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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世间安有双全法

山中无岁月，一晃已千年。
时光的流逝，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天、一年、十年，那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也不过眨眼之间罢了。

五十年，慕白一行足足在仙山之巅修炼了五十年。

五十年来，倩女幽魂世界一直都暗流涌动，却始终未曾出现大的乱子。就连那阴世幽泉，也只是处于冲破封印的边缘，却始终没有真正冲破。

一切，看似平静，但是无论那一方势力都明白，在这平静下隐藏着惊天的暗流。

一旦这股暗流爆发，要么魔灭正昌，要么这方世界毁灭，化着无间炼狱。

对于这些，慕白一行自然不可能知晓。

五十年来，因为小玲珑的原故，又因为这仙山之巅的混沌灵气经久不绝，所以他每月都会同第二元神各自服用一枚魔灵丹，用以来突破修为。

从化神中期突破到化神后期，足足用了二十后！而从化神后期突破至化神后期巅峰，却用了近三十年。

这说起来很慢，但是慕白却是明白，也幸得是在此山之巅，又有魔灵丹相助。否则，就算是再多一倍的时间，只怕也难以突破至化神中期，就更别说什么化神后期巅峰了。

而第二元进步更大，虽然依旧也只是化神后期巅峰的修为，但是肉身力量却已经足以媲美虚神中期修士。

五十年，慕白本尊和分身虽然服用了大量的魔灵丹，但是小玲珑自从第一个月炼制成功后的炼丹速度却是惊人之极。这些年来，早已经存储了许多的魔灵丹在葫芦峰下的寒冰洞中。

黑风和小倩的进步同样神速，他们虽然无法直接修炼混沌灵气，但是却是一缕缕地转化而修，对其肉身的好处根本不言而喻。

他们本就是妖，妖最强的是什么，自然就是肉身了。经过此番修炼，二人的肉身力量俱是已经达到化神后期巅峰的境界。

别看小倩依旧是貌如天仙，妩媚动人，一旦催动起如今的肉身力量来，那可凶悍之极了。

祭炼一翻混沌魔枪和四象盾的慕白停在潭边，将二物收入识海，缓慢抬首，望向石柱上盘坐如钟的燕红叶。

五十年，足足五十年，这个女子一直盘坐在那里修炼，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这样的屹立，慕白都自叹不如。

经过五十年的修炼，就连如今的慕白，都已经无法看出燕红叶到底是什么样的修为。

玄心奥妙诀，不愧为半仙之体的素天心传下之诀，其强大之处，让慕白都有些心动。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看过倩女幽魂电视剧的他来说，自然明白这玄心奥妙诀虽然强大得恐怖，但终究是无法与他的混沌经相提并论的。

“慕哥哥，慕哥哥。”小玲珑经过五十年日夜不停的炼制魔灵丹，不但没有疲惫，反到是更是精神，更加娇美动人。

只是那身躯，却依旧如初时那般大小。

身形一动，跳到慕白的掌心，嘟着嘴，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玲珑姐姐啊？”

慕白收回望向燕红叶的目光，缓慢转首，望向天际，喃喃道：“快了，快了！”

说话间，脑海中浮现出上官玲珑那娇美动人的模样来。

小玲珑坐在慕白的掌心边缘，荡着小脚，一脸的高兴，嘴巴嘟得更长。她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问慕白这句话了，但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快了、快了。

嘟着嘴，道：“哼，慕哥哥再不带我去找玲珑姐姐，我就不炼丹了。”

说完，一跃而起，径直落入炼丹炉中。

当！

炉盖自行飞起盖上，随即其沉寂起来。

慕白一脸无奈，单手一挥。炼丹炉急速变小，最终化着巴掌来大，飘浮在他的掌心上方，另一只手伸出，轻轻抚过，喃喃道：“小玲珑，别急，别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那么简单。回去，我也想回去，只是我足足用了五十年时间，也才化神后期巅峰修为而已。如果就这样回去，只怕依旧不是朱海的对手。”

说话间，再次抬首望向燕红叶，自语道：“五十年了，在这方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想来红叶也应该要修炼结束了吧！待前往忘记情森要，找到司马三娘和燕赤霞，将她的心结全部打开，再寻回小倩的真身，灭掉阴世幽泉，进入无泪城找到素天心，一切就都结束了。到得那时，我们再回此山修炼到离开！”

“慕爷主人！慕爷主人！你要离开去何处？”不知何时，黑风已经停止修炼，并来到慕白身侧。

慕白微微一笑，道：“去忘情森林！”

