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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夺城

李杜转过了身来，向唐少东使了个眼色，唐少东这才收起了手枪，跟在李杜的身后走了出去。
“哎我的妈呀！”见李杜走了，丁超一阵后怕，身子一瘫，差点儿坐在地上……

哈市，满语里，哈市的含义是晒渔网，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哈市还只是一些小村屯，人数并不多，1896年至1903年，随着中东铁路建设，工商业及人口开始在哈尔滨一带聚集。

中东铁路建成时，哈市已经形成近代城市的雏形。20世纪初，哈市就已成为国际性商埠，先后有33个国家的16万余侨民聚集这里，19个国家在此设领事馆。

与此同时，中国民族资本也有了较大发展，建立起哈尔滨在当时的北满经济中心和国际都市地位。哈市，也被称为东方的小巴黎，被设为特别市。

此时，哈市的市长为东北军元老张景惠。

张景惠青年时代，跟随其父卖豆腐为生。他善于结交朋友，经常出入赌博场上。当时各地枭雄一时乘机而起，张景惠也拉起大排队，由商务会长出面，在八角台镇成立自卫团，自任团练大，为本镇的商号富户看家护院。

当时张大帅还没有发迹，遭到土匪金寿山的袭击，借道八角台投奔冯德麟。张大帅与张景惠二人一见如故。张景惠拥护张大帅做自卫团的首领，自己情愿当副手，从此张景惠对张大帅言听计从。

而张大帅也没有亏待张景惠，对他十分信任，并委以重任，张大帅任巡防营统领，他任管带，张大帅任师长，他任团长，总之，跟着张大帅之后，张景惠是平步青云，在一九二六年竟做到了陆军总长，实业总长的高官。

一九十八年底，张少帅任用他为东省特别区长官。因与张学良相悖，遂在东北易帜后，到南京任军事参议院院长之职，后被张少帅任命为哈市行政长官。

此时的张景惠，正位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他已公开投靠日本人，但在哈市的四周，却有数万抗日的东北军云集，将自己围在了核心，要不是丁超态度暧昧，恐怕哈市，早就让李杜与冯占海等人攻下来了。

现在的张景惠，内心极是焦急，时刻盼着日本人早点到来，可是日本人却迟迟不来，这使张景惠陷入了困境之中。

除了国事，家事也让张景惠很烦，张景惠一共娶了七个夫人，其中三个早死，他的四夫人青楼出身，聪慧过人，在班子里学会了大鼓书，且能清唱几段京剧，是当时的名妓。

四夫人随张景惠从良，做了官太太亦颇为惬意，可是没有想到，张景惠却接二连三地往家输入新货，张景惠喜新厌旧，更得新忘旧。获宠的新人，将张景惠独占。不许其越雷池一步。好端端的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兴致勃勃欲念正炽的女人，呼天不应，叫地不理。索性将爱焰一并扑灭，索居不出，与人隔绝。

张景惠派来男女各一人，名为侍从，实则监视。二人默默地为四夫人煎汤熬药，送茶端饭，从未懈怠。四夫人性和善，视二仆甚亲。渐渐博得了二仆特别是男仆的怜惜之情。

四夫人对这个无邪的青年人也很是喜欢，但却也没有别的意思。

倒是那女仆看四夫人寂寞，从中串通与怂恿，于是主仆二人却产生了爱慕之情，竟至发生了肉体关系。

岂知好景不长．其丑闻竟传至张景惠耳边，随着其它夫人闺中的加油添醋，使张景惠暴跳如雷，非置二人于死地不可。张景惠派出心腹到沈阳去结果淫狗男女的性命。男仆闻讯，来不及搭救四夫人，仅得身免，只身潜逃。

此时的张景惠，正呆坐在哈市自己家中的书房里，表情呆滞，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英雄一世，竟然会被一个仆人戴了绿帽子。

常言说，唯女子与戏子难养也，老四即卖过又会唱戏，正应了这句话，自己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再娶唱戏的当小妾了。

门口，一名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张景惠看都没看一眼，已知道一定是自己派去的杀手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

“嗯，办完了，脑后连开两枪，四夫人当场毙命。”那男子说道。

“干的好，你下去领赏去吧。”

