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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心病

王倩要是问别的或许王振河还不太清楚，但是问起这事他还真清楚，因为他就是按着huā名册来安排住房和伙食的，所以孩子这么一问，他就想起来其中还真有这么一个姓的，当时另外一个帮忙的人还开玩笑说这个老头也真是的，你说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左，给人印象就是这个人有左倾的动向啊。
王振河对这句话太有印象了“闺女啊，你还真能算，今天可不就是来了一个姓左的老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个姓左的人呢？”

王振河有些不太明白，王倩倒是编好了话“爸，我这不是瞎蒙的吗，谁知道一下子就蒙对了，你闺女真厉害哈”。

她坐在父亲的怀里有些自得的夸了自己一句。王振河瞧见小丫头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狠狠的亲了一口。

“那是，我家的闺女那是最聪明的。”这当爹的也跟着附和，一点都没觉得过分。

王倩想好了，明天她一早就过去看看，是不是左赫的爷爷，如果是她也好给他们带个信去，别让老太太在家里继续上火。

“都回来了，咱们开饭吧，孩子们都饿了”张岚一招呼，大家都过来帮忙，拿桌子拿碗筷的，端饭菜的，一家人一时间都挺忙碌的。

吃完饭，张岚借口领孩子出去流荡，把小丫头给带了出来，另外三个在家里做作业，不过明诚说好了，等妹妹回来再教她认字。

娘俩来到白天跟人打好招呼的几家，第一个去的就是她大伯家，这还是王倩第一次过来，大伯家住的是三件瓦房，屋里的人已经吃过饭了，大堂哥和二堂哥正在院子里疯闹。

看到他们过来了，赶紧的跑过来打招呼“倩倩，好些日子没见了，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精神了？”大堂哥拉着她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道“大哥，我也觉得你越来越有出息了，那个头又长高了不少呢”。

王明山听到小堂妹说他长个了，一脸的沾沾自喜“我说我长个了，你大娘还不信呢”。

王娟看到娘俩来了，赶紧的招呼她们过来坐下“弟妹，鸡蛋我都准备好了，家里就剩二十个。”

王娟将数好的鸡蛋给娘俩拿了过来，正好是二十个，张岚按照现在每个四分钱的价格将八毛钱递给了她“嫂子，我还得去别人家拿一些，我们就不多做了哈。”

王倩正跟大堂姐聊天呢，听张岚这么说，赶紧的哧溜到地上，跟着她妈走出了大伯家，两个堂哥和一个堂姐还不断的嘱咐她没事多过来玩。

张岚带着闺女又走了几家，凑了一百个鸡蛋，将东西放到空间里，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倩倩，你说这个鸡蛋能卖出去吗？不会卖赔了吧？”

张岚心里没底，所以边走边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王倩倒是不担心这个，城乡差别，不仅仅差在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上，更重要的是价格也差了一些，她就是要赚这个差价，不然以后谁愿意去城里倒蛋，那时候倒蛋部队可是很有名的，也赚了不少的钱的。

“妈，我去卖卖看，肯定不能陪，赔账的买卖也不是咱干的”。

小丫头那一副轻松的语气让张岚都觉得放心“倩倩，能卖咱就卖出去，没人买，大不了你拿回来咱们卖到收购站去。”

王倩想起空间里的菜已经长大了不少，就问了一句“妈，空间里的菜用不用间苗啊，我看比咱们地里长的都要大。”

张岚也好几天都没进去了，听孩子这么叨咕赶紧的趁这个时候到空间里去看看。

看到空间里蔬菜的个头果然是比外面的要大上许多，就连庄稼都比生产队里的长得要高很多。

“倩倩，我怎么感觉这里的东西成熟的要比外边的要快，咱们或许不用等到秋天就能收获，那样的话咱们家的粮食说不准就能接上流了。”

看母亲还是为家里的吃喝而担忧，她拉住张岚的手安慰道“妈，一定能提前收获的，到时候你们就管顿吃大白面的馒头吧。”

张岚教女儿怎么间菜苗，蔬菜长的太密实容易影响生长，将小白菜和油菜都给间了一遍，间下来的菜苗，她分了一份给城里那对可怜的祖孙让闺女带过去，剩下的一些她准备包点菜包子给孩子们改善一下。

忙活完空间里的活，母女俩才大摇大摆的回家了，明诚继续教妹妹识字，而王振河就坐在炕稍边手里搓着麻绳，不时的抬头看看几个孩子一个人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

