠描绘了一个很悲惨的属于她的故事，张少楠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亦真亦假吧，小姐说的话不能全部相信，这个故事本身是很悲惨的，她走上小姐之路其实并非自己愿意，只是逼于无奈，或许很人都有各自的原因，天生堕落的人毕竟占小部份。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张少楠叹了口气，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小颖已经答应帮他，可是……他必须要确保她是出自真心自愿，否则日后会麻烦不断。

“其实我一整晚都在想，就是因为走神了……才发生那件事。”

“呵呵，原来是我害了你。”小颖指的是得罪了那个男人，被李昌吓跑那个男人。

“后来你也救了我，我还是应该感谢你。”

“那……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呵呵，还是说笑的，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小颖和张少楠干了最后一杯酒，“我明天回去辞职，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姐妹愿意干，一并给你拉过来。”

“行。”

“我住很近，自己回去可以了！”

“小心点。”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少楠心情大好。

第二天刚上班，张少楠立刻命令蒙芸收集小王的材料，越详细越好。随后张少楠给曹泰打了一个电话，让曹泰代他去一趟温州。那天张少楠和曹泰说过，曹泰表示在那边有点关系，张少楠要他去查一下林胜的下落，这个事情张少楠自己无法干，因为不熟识，去了也只是无头苍蝇乱撞，倒不如让有路子的人代替。

何潇潇上岗了，负责接待工作，客户到访何潇潇就负责安排打点，不会就问何巧巧，何巧巧是个万事通，什么范围的事情她都懂一些。其实何潇潇也懂，她当过秘书，工作内容差别不大，相信很快她就能够独自应付自如。

张少楠也有自己的忙活，他把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所完成的各单生意、各个档案都看了一遍，发现高科的路还很窄，要想办法扩大，不能局限于小业务，亦不能局限于私，得向公的方面靠拢。

张少楠思考了一个上午，又是查资料、又是想冷面菩萨，在研究冷面菩萨，研究她的思维方式，换了冷面菩萨会怎么办？会如何经营高科？想到了，张少楠一一写下来，虽然未必准确，甚至都不怎么靠谱，但还是写出了一个高科的未来战略目标，只是写着写着逐渐发觉不对劲，冷面菩萨就这么走了？她深谋远虑，得到高科以后就这么闲置下来？没设定发展方向？

张少楠给蒙芸打电话，问她关于冷面菩萨的事情，有没有说过关于高科的，很遗憾，蒙芸表示没有。

呆到下午，张少楠坐不住了，觉得非常有必要到冷面菩萨家一趟。

越来越近冷面菩萨住的花园，张少楠心情越来越紧张，盼望能够在开门的第一眼看见冷面菩萨，明知道不可能，但不忍心把自己的希望浇灭。

打开门，空空如也，希望浇灭了，那有什么冷面菩萨？

张少楠呆呆坐在冷面菩萨那张很舒服的大床上，抽烟，抽完了，用冷面菩萨上次给的密码尝试打开电脑。

这个女人，硬盘都已经不丢过一次，居然大意到连密码都不改，或者说，她是为了让自己发现什么所以改了回来？想到这里，张少楠很认真在三个盘符里面翻找，一个个文件夹翻，翻到了，果然有一份关于高科的发展计划，很详细，非常详细，而且特别精辟。

这个天才一样的女人，妈的，自己再活一百年估计也未必及她，这人与人的距离啊，足够把人气吐血。

张少楠登陆扣扣，把那份发展计划密码压缩后保存到网络硬盘，然后继续翻，翻到一些照片，冷面菩萨的照片，不多，十来张，照的特没水准，而且冷面菩萨总是不笑，十多张之中只有一张稍微露出几分笑意。张少楠痴迷的看着，觉得很难受，最后，他把那些照片通通保存到扣扣相册里。

张少楠走遍房子的每个角色，发现屋里太乱了，看着不舒服，他掖起衣袖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最后提着两大袋子垃圾出去扔，顺便吃饭。张少楠饿了，冷面菩萨家什么都没有，吃完饭他要买些食物回来填充冰箱，他已经答应自己，往后每个星期都要到冷面菩萨家生活一天，直至冷面菩萨回来，张少楠要让她回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干净的他，以及一个干净的家……

