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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任

马卫文送走了她，关了门。点燃一支烟，沉默地看着窗外。宋树宁其实没有猜错，白柳是入了马卫文的眼了。他考虑的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带一个女孩，不请一个女人是不行的！不过，这个女人太功利。不如古玉凤来得纯良。想到古玉凤，他突然想起，古玉凤受了处份，她的丈夫也会被连累。得做妥善的安排。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交待了几句。放下电话，摸摸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回到卧房，看见马苏言睡得正香，不由得笑了笑，也躺了下去，睡了。
第二天，大家商议了，几位女士由向导领着，四处看看。少爷们在避暑山庄里一个茶庄等候。几位少爷舒服的坐在逍遥椅上喝茶聊着天。马苏言坐在隔壁玩电脑去了。

宋树宁问马卫文：“你什么时候去上任？”马卫文说道：“过年后就会走。”朱学战皱着眉说道：“H省黑势力盘子很大，你就任公安厅，不是什么好差事！”江锦伟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津淮伯是什么人，卫文战火都经历过，还怕黑势力？这也是出成绩的好机会！”马卫文笑笑，不做声。

雷波说道：“卫文，当那个官干什么，一点也不自由。不如来和我们一起做生意，多逍遥！”马卫文叹了一口气：“做生意我不喜欢。如果让我选呢，我更愿意在部队。只是，现在爷爷已经老了，该担的我也要担起来！”宋树宁也叹气：“外人看着我们世家子弟，光鲜亮丽，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马卫文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就不要叹息了。普通家庭也有普通家庭的烦恼，我们就惜福吧！听说，你家和秦家打算结亲家？”宋树宁说道：“家里有这种想法。我现在正在H省搞一个房地产的项目，反正过了年就出去了。随便他们怎么弄吧！”雷波调侃道：“我们宋少为情大手笔呢！”宋树宁笑道：“少胡说。只是碰巧罢了。”江锦伟问道：“你是不是动真格的了？”宋树宁说：“哪能呐！现在不玩，以后想玩都不自由了！”

朱学战提醒着：“我跟你说，H省要动是真的，你现在在那里做项目，别把自己绕进去了。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出了事不是玩的。”马卫文笑道：“学战，你在司法部工作，正要向你请教个事。”朱学战说道：“说！”马卫文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都在部队，这次去地方，做的又是公安工作，得找个法律知识很全面的助手，你那里有什么好人推荐的？”朱学战笑道：“你这就舍近求远了吧！你家马卫风的女朋友就是个法学博士，你怎么不去找她？”马卫文笑道：“可真是的，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

雷波问马卫文：“你和靓靓还有没有戏？”马卫文摇头。雷波叹气：“爱成那样，说散就散了，你不可惜！”马卫文低声说道：“不瞒几个兄弟，心里也难受，但也没办法。大家的想法不一致，又都太强。在一起，吵架的时候太多，累得慌！”大家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不知道的。都无奈的点点头。

马卫文想起问宋树林：“那白柳是什么来历，你了解不？”雷波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昨晚下手了没？”宋树宁笑道：“就知道是苗苗的发小。那姑娘有点心机。跟你说了没？”马卫文也不回答，说道：“你既然在那边开发项目，就找个好点的地方让她先实习吧！等我过去熟悉下情况再说。”

江锦伟淫笑道：“这是入了眼了。昨晚到底有没有下手？”马卫文笑骂道：“我家丫头在呢，怎么下手？”雷波低声道：“不是还有一间房吗？”马卫文叹气：“丫头胆小，容易受惊。怕她醒来看不见我害怕！”雷波“哦”一声：“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每天晚上抱着一个小姑娘睡觉，有问题哟！”马卫文看看了隔壁，怒道：“怎么说话的？亏你说得出口！”看见马卫文真的动怒了，大家识趣的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一群人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离过年只有两天了。回到家，马苏言拿出几个哥哥给的红包，交给马卫文。马卫文笑道：“自己保管。交给我干什么？”马苏言说：“太多了，怕丢！”马卫文拍拍马苏言的小脸，笑骂：“没出息的小东西，这点子钱就害怕了，过年的时候，收起红包来怎么办？不要交给我，学着自己管理自己的东西。”马苏言只得自己收好了。

马家这样的家庭，过年可不同于普通人家。亲戚、战友、部下、同袍、朋友一大群。整个过年，家里一直是人流不断。马苏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刚开始的时候，害怕得不得了。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只要坐那里就好了。马家的小姐，纵然是收养的，也没有人敢怠慢！客人自然是亲热有加。几次下来，也适应了。

卫文哥哥没有骗她，马苏言过年收红包真是收到手软。马家除了马浩远，就只有马苏言一个小孩子，来拜年的，哪能不给押岁钱的？马卫文给了她一个檀木箱子，收了整整一箱子的红包，马苏言看着直发愁。她几乎没有拿过钱，除了罗月兰让她去买东西。现在有这么多，而且，按卫文哥哥的说法是这是她自己的钱，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马卫文看着小东西居然为这个发愁，笑她：“我们家丫头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呢！就没见过有人嫌钱多的。”最后，还是带着她到银行开了个户头存了起来，马苏言这才放心。

一回家，保姆王姨说道：“四少爷，有人找！”原来是H省驻京办的主任来了。因为马卫文的任命书已经下了。按惯例，要由专人安排领导的所有事项。马津淮也回来了，正在那里问着H省的情况。那个主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双腿并得绷紧，紧张的回答首长的问题！马卫文和大伯父打了声招呼，马津淮说道：“你们先聊。”起身往书房去了。马卫文和那个主任站着，送走马津淮后，那个主任才放松下来。