早上吃完饭，王倩就去了生产队给那些接受改造的人安排住的地方，这些人都是自己做饭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老爷们哪干过这活啊，屋里生火后往外开始呛烟，里面是烟雾缭绕的，一群人都被呛出来在外面咳嗽。

其中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老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左赫的眼睛长的很像这位老人家的。

磨磨蹭蹭的来到了老人的身边“老爷爷，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左赫”。

咳嗽的眼泪直冒的老人，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还不到自己腿高的小丫头“你，你怎么知道我孙子的？”

妞妞一看这个情形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悄悄地把老头拉到一边说了一下自己如何认识左赫的，不过净是捡好听的说，也没敢把老太太生病的消息告诉他，不然帮不上忙不说还添乱了。

“左爷爷，我今天进成去看左赫，你要是有什么话我给你带过去。”

老人低着头沉思了半天才说道“娃娃啊，你就说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们别惦记，爷爷这里先谢谢你了。”

老人刚毅的双眼充满了感激的神色“左爷爷，你等晚上吃完饭就在这附近走走，我等晚上再过来给你消息哈，我得坐车到城里去了。”

跟老爷子告别后，她先回家收拾了一下，把她妈昨天间下来的菜苗拿了一些出来给自己家吃，把给左赫他们家的用麻绳捆好，家门一锁就直奔车站而去，昨天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不用她过去送，她自己也可以的，每天车站都有人上车下车，她跟在人家的后面上去，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又能免票还不引起怀疑。

等到了城里，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要送给左赫他们的东西，拐着筐子就往左家那个胡同走了过去，没想到左赫早已经等在的电线杆下边，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的往这边瞅呢。

当看到她的身影之后，小家伙惊喜的跑了过来，嘴里还抱怨道“倩倩妹妹，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一个早晨了。”

在一瞅小家伙的脸，可不是嘛已经被晒得通红。

“左赫哥，我答应今天过来肯定就会来的，以后你可别在大太阳底下等着了，要是中暑了怎么办，你奶奶好点没？”

左赫认真的点点小脑袋“奶奶好多了，昨天我热饭给奶奶吃了，奶奶吃了一碗饭呢”。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把带过来的东西让左赫给拿到厨房里，她自己进到了老太太的屋子。

“左奶奶，你好点没，我今天给你带药了”说完将兜里张岚给买的土霉素拿了出来。

老太太从炕上爬了起来，一脸慈祥的看着眼前乖巧的小丫头“倩倩来了，奶奶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送来的药哈”。

先给老太太吃了药，她才坐到炕边神神秘秘的说道“左奶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保准你听了这病立马就好”。

老太太对孩子说的话不太相信，小姑娘上哪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生病的，不过也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很想听的表情“倩倩，跟奶奶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啊？”

“奶奶，我看到左爷爷了，他就在我们生产队里参加劳动呢，我早晨去看过，人挺好的，他让我告诉你们一声他一切都好，让你们别牵挂他”。

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就下来了，她憋了这么长时间没人可以倾诉，此刻知道老伴的下落，这心中的郁闷中终于是发泄了出来。

左赫送完东西回来看到奶奶泪流满面的，吓的眼泪也出来了“奶奶，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孩子毕竟还小，他不知道大人之间那种情感，所以老太太生病了，他就以为是单纯的病了，根本就想不到他祖母是担心他爷爷才病倒的。

老太太看自己把孙子吓哭了，赶紧的擦擦眼泪“左赫，我们有你爷爷的消息了，等奶奶身体好了，咱们去看爷爷去”。

老太太的消息立马就把正在哭泣的左赫给哄好了“真的奶奶，咱们能去看爷爷了？”小家伙跟爷爷奶奶最亲近，一听说可以找到爷爷了，乐的一高就蹦了起来。

老太太一连微笑的看着自家的宝贝孙子“左奶奶，我一会还得出去卖东西呢，中午的饭等我回来再帮你做哈，这次我带来一些菜，咱们中午就吃这个。”

老太太知道这个孩子家里也不容易，所以嘱咐了一句“倩倩，你卖东西的时候要四处看看，要是有带袖标的人过来，你就赶紧的跑回来哈，现在不让随便卖东西的”。

王倩心里当然清楚这一点，不过还是笑着点头答应“奶奶，我先走了等我中午回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