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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恩人

张少楠曾经怀疑过她和冷面菩萨一样出自孤儿院,但忽然跑个郭晓婷出来竟然是何巧巧的表姐,怀疑瓦解。反正张少楠觉得何巧巧和冷面菩萨的关系不简单,她们之间绝对不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上下属关系只是摆在明里的,暗里必定还有。
何巧巧点头,很认真看着张少楠。

“你和冷面菩萨什么关系?我要听实话。”

“冷总……帮我过,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害怕张少楠不理解,何巧巧补充道,“冷总虽然看上去冷漠一些,但是绝对是个好人,让人相信的人,如果她在乎你,她会在许多方面照顾你,她担子很重……”

“何巧巧,我能理解。”张少楠当然能理解,冷面菩萨在乎一个人确实会提供许多方面的照顾,她现在在乎他,连皇冠都可以割舍,唯一缺陷是她太难在乎一个人,不过换个角度看,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她随便就很容易在乎别人,那她死定了……

“那就好。”

“那个小学其实我知道,我还知道冷面菩萨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率直、简单,还有你得责任心。你容易把一切表现在脸上,我们熟识的人的面前,你这种性格很好啊,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我自己也挺喜欢你这点,所以老是逗你玩,让你紧张、让你失落,各种各样的表情表现在你脸上,我看见就会很快乐,虽然这事情本身很邪恶,但看着很快乐。”

何巧巧脸红。

“好了,走吧,很晚了,你也该回家了!”

离开冷面菩萨家,张少楠越来越想冷面菩萨,如果不是因为何巧巧,他会过完夜再走。

到了何巧巧住的地方,车停了,何巧巧拉车门,一只脚踏出去,然后又回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后我找你。”

张少楠开着车,听着冷面菩萨平常喜欢听的音乐,刚到小区就看见一辆熟识的越野车,是龙铭天的车,张少楠看见他了,就坐在驾驶座里抽烟。张少楠开过去,停在他傍边,龙铭天下车,绕过来上了张少楠的车。

“消息很灵通嘛!”张少楠说。

“想知道很容易,你的事我都知道。”

“哦,你什么感想?”

“你很幸运,非常幸运,无论是那方面。”龙铭天感叹,“冷小姐还是做了,真的想不到,我必须重新审视你。”

张少楠笑了笑,他明白龙铭天话里之意。

“可是换个立场去看整件事,你害了冷小姐,害她失去了许多。”

“我会把所有失去的拿回来。”张少楠以肯定的语气道,其实他心里没这么想,冷面菩萨亦不想他执着,送他的两个字:放下。就是最好证明,但龙铭天都已经这么说,站在男人的立场,尤其是一个疑似情敌面前,张少楠必须维护自己的尊严,哪怕这种办法很愚蠢。

“有这种想法不错。”龙铭天笑,然后又严肃起来,“可是理想与现实往往背道而驰,理想天马行空要多美有多美,现实残酷,每条路都充满了不公平。”

“或许,但人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失去了希望,我过去不明白真正的希望到底是什么,总是希望这个希望那个,没完没了,但其实希望只有一个才最重要,希望就等同于灵魂,人只能拥有一个灵魂。无论如何,结果没人知道,只管努力就好,对自己负责,也对冷面菩萨负责……冷面菩萨是我的,她失去的就是我失去的,至少是因为我失去的,你知道这种感受吗?我如果不去要回来,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通过你这番话我理解冷小姐了!”龙铭天笑了笑,“坦白说,我有点心理不平衡……你别误会,我仍然当你是好朋友,我为过去不平衡而已,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相信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其实我对你很好奇,冷小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现在,你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起码想法与魅力不简单。”

张少楠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说坦白点你别生气,我认为你配不上冷小姐,她曾经对我说过一番话,拒绝的话,描绘了她需要的男人的类型,你身上没有一样符合,所以我不平衡,才觉得你不配。”

张少楠用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现在呢?”

“现在这么说吧,冷小姐需要的那种符合标准的男人我跟他做不成朋友,但是我可以跟你做朋友,这是最重要的。”

“谢谢!”

“不打搅了!”龙铭天下车,走开两步又走回来,“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

“再见!”

龙铭天开车离开,张少楠苦笑,朋友,永远的,这话是真是假张少楠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心里有点儿把龙铭天归纳成敌人,至少是不能太深入交流的行列。

停好车,上楼,屋子里漆黑一片,大家都睡了!