黑风摸摸头，一脸疑惑，却是没再出言。他先前听得分明，前者那段话中所指的离开二字，根本就不是指忘情森林。

只是，具体要离开去何处，既然前者不说，他便不想在追问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追随在慕白身边，是自己这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

当初在黑山时，追随在黑山老妖身边，被封为少主时，他觉得自己找对了人，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渐渐地发现黑山老实则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只是浮云而已。

只有慕白，只有这个既然严厉又风趣的家伙，才是真心在对自己。追随这样的主人，自己才有出路，才有未来。

“好，去忘情森林！传闻玄心正宗前宗主燕赤霞及其夫人司马三娘隐居其内，里面更有阴世幽泉存在。我们去了，指不定能发一笔大财。慕爷主人，走走，根本有宝贝！”黑风越说越来劲，说到最后，双眼放光，吞着口水。

那般模样，到是与慕白见到宝贝时一模一样。

啪！

慕白一脚踢在黑风的屁股上，笑骂道：“丫的，好的不学，尽学些没用的东西。”

“慕爷主人！”黑风被踢得倒飞出去，却是没有痛叫，而是拉长声音道：“宝贝啊！”

慕白哈哈大笑，道：“宝贝毛线，你丫的，待到了的时候，别被阴世幽泉把你丫的吞了，就大幸了。”

黑风屁巅屁巅地回到慕白身侧，嘿嘿直笑，尽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慕大哥！”石柱上，燕红叶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此刻正立在石柱边缘，深情地凝望着下方的慕白。

“红叶，你修炼结束了！”慕白轻唤一声，收起一脸的嬉笑。

燕红叶白发依旧，眉宇间却少了愁绪，飘然而下，宛如从天降临的仙子。轻盈地落在慕白身前。

娇目含情，娇面若花。

深情凝望，轻依而至。

慕白先是一怔，随即伸手轻抚过燕红叶的白发，喃喃道：“红叶，我们一起去忘情森林吧。”

“慕大哥，红叶全听你的安排。”燕红叶柔声道。

慕白微微侧首，望了一眼还在边缘修炼的小倩，他清楚的感应到，小倩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睫毛更是在此时颤抖起来。

急忙催动元神，一道神念传音道：“小倩，红叶心结太深，如果不解开心结，只怕将永远成魔。”

说到此处，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再解释，而是凝望着小倩。

“好！待小倩修炼结束，我们便出发。”慕白轻抚过燕红叶的白发，问道：“你那瑶池仙子师尊居于何处？我想再见她一见！”

“这！”燕红叶微微一怔，一脸无奈道：“我根本不知道师尊她老人家在何处，她如果不主动来见我们，我们根本就别想找到她。”

“喔！”慕白轻喔一声，微微点首，不再多言。

黑风站在不远处，望了望燕红叶，又望了望小倩，眼珠滴溜溜转，时儿嘿嘿低笑，时儿手舞足蹈。

那般模样，就好似看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慕白站在那里，任由燕红叶依偎着自己的肩头，左手轻抚着那白发，却是凝望着远方的小倩。

此时此刻，他方才知道什么叫着为难！

一个是承诺千年的白狐，一个是萍水相逢却情根深种的女子，舍弃谁，慕白都会不忍心。

然而，世间可有两全法？

缓慢抬首，望着天际，他也真想问问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道：“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如果没有进入到燕红叶的识海，没有见到那方阴沉、凄凉的世间，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对燕红叶产生任何情感，不会如此用心去在意后者的感受。

如果没有幽僻竹林的相遇，没有那名千年的承诺，他不会去爱上一只白狐，更不会让那只白狐为了自己，就算是穿越时空，也会记着自己的气息和灵酒的味道。

爱，纠缠不清！

情，不可否缺，却又伤人之心。

燕红叶轻轻地依偎在慕白的肩头，静静地，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安详。

“慕哥哥！”不知过去了多久，小倩来到慕白身前，轻唤一声，道：“走吧！”

燕红叶惊醒，依偎着慕白肩头的头缓慢抬起，凝望着娇美又妩媚的小倩，突然浅浅一笑，道：“小倩妹妹，你难道还在生姐姐的气不成？”

此言一出，小倩怔在当场，回想起当初在兰若寺的一幕幕，又见前者此刻的模样，顿时心生惭愧，道：“姐姐哪里的话，只要姐姐不生妹妹的气，妹妹就非常开心了。”

“嘻嘻！”燕红叶上前拉起小倩的手，两一边叽叽喳喳，一边往仙山下行去。

如此一幕，反到是让慕白和黑风怔在当场，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一切，转变得太快，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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