梁主任对马卫文做完自我介绍后，说道：“马厅长，您不日就要上任。对于您的住房、司机、秘书的安排及具体情况我向您做个详细汇报。另外，看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您提出来，我们争取赶在您就任前安排好。”

马卫文接过资料看了看，问道：“梁主任，请问长南市有什么有名的中学？环境怎么样？师资状况怎么样？”梁主任呆了一下，问道：“马厅长，您有孩子上中学？”马卫文笑道：“不行吗？”梁主任晕了，马上说道：“马厅长，对……对不起！可能是我们的办事人员出差错了，我收到您的资料是您28岁，未婚。所以，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我马上回去重新整理，给您列出来。还有，马厅长，对不起，我们也没有任何关于您夫人的资料。夫人要怎样安排？……您还……还真年轻！”可怜的梁主任，基本上是语无伦次了。

马卫文忍不住笑道：“梁主任，不用这么紧张。资料没错。我也没有夫人要你们安排。但确实有孩子要上中学。所以，我想要一份长南市的中学资料。另外，房子我很满意，只是房间安排要更改下。除了主卧和客卧外，还要设一间卧房，小女孩住的，要很温馨的那种，实木地板铺纯羊毛地毯。整个房子不要现代简洁的，要有家的感觉。多用暖色调，要用地暖。院子里要加上秋千和摇椅。麻烦你让装修公司另外做图纸。至于秘书和司机的安排，可能有改动，我三天内通知你。”梁主任连声答应着去了。

马卫文敲开书房门，马津淮正在喝茶。伯侄俩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茶的清香。半晌，马津淮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马卫文说道：“还有些事，处理完就走。应该就在一周内吧！”马津淮说道：“对那里的情况心里有底不？”马卫文道：“了解了一些，只是还要到了地方才能完全清楚。”马津淮说道：“我的意思是连根拔起！”马卫文道：“我知道了。首长，有没有底线？”马津淮看了看马卫文：“基本没有！”马卫文笑了笑：“知道了。”

马津淮沉思了一会儿：“你要韬光养晦，和光同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出击！打虎不死必被虎伤！”马卫文说道：“知道的。您放心。地方上再怎么凶险，比不上战场。”马津淮点了点头。马卫文想了想，又说道：“首长，必要的时候，我想带几个人过去。那里已经连成一片，总要有刀尖才能**去。”马津淮说：“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实在不能的话，我会支持你的。”马卫文笑了：“谢谢您了！”

马津淮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好把那个小姑娘留在北京。放心，我们都会好好待她的。”马卫文也笑了：“首长，那是个电脑天材呀！我也是为自己的工作着想。能用得着的。”马津淮摇头：“于你这个年纪，你算是成稳的。但在我面前，你还是少来花招。算了，我不强迫你。小心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马卫文点点头。准备离去。马津淮又说了一句：“你的秘书，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你放心用！”马卫文停住了，回头看着马津准，认真的说：“大伯父，谢谢您了！”马津淮难得的笑了：“臭小子，做不出样来，看你如何给我交待！”马卫文敬了个礼！走了。

古玉凤两口子经过商量，都愿意跟着马卫文到地方上去。只是，刘千里转业要时间。古玉凤打电话告诉了马卫文。马卫文也发愁这事。那边的房子没有装修好，自己一个人是没问题，住政府宾馆好了。带着丫头就不方便了！况且，一过去，肯定事情多，只怕照应不了。

问题是上任的时候不带走马苏言，只怕以后就带不走了。本来，家里人就不同意，是勉强成行。如果留马苏言在家，时间一长，只怕家里人就不放行了。古玉凤听到马卫文这样说，想了想，建议道：“您看这样行不。让言言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等房子装修好，您通知我，我再带她过来。对家里人就说您带走了。只是，我这里条件不是很好，恐怕委屈了言言。”马卫文和马苏言一商量，马苏言竟然愿意。那就好办了。商议定了，马卫文先送马苏言到刘家安顿好，自己上任去了。

H省地处南方，四季分明。物产富饶。北方刚刚开始解冻，省会长南市已经是春风暖人了。

清晨，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长南市紫荆山庄9号楼门口。赵秘书拿着公文包，快步走到909房，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开了，马卫文一边打领带，一边问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赵秘书说道：“今天上午您要去长南市局检查已经更新的信息系统。几位副厅长都会过去。然后，那边有一个座谈会。下午，是厅里开会，关于加强打击黑势力的工作。由王厅长主持的。四点钟，长南市反黑大队的张队长要来向您汇报工作。另外，就是杜书记想请您一起吃个晚饭。还有就是树宁集团的宋总打电话过来，想和您小聚。”

马卫文头痛。从到H省任职开始，快两个月了。就是没完没了的会议和宴请。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想了想，他对赵秘书说道：“以后，如果跟业务无关的事情，都帮我推了。通知张豹，要他上午来和我汇报工作。下午的会议我会参加。宋树宁让他今天下班的时候来我办公室。那个杜书记是怎么一回事？”

赵秘书答应着，说道：“我估计就是上个月华豪酒店失火的事情，华豪酒店的老板是杜夫人的弟弟。”马卫文点头，说：“你帮我给他秘书打个电话，就说等事情了结再聚。请杜书记准备好美酒吧！今天就不去了。”说完，和赵秘书下楼，往省公安厅办公大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