开车离开花园，往市区驾驶。

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饭，张少楠开着车乱逛，经过一个很奢侈的服装店，看见表演，那些宣传类的，张少楠莫明有几分紧张。几秒钟后，他想明白为什么紧张了，他看见了米小影。

张少楠把车停在外面的马路上，看着，因为舞台搭的比较高所以他能看见，还不错，演小品，蛮逗的，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人多了，司仪开始宣扬服装，可是张少楠不知道有什么意义，那些服装价格都偏贵，一般老百姓谁买得起？真是白费心机。

张少楠想下车，却很犹豫，其实由始至终张少楠都希望和米小影有一个正式结局，不似现在这样。而米小影，仿佛知道的，她没有逼张少楠，只是在等，等张少楠有一天去找她，给一个答案，哪怕是结束的答案。可是张少楠做不出来，又不知道拖着要干什么，在浪费她的时间，或许因为自私，又或许这是男人的通病，让一个男人去说结束总是那么的困难。

张少楠叹了口气走了，开到街口，等红等时傍边一辆红色的跑车冲过来，刹车声音特别嘹亮，停在张少楠车子隔壁的一条线路上，然后车窗慢慢降下，一个女人的一张脸影入张少楠的眼帘。只是那个女人戴着一副大墨镜把三份之一的脸孔遮住了，乍看很漂亮，尤其是发型，皮肤很好，但当她取下墨镜，张少楠感觉一阵恶心，因为这个女人是钱碧晴，她默默的看着张少楠，目光带着张少楠讨厌的那种神秘的笑意。

转灯了，钱碧晴说：“跟我来。”跑车的车窗关闭了，跑车一声轰鸣窜了出去……

跟还是不跟？

考虑了几秒，后面已经按喇叭，张少楠决定跟。妈的，难道还怕她？刚好有许多问题要问她呢！

跟着钱碧晴左拐右转，离开市区，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一个很熟识的地方，森林公园，冷面菩萨跑步的那个公园才停下来。钱碧晴先下的车，她穿一件晚装，蓝色的，她身材原本就很好，在晚装的衬托下显得更迷人，她神情动作优雅，提着一个小小的手提包，站在车边，看张少楠，直到张少楠下车，然后她往公园内走，到了门前被保安拦住。

“我要进去走走。”钱碧晴语气有点冷漠，不像在求人，像命令。

“对不起，公园已经关闭了！”

“我不是小偷，你见过开跑车去偷东西的吗？况且这个破公园有什么可偷？”

保安解释道：“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钱碧晴一步步逼近那名保安，气势很强，吓到那个保安连连后退，然后钱碧晴从她的小提包里掏出一把钞票塞进那名保安外衣的口袋，“不要拒绝我，你拒绝不起。”

那名保安犹豫，钱碧晴已经走进去。

“没事的。”张少楠拍拍那名保安的肩膀，然后也跟着走进去。

钱碧晴一直往里面走，很深入，不知道要去那里，越走就越往上，都到山顶了，最后她在山顶的观望亭找位置坐下，张少楠走过去，站在她傍边。

钱碧晴抱着肩膀很冷的样子，这大冬天的，外面气温比车里内不知冷多少倍，况且在这荒山，还在山顶，虽然不是很高，但确实冷。只是，张少楠没打算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她，为什么得要这样？没风度就没风度吧，风度个屁，被追杀那会儿张少楠就失去了风度，虽然张少楠不是不择手段，但也不会对敌人仁慈。

“恨我吗？”钱碧晴说话了，那会儿已经沉默了很久。

“你觉得我恨不恨？”张少楠给自己点了根烟，吸着，想着，恨，他当然恨，之前恨，但其实之后并不是很恨，毕竟钱碧晴不是直接追杀他的人，不过却是因为她，甚至可以说是她把张少楠推到了冷面菩萨身边，逐渐变成了冷面菩萨曾经的一只棋子，同样也是因为她，张少楠才和冷面菩萨结合在一起，钱碧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之后张少楠并不是很恨。

“你应该恨，但我认为你不应该恨。”

张少楠冷笑：“钱懂事长，你很矛盾啊！”

“人生本来就很矛盾，所有争斗都矛盾，得到的人，失去的人，未必都是高兴或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