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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一次约会

“可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去。”我斩钉截铁的答应道，这是我第一次向陈芷涵展现出男人的一面。
“谢谢！”说完，陈芷涵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际刚露一抹鱼肚白，我就被心爱的陈老师叫醒，虽然还是迷迷糊糊一头茫然，但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见陈芷涵，我还是无比开心的。

“怎么了，你没事吧？”但是当我看到陈芷涵的脸时，还是微微有些错愕，只见她一脸憔悴，漂亮的脸蛋覆着一层倦意，眼眶微微有些红肿，还有明显的泪痕。

“没事，陪我去个地方吧。”陈芷涵轻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让我心里有些捉摸不透，今天的陈老师跟平日里完全两个人，我也没敢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街上行人稀少，凉风拂面，倒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跟陈芷涵肩并肩的走着，相对无言，我知道她心里有事藏着，也就没刨根问底。

这时，陈芷涵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打开车门率先钻进了后座，因为气氛有些特殊，我没敢跟她坐一起，而是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开出租的是个中年大叔，大腹便便的，估计也是被陈芷涵的美貌吸引了，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瞄，目光邪.淫而猥琐，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举动，但我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很不舒服，很有一种想暴打他的冲动。

“去凤凰山。”后排的陈芷涵有些沙哑的说道。

“啥？”

“什么？”

我跟中年大叔几乎是同时开口惊叫的，凤凰山是瀛洲城老百姓最忌讳的地方，又不得不面对的地方，山上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只有一大片公墓。

“我不去，一大早去那种地方晦气。”中年大叔反应过来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付你两倍的钱。”陈芷涵生硬的说道。

“美女，这真不是钱的问题，你说这天才刚刚亮，就叫我去跑墓地，我害怕啊。”中年大叔战战兢兢的说道，还惶恐的望着后视镜里的陈芷涵，深怕一眨眼的功夫，美女就会变成厉鬼。

被中年大叔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跟着发怵，哪有人天刚刚亮就去墓地的，除非……除非她是着急回家。

“你的车牌号码和工作证我全记下了，今天你要是敢拒载的话，我一定去运管部门投诉你。”陈芷涵强硬的说道，没有半点斡旋的余地。

“好吧！”一听要丢饭碗，中年大叔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明文规定早上不可以去墓地。

中年大叔把车开的很缓慢，我知道他故意在拖延时间，是想等到天色大亮之后再进墓园，其实我心中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希望能够出一场车祸，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去那渗人的地方。

但事与愿违，今天的天色格外的阴沉，到达凤凰山公墓园去时，太阳依旧没有完全升起，还是一种压抑现象。

下了车，陈芷涵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中年大叔，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

“别太久啊，我……我还等着交班呢。”中年大叔颤抖着接过钞票，深怕我们俩是一去不复返的脏东西，这时，中年大叔还把挂在后视镜上保平安的八卦给摘了下来，紧紧贴在了胸口。

“走吧！”陈芷涵一脸轻松的冲我招了招手。

“哦！”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紧紧挨着陈芷涵朝墓园腹地走去。

四周苍松翠柏，晨雾袅袅，给人一种阴森的压迫感，时不时还有几只离巢觅食的乌鸦从头顶飞过，我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你害怕？”陈芷涵转过头问了我一句，面容憔悴。

“没有……没有……，虽然我很讨厌上政治的那个古板老头，但我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故作轻松的胡言乱语道。

“那你颤抖什么？”陈芷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挖苦道。

“哦，我是有点儿冷。”我嘴硬道。

陈芷涵一听，立刻拉住我的手，暖暖的，软软的，这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晨曦下，我跟陈芷涵手牵手迎着朝晖缓缓前行，要是此刻迈步的地点是海滩或者公园，那么一定是一副唯美的画面，只可惜这个背景是一片墓园，就显得太别扭了。

不知不觉到了墓园腹地，陈芷涵在一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我心里怕的要命，但还是抬头扫了一眼那块墓碑，奇怪的是碑上没有照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里面住的是我妹妹，今天是她生日。”沉默了几分钟，陈芷涵开口说道。

“哦！”我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没有敢追问。

“秦川，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为什么墓碑上连个名字都没有。”陈芷涵说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的的确确是我心里的疑惑。

“等所有事情真相大白，我会全盘告诉你。”陈芷涵并没有解答我心中的疑虑，我也没有追问，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苦衷。

陈芷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又俯下身拣了一根树枝，然后在碑前刨了个坑，把奶糖小心翼翼的放入坑中，又重新填回土，而我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没有帮忙，也没有打扰。

填完土，陈芷涵站起身，对着墓碑哽咽着说道：“岚岚，今天是你的生日，姐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怕你贪嘴烂牙齿，所以带的不多，你别怪姐小气。”

看着陈芷涵伤心的样子，我别提有多难受，刚上山时的恐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心痛，很想上去抱着她，让她依偎在我怀中，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黎明终于破晓，初升的朝阳普照着整座瀛洲城，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仿佛获得重生一般。

“岚岚，用不了多久，姐就会把你的名字光明正大的刻在碑上。”

说完，陈芷涵鞠了一躬算是告别，然后再次牵起我的手朝墓园出口走去，临到山脚时，天已大亮，一路上压抑的气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谢你能陪我走这一趟。”陈芷涵转过身，微笑的看着我。

“我十分荣幸，就当做是咱俩的第一次约会吧。”我耸了耸肩膀，回以一个自以为能融化一切的灿烂微笑。

“嗯！”陈芷涵笑着点了点头，道：“对，第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