张少楠推开何潇潇的房间门轻轻走进去,借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观察何潇潇。

何潇潇睡着了,撅着嘴巴,脑袋里仍然套着顶帽子。张少楠小心翼翼把帽子脱掉,发现头发很短,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张少楠伸出手轻轻摸,忽然摸到一个并不太光滑的地方,凹下去了一点,是个洞,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屏幕照清楚,确实是个小洞,当初伤口的位置。

张少楠很心痛,同时有股莫名的愤怒。让这一切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能吗?即便冷面菩萨给留下那两个字,张少楠仍然难以平复,尤其听了龙铭天那些话,张少楠觉得一定要去做一些事情,必须做。

张少楠给何潇潇戴回帽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悄悄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张少楠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花板,反复多次拿出冷面菩萨留下的信一遍又一遍看,看到闭上眼睛都能够感受到冷面菩萨写这封信时的每一个表情,以及她内心的活动。

她……当时很难受吧?而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干着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所以……这是种惩罚。

张少楠睡到第二天下午,起床看见何潇潇在浇花,阳台里种了一盘花,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已经冻到剩下几根枝干,连什么花都辨别不出来。

“潇潇。”张少楠站在何潇潇身后。

何潇潇回过身看着张少楠。

“有吃的吗?”

何潇潇指了指厨房那边。

“能不能给我弄一下?我……不会。”

何潇潇放下浇水的水壶,绕过张少楠,走进厨房。

“我过去就喜欢在厨房门口看你忙碌,你有时候会赶我走,不让我看你做菜,有时候会要求我站在傍边陪你聊天,聊着聊着菜就糊了,我们一起吃白饭,你会把很多种酱油弄到一起煮一遍,均匀的浇在白饭上面,很香,味道也很好。”张少楠说,说以前的事情。

“有吗?”何潇潇思考的表情,然后道,“我不记得了!”

“你会记起来的。”

“对了,我们什么关系?我说以前。”

“我是你哥。”

“骗人,我以前没有哥。”

“有,我是你以后的哥。”

“哎呀,你出去啦,菜要糊了!”何潇潇忽然叫了起来,好像以前一样。

“就这句话,你至少跟我说过二十遍。”

“我不记得了,你走啦。”

何潇潇不见了,大概躲回房间了,躲回房间总比对着张少楠这个陌生人好。张少楠对这种状况很不习惯,非常不习惯,但是无可奈何,只能等,等何潇潇恢复记忆。

其实张少楠也在想,恢复与否到底重不重要?现在就不错啊,何潇潇不记得了那些糟糕的事情,这个结果看上去并不坏,只是人生少了一部份。

第二天是周末,张少楠早早起来,开车到张韵读书的学校。张韵已经在门口等,他们昨晚已经联系好今天一起回家,住两天后一起回来。张少楠家被冷面菩萨照顾的很好,钱碧晴并没有伤害他家,他家人不知道近一个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哥,前阵子为什么找不到你?你说经常来看我的。”一上车张韵就质问张少楠。

“你哥没空,手机丢了,号码还没来得及补办。”张少楠觉得这不算撒谎,充其量只是隐瞒了事实真正的真相,他确实没空,被人追杀成那样子只顾着跑那有空?手机也确实丢了,号码他还得抓紧时间办回来。

“你手……怎么了?”张韵发现了张少楠包扎的手。

“让门夹了!”

“真笨。”

“你才知道?”

张少楠一路往家方向开,和张韵说话,张少楠很高兴,重见亲人的高兴,他原来以为以后见不到了,很幸运,真的很幸运。而张韵,她也很高兴,也是重见亲人,但是她没那么多复杂感觉。

中午,他们到家了,张少楠开着一辆宝马回去特有面子,很多人观看,包括他父母。

他爸张大年气色不错,各方面都正常,这个在车里张韵已经对张少楠说过,现在张大年不去给别人家盖房子了,和他妈方玲在家,以前就养猪养鸡,现在还是养猪养鸡,数量上增加了许多,同样是辛苦活,胜在没什么危险,至少不用风吹日晒。

张少楠倒想接他们到城里住,首先他们自己不愿意,一辈子都在农村,忽然走了不习惯。其次经过这次的事情,张少楠觉得和他住一起未必安全,就好像何潇潇,张少楠自己是死是活没关系,他不希望看见亲人因为他而遭罪。

“回来也不先通知一声?”张大年有点不满意,“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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