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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不用找零!”
张一道很大气,摸出一张百元钞票拍在桌上。
面老板说着谢谢,接过钞票转身就要回屋。
“哎,等等!”张一道在后面叫住老板。
面老板说:“别再问了,我不会泄露任何口风的!”
张一道笑了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村长家在哪里?”
面老板松了口气,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小洋楼:“喏!瞧见了吗?那幢欧美风格的小洋楼,就是村长家,村长姓马!”
张一道点点头,优哉游哉把碗里的面条慢慢吃干净,又灌了两口酒,把桌上的几碟小菜也一扫而空,这才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怎么样?吃饱了吗?”
我和文殊点点头,我们的面碗也不小,吃得撑死了。
面老板早就关了店门,任由我们在外面吃喝,桌上的碗筷也没人来收拾,天色也变得黑沉下来。
入夜之后的龙门村更加死寂,犬吠鸟叫声都没有,只有阴风在田埂上来回穿梭。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村里的农家居然没有一家亮灯,感觉就像是停电了一样,更显寂静萧瑟,令人心里发怵。
“这是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文殊问。
我摇摇头,沉吟道:“不是!我觉得他们好像是故意不开灯的!”
文殊皱眉道:“也不知道村里出了什么怪事儿,感觉这里的人全都神神秘秘的!”
“去村长家看看吧!”张一道嘴里咬着一根牙签,摇摇晃晃往村长家走去。
死寂。
无声的死寂。
我甚至一度感觉,我们三人像是走进了一座死人村。
“村长会给我们开门吗?”文殊问。
“当然不会!”张一道咧嘴笑道。
“那我们过去岂不是吃闭门羹吗?”我说。
张一道笑了笑,一脸不屑地说:“你们傻不傻?谁说要走正门进去了?”
我和文殊面面相觑,张一道是要干嘛?私闯民宅呀?
来到村长家门口,张一道果然没有敲门,绕着洋楼走了一圈,洋楼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跟着张一道绕到洋楼后面,翻过围墙,落在后院里面。
张一道竖起手指,指尖泛起白光,张一道抬手劈断门锁,也不客气,大咧咧从后门走进客厅,还顺手摁亮了开关。
灯光亮起,就看见宽敞的客厅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纪,估摸六十多岁。奇怪的是,这两人的脑袋顶上,竟然也戴着帽子,这大热天的难道他们都不热吗?难道戴帽是龙门村的风俗?太奇怪了吧!
那老头跟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愕然的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六儿更是调皮,飞身跃上屋顶,倒挂在中央的水晶吊灯上面,晃来晃去的荡秋千玩。
“你……你们是什么人?!”老头的声音都变了。
“你是马村长吧?”张一道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二郎腿一翘,还顺手拿了颗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
“是!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里?立刻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了!”马村长厉声说道。
“报警?!”张一道一脸的不以为然:“好哇!你尽管报吧,我估计附近的警察也不敢天黑之后进入龙门村吧?”
张一道这话像是戳中了马村长的要害,马村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过路的!只是见你们村里不太平,所以顺手帮帮喽!”张一道三两下吃完苹果,笑眯眯地说,那模样像极了江湖骗子。
“你能帮助我们?”马村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一道。
张一道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当然!不过在帮忙之前,我得先了解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村长,介意你们摘下帽子看看吗?”
看来张一道也和我留意到同样一件事情,这大热天的,龙门村里的人怎么都戴着帽子?
“这个……”马村长还有些犹豫,头顶上突然落下一团红影,一下子抓走了马村长头上的帽子,这种事情肯定是六儿干的。
六儿抢了帽子以后,顺手戴在自己头上,坐在水晶灯上拊掌大笑。
六儿指着马村长捧腹大笑,只见马村长的头顶上光秃秃的,典型的地中海发型,看上去有些滑稽。
马村长下意识双手捂着脑袋,捂了一会儿,大概觉得遮掩不住,索性也就不捂了。
“哟!”张一道挤兑道:“马村长的发型还挺新潮的嘛!”
马村长叹了口气,满脸尴尬。
“如果我没猜错,尊夫人的脑袋也是光秃秃的吧?”张一道说。
马村长的老婆摘下帽子,脑瓜顶上也是光秃秃的,跟马村长一样的地中海发型,更显滑稽可笑。
但是我们眼见这一幕,却笑不出声来,面老板、马村长、村长夫人,为什么村里的每个人都戴着帽子,现在终于能够知道答案,那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剃成这样的地中海发型。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这不是人剃的!”马村长说。
不是人剃的,什么意思?!
仿佛看出我们的疑惑,村长夫人补充道:“是鬼剃的!”
大概是提到“鬼”这个敏感字眼,马村长狠狠瞪了他老伴一眼,村长夫人立即捂住嘴巴。
鬼剃头?!
我和文殊对望一眼,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马村长,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别藏着掖着了!”张一道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马村长摸了摸脑袋,心有余悸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前天夜里,一夜之间,所有的村民都被莫名其妙剃了头!”
“所有人都被剃了头?!”张一道蹭一下站起来。
“对!所有人!”马村长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张一道问。
“没有!”马村长说:“那晚不知道为什么,睡得格外的沉,村子里的狗好像都没有叫过,反正一觉就睡到天亮。天亮起来一看,头发就变成这样了!”
“老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事儿肯定不是人干的吧?”我好奇地看着张一道。
张一道摸着下巴沉吟道;“确实不是人干的,这真是鬼剃头,又有一种说法叫剃阴头!”
“哪个鬼会这么无聊?俏皮吗?专门给人剃头玩!”文殊说。
“俏皮?”张一道翻了翻白眼:“这可一点也不俏皮!我跟你说,鬼剃头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这是一种警告!”
警告?!
我们瞪大眼睛,张一道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对!一种警告!杀人前的警告!它是在告诉龙门村的村民,这次只是剃头发,下次就直接剃脑袋了!”说这话的时候,张一道把目光投向马村长。
马村长身躯一颤,脸颊抽搐了两下,忍不住后退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
张一道目光炯炯地看着马村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厉鬼应该是龙门村本地人,他对村里人尚且还有些感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用鬼剃头警告你们。这个厉鬼肯定含有莫大的委屈和怨气,他在等待村里人的答复,如果等不到他想要的回应,下一次他就会杀光村里所有人!”
咣当!
马村长端起茶杯,正准备喝口茶平复心情,闻听张一道此言,忍不住双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一道看着马村长:“这件事情关系到全村人的性命,厉鬼已经找上门来,马村长不应该有所隐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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