“是。”那黑衫人退了下去。

张景惠不由长叹一声，两滴老泪从他的眼眶中流了下来，到底是自己的女人，真的杀了，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市长，不好了！”门外，一个仆人气喘吁吁的推门闯了进来。

“浑蛋！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吗？”张景惠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道。

“市长，出大事儿了。”虽是冬天，但那仆人却满脸是汗。

“什么事儿？”

“丁超的部队有动作了，而且，冯占海的人与李杜的人也都开始向哈市运动，他们怕是要动手了。”

“什么？”张景惠不由一惊，自己虽是哈市的市长，但手里并没有兵权，只有三千人的警察部队，如果李杜和丁超等人要动手，自己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这儿，张景惠出了一身的冷汗。

“妈的，日本人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张景惠一边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嘴里嘟囔着。

“如果他们真的动手，警察部队恐怕一天都顶不住，要不，咱们到使馆区躲一躲吧。”那仆人说道。

张景惠看了那仆人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念连转，半晌，口中才说道：“不急，先看看再说，真要不行了，再到使馆区也不迟，叫汽车在门口随时待命，司机不许回家，真要有事，咱爷们儿不能把命丢在这儿。”

“是，市长，我这就下去安排。”那仆人匆匆离开，此时的张景惠只觉浑身无力，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暗暗想着，这小日本儿，咋还没有动静呢。

此时的日军第二师团，在经过江桥大战之后，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正在修整补充中，现在，东北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关内的国民革命军按兵不动，张少帅带着残余的东北军退到了山海关内，热河的汤玉麟向来就是个骑墙派，蛇鼠两端，早在郭松龄反对张大帅之时，他就曾暗中与郭松龄联系，现在日本人占了上风，他又向日本人卖好，热河眼看也将成为日军的地盘儿。

整个东北地区，绝大部分已被日军占领，连马占山都有了投降的迹像，只有李杜等原东北军的残部纠集在一起，在哈尔滨一带准备与日军做最后的决战。

第二师团的修整即将结束，开赴前线，不过，日军并不想过多的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所以，依旧采取老办法，用投降的东北军为先驱，先行向哈市进攻。

如何解决哈市问题，在关东军内部也有两种意见：以哈市特务机关长百武晴吉为首的一派，主张利用张景惠，采取引诱策略;而以吉林特务机关长大迫通贞为首的一派，则主张由于琛澄等伪军，扫荡抗日军，攻占哈市。后来，由于怀柔手段难见成效，恐久拖不利，遂又决定让伪吉林军打头阵，进攻哈市。

李杜与冯占海见张景惠已经投降日本人，于是当机立即，立即向哈市发动了总攻击。

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六日晨，冯、李两部以丁超部为先导分四路进入市区，将5个警察总队强行解除武装，共缴枪3000余支和重武器一批；

随后，将第26、第28旅和1个团置于上号地区：冯占海部4个旅和两个支队置于三棵树、南岗地区，将第22旅置于双城堡，准备抗击日军进攻。张景惠放弃权力，逃入领事馆中。

同日午后，日军飞机向哈尔滨散发传单，公然限令抗日军即日退出哈市；日本驻哈领事馆也向各国领事馆发出通告，声言日军将于28日3时进入哈市。

一月二十七日凌晨，伪吉林“剿匪”司令于深澄指挥2个旅向上号、三棵树、南岗地区发动进攻，日军飞机对三棵树、南岗地区狂轰滥炸。担任该地区防御任务的2个旅顽强抵抗，战斗异常激烈；

冯占海率预备队投入战斗，一边开展政治攻势，一边猛攻，伪军不支，向拉林仓方向败退。担任上号防御任务的部队战斗十分顽强，毙伤大批日伪军，击落飞机1架，并争取伪军团长田德胜率部起义，到傍晚，将伪军击退。

28日上午，抗日军进至极乐寺、文庙一线，在炮火支援下攻占新发屯附近有利地形；此时的唐少东骑兵营被李杜派出，准备参与攻击。

宫长海虽出身绿林，但却知晓大义，毅然誓师抗战，报国之心十分坚决，此时的正面战场上，抗日军与伪军已形成僵持，以宫长海的意思，是要以骑兵从正面突击，击溃伪军。

就在这时，身旁的唐少东却开了口。

“宫旅长，俺有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