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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歌

我按照刘教授给的地址找到他家，整个屋子都是一个大书房，摆了很多的书，让我意外的是还有很多的乐器。刘教授从一个资料夹中翻到一篇旧简报，上面报道我市引进的第一台B超机连续出错，第三个做B超时验的是双胞胎的孕妇生下来后确只有一个。
“这是什么？”我纳闷到。

“这是92年的一份报纸，当时我们市引进了第一台B超机，在当时是很轰动新奇的，新闻重点报道过，也追踪报道过第一批拍B超的孕妇，新闻里的那三个孕妇就是第一批使用本市B超机的。当时我还是刚毕业，因为专业原因很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新闻，剪报收集，所以留意了这个新闻，你知道这个婴儿是谁吗？”刘教授说到。

我皱了下眉头，底气不足的说道：“该不会是邓芝吧？”

刘教授重重的点了下头：“我查了一下邓芝的档案，然后对比过新闻里的小孩出生的日子，正好跟一个对上了。而之前开学报名的时候，邓芝的父亲送她来的，跟我互留了电话，我打电话向他询问，他告诉我邓芝就是报道中的那个出生的婴儿，当时大家都以为出错了，但是邓芝会说话时，就一直跟她们说她有个妹妹，总是跟她聊天。父母只当小孩子为求得更多的关注乱说，就没在意。而当邓芝上学后，从邻居口中听说过自己出生时的事，就变得很闷，一直说她妹妹被坏人抓走，她要把她妹妹救出来。”

“这样？”我纳闷到，“可就算邓芝认为她有个妹妹，并且因此变得轻微自闭，甚至出现幻觉，但也是她自己的事啊，怎么跟我联系上了？”

刘教授点了根烟：“这个我等会给你解释，从你上次跟我说的经过，我发现你每次遇到夜邓芝的时候，邓芝都在睡觉。而有两次夜邓芝突然消失，一次是突然一声雷响，一次是早上，那个雷很大，大的我都被惊醒了，所以邓芝也会被惊醒。至于早上就更好理解了，到夜邓芝消失的那个点，也应该是邓芝醒过来的时间。”

“就是说一切都是邓芝在梦中幻想的？”我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想起夜邓芝消失的事，便说道：”对了，刘教授，之后我还遇见过夜邓芝，她带我去偷了一个胎儿出来，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这就对了，邓芝幻想自己的妹妹在娘肚子里时被人偷了，一直想要找回来，梦境中将胎儿偷了回来，心结就打开了，她自然不会再梦见妹妹了。”刘教授说到。

我也点了根烟，说道：“可你刚才说的都是邓芝自己的梦境，你还没有说怎么跟我联系上了的呢？”

“这就是重点了，在西方科幻电影里，总有些能够读取甚至进入别的意识的超能者，这其实不是完全杜撰的。我有个同学毕业后去剑桥读脑科，跟我说过这方面的研究，当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较长时，脑电波会产生共振，会在一瞬间产生共同意识，同时想到一件事。他从这个事情上切入研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我通俗点跟你解释，就是一个人睡觉时产生的δ波有一个很小的开环，如果有一个跟那个δ波的环口相同，并且两个人曾经近距离的都深思过，脑电波会自动配对上，就像蓝牙一样，然后再δ波强烈的时候，会产生共同的梦境，或者进入对方的梦境。你和邓芝或许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都沉思过，但是都没有注意到对方，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你们的脑电波对上了。”刘教授解释到，尽管他用很通俗的语言来阐述这些东西，但我还是有些不清楚。

刘教授见我还不懂，便说道：“你见到夜邓芝的时候都是很晚很困的时候，那时候你的自主意识会变弱，所以就被邓芝沉睡产生的δ波干扰，进入了她梦中的情景。也因为是梦中，所以邓芝意识里的人都不够离体，就像纸折的一样。”

“可是……”我抓着头，也不知道要问什么，纠结了一下，问道：“可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邓芝梦里也有我，白天她为什么不记得我？”

“那是深睡后潜意识里的脑电波活动，她醒后肯定是不记得的。”刘教授说到。

“这样啊？我好像懂了一点。”我憨憨的点头到，尽管还有一些疑惑，但是也知道就算说出来刘教授给的解释也是这些云里雾里的，文科生的悲哀。

厨房里传来BB声，刘教授连忙说道：“我在煮面，你自己想想吧。”说完跑进厨房里去了。

我站起身随便转着，到刘教授的书桌上看见一个厚厚的本子，随便瞄了一眼正翻开的那一页，上面写的正是我对刘教授说的事。他干嘛把我说的记下来？出于好奇我翻到扉页上，只见上面写道“巫音九歌”，副标题是“民间巫祭音乐研究及相关案例。”

民间巫祭音乐？那干吗写我的啊？同样是出于好奇，我翻过扉页看第一页写的内容，第一段就写道：“民间传说轩辕黄帝在一次狩猎中遇见一个仙女，仙女对其哼唱了一首曲子，告诉他哼唱此曲就能感应上天神力，祝他一统华夏，而后演变成各种巫祭之音。”

第二段写道：“战国时期楚国巫音最盛，楚人屈原收集整理一些巫音时以上古巫音九歌为篇名，而楚国兴起于祝融墟。以当时地域对信息传播的限制判断，九歌一曲并非完全杜撰，有可能确实存在。可以说是巫音之祖……”

“感兴趣吗？”刘教授端着一碗面突然在我身后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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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许可看人写的东西很不礼貌，我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无聊随便翻了一下。”

“听听，看你有什么感觉。”刘教授拿起桌上的一个录音笔，“这是我在一个封闭村落录的巫祭音。”

我戴上耳机，听了一会脑袋就有点沉了，而后耳边突然响起夜邓芝的声音：“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