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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They were here

康斯坦丁（叶想）又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
用餐的人，此时全部都心情低落。

按照时间来推算，目前距离电影中的魔女之夜，还有一周时间。在这最后的时间内，无法让自己的名字被记载在《启示录》天国卷的人，将失去登上诺亚方舟的机会。

而登上诺亚方舟后，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塔维尔城的终极之门。那门的后面，将超脱出这个阿撒托斯缔造出来的宇宙，确切地说，是超脱出这个第三时空的世界，从此逃出地狱世界的支配，也不再被塔维尔城和亚弗戈蒙城堡所监控。

终极之门的后面，也未必就是自由和安全，那可能同样是一个旧日支配者创造出来的危险世界，甚至就算阿撒托斯就在门的另外一端，等众人跨过终极之门就将众人毁灭，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充分存在的。只不过，继续留在这个第三时空的宇宙，毁灭则是必然的。

现阶段，众多演员所考虑的最优先情况，有两个。第一个，自然就是如何让自己的名字被记载到《启示录》天国卷，另外一个……就是如何保证，奈亚拉托提普化身的那个驱魔师的名字，不被记载到《启示录》天国卷中，或者说保证将其名字记载在《启示录》地狱卷里面。

这一次，所有人都已经拿到极为完整的剧本，但没有人会轻信剧本，毕竟剧本仅仅只能表现出这个真实恐怖电影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不过，电影剧本的结局，还是具有充分的参考价值。剧本里面明确死亡的驱魔师，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可能性自然会很低，但是，没有人会轻信这一点，本格推理小说的“伯尔斯通策略”（意思就是推理小说常见的凶手诈死以从嫌疑人名单中排除的手法）很多人都领教过的，奈亚拉托提普会不会玩这一手就没人知道了。要知道，《启示录》本身就是保证驱魔师死后，灵魂可以升入天国，自然没有驱魔师死后，就将其名字划掉的道理。而从现阶段的电影剧本来看，结局具有高度的开放性，压根看不出来谁是奈亚拉托提普，不过很显然，开放性结局的一些剧本空白部分，肯定是要演员去演出来的。总而言之，仅仅靠剧本，也看不出来谁是奈亚拉托提普。而考虑到对方要做到诈死轻而易举，互相残杀来确定谁是奈亚也不可取。

总而言之，大家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前阶段，电影剧本中，驱魔师中最早说出台词的角色，隆贝因·法米尔加（安倍恒一）说完了，他说的英语相当纯熟，完全没有日本人惯常的那种口音很重的英语腔：“Father，I want to talk about 《Apocalypse》 with you.（神父，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启示录》的事情。）”

这段字正腔圆的英语，和剧本的台词完全一致（这部电影是全英语剧本，从头到尾的台词都是英文）。

“《Apocalypse》（《启示录》）……”叶想点完蜡烛后，坐了下来，说道：“Yes，this is our calamity now.（是的，这是我们目前的一大困境）”

“Wait a moment，I want to talk the other problem about sisters’ corpses first！（等等，我想先谈一下另一个问题，关于修女的尸体！）”

这次说完的人，正是亚斯蓝·提克洛（布莱克·斯巴克）。

修女的尸体……的确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然而，康斯坦丁却是摇了摇头。

“Don’t worry about their corpses……（不用担心她们的尸体……）”

“Father（神父）！”然而从亚斯蓝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他是丝毫做不到不去“worry”这个问题的。

“Their corpses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abnormal……（她们的尸体已经越变越异常了……”

“Here is God’s house（这里是神的屋子）……”康斯坦丁的话语缓慢地说着：“so，don’t worry about this problem（所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发生了变化。同时，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投射向了窗户！

“Nothing changed（没有什么变化）……”

“So……someone is knocking（所以，有什么东西在敲门）……”

“Someone was knocking……”

最后那句话，是古利俄斯（舍烙）说的。

两句话如果翻译为中文是看不出区别的，然而用英语说出来，感觉就截然不同了。“is knocking”是现在进行时，然而“was knocking”则是过去进行时。这是中学时期就能学习到的最基本的英语语法，古利俄斯自然没有可能犯下低级错误。然而，剧本里面的台词，写着的就是“was knocking”。

“Was？”亚斯蓝先是露出狐疑的神色，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明白了过来。

“Athrun Tikro（亚斯蓝·提克洛）……”古利俄斯，这位塔维尔城主，注定不可能乘坐诺亚方舟离开第三时空的人，双目投射出一种幽深的光芒来，“our real enemies are not demons.（我们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恶魔）。”

蜡烛的火光，猛然在此刻摇曳着……

敲门声，依旧在持续着。

这时候，康斯坦丁已经明白，这敲门声，本源于三日前，但，却是被古利俄斯所推迟了。

那些人偶中，也包括了……月光和血寻。无论如何，必须出去救他们。

无论如何！

这时候，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康斯坦丁，显然是希望他来做出决策。而康斯坦丁深吸了口气，然后说出了剧本的台词。

“You are exorcists，so……go out the door，then，you must hunt them.（你们都是驱魔师，所以……走出这里，去狩猎恶魔吧。）

众人听到这句台词后，也都是明白到，康斯坦丁不会插手了。毕竟，拉克玛尔之外的一切，都要驱魔师（Exorcist）们去解决了。

“OK……We are hunter！（好……我们正是猎人！）”这时候，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正是盖德蒙·休伊斯（罗德斯·林）！

提起罗德斯·林这个演员，在华夏这边名气可能还不算太响亮，但在欧美，他却是真正的赫赫有名的驱魔师。自从三大冥王铲除光明教廷，驱魔势力的确大大缩水，但光明教廷经营多年，历史悠远，还是有颇多残党的。盖德斯·林的成名电影，就是《666学院》，这部系列恐怖片在欧美院线极为有名，一度捧红了格莱斯·普洛斯，撒尔达·奥法西亚等知名欧美演员，而盖德斯·林是该系列第四部的主角。他优秀的驱魔能力，是曾经连作为第九地狱王蒂尔达麾下心腹恶魔撒尔达·奥法西亚都难以击败的。

不过，正坐在他旁边的卡夫卡·史密斯（安杜因·道格拉斯），却是眉头深锁，看起来在深思什么。安杜因·道格拉斯，此人在欧美院线的名声之大，还远在盖德斯·林之上，否则也不会被选中出演如此重要的恐怖电影。如今在欧美，最强大的天国阵营势力，毫无疑问是比拉神族信徒组建的松散驱魔势力，为防止冥王集中围剿，他们都分散在不同院线，不敢太过高调，甚至很多人不敢公开表明自己信仰比拉神族。而安杜因·道格拉斯，则是当年光明教廷宗教裁判所的精英驱魔人，对执掌宗教裁判所的芬多尔克家族忠心耿耿，是斯休度·芬多尔克的好友，同时他对蕾米亚·芬多尔克，一度也怀有爱慕之情。所以，他对害死芬多尔克一家的地狱王们，恨之入骨。甚至就算他现在知道涅灵无辜，安杜因也丝毫没有减轻对他的恨意，毕竟芬多尔克家毁灭在他手上不说，蕾米亚死后还变成尸妖遭到那等侮辱，还生下了地狱王的孩子！纵然元清陷害了涅灵，但这和芬多尔克家何干？他早就发誓，定然要将恶魔们，斩尽杀绝！

就在此时，安杜因所扮演的卡夫卡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话。

“Not ‘was’……it is……w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