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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夜晚渐渐地变深，乔锦墨和黎亦宸一起在病房内陪伴着顾妍惜。瞧着她已经入睡，乔锦墨这才松了口气。乔锦墨站在床侧，看着顾妍惜眉头紧锁的样子，轻轻地叹气：“看着她我就在想，如果真的是我被欺辱，我恐怕生不如死。”
搂着她的肩膀，黎亦宸低沉地说道：“她跟你不一样，你已经结婚，她还没。妍惜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相信她能够顺利地走出阴影。只是，她需要时间。”

乔锦墨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知道，希望这个过程不要那么漫长。”说完，乔锦墨打了个哈欠。

瞧着她的样子，黎亦宸柔声地说道：“时候不早，你先回去睡觉，妍惜这我看着就好。”

闻言，乔锦墨询问道：“其实你也担心顾小姐会想不开，对吗？我不困，跟你在这陪着她吧。无论如何，她都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

“不行，我是男人，一晚上没睡可以。你只是个柔弱的女人，要是一晚上没睡，会老的。”黎亦宸如是地说道，“我老不要紧，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听着他的话，乔锦墨的脸上染着红晕，娇嗔地说道：“就喜欢说些好听的哄我。亦宸，你今天工作很辛苦，不如你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不要离开病房。要不然真的出现万一，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黎亦宸柔声地说道：“不行，你还是得睡。要是实在不想走，就暂时在沙发上睡一觉。无论如何，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乔锦墨刚要说话，对上黎亦宸认真的神情。见状，乔锦墨只好妥协：“那好吧，我在沙发上睡一下。”说着，乔锦墨转身，在沙发上躺着。

黎亦宸让护士送来毯子，动作轻柔地盖在乔锦墨的身上。整理着她的头发，黎亦宸浅笑地说道：“好好睡，晚安。”说着，黎亦宸在乔锦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满足地闭上眼睛，乔锦墨笑着说道：“嗯，晚安。”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乔锦墨闭上眼睛后，很快便进入梦乡之中。黎亦宸瞧着她已经睡着，这才起身，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顾妍惜，黎亦宸由衷地说道：“妍惜，谢谢你。”

在黎亦宸的眼中，顾妍惜是妹妹一样的存在。可人毕竟是自私的，黎亦宸自然不希望，伤害落在自己深爱的人身上。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地将顾妍惜的伤害降到最低，至于其他的……

黎亦宸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地闭着，短暂地休憩。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惊慌的呼救声突兀地响起：“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黎亦宸和乔锦墨立即睁开眼睛，只见顾妍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痛苦地喊着。

乔锦墨刚要上前，只见黎亦宸已经先她一步，利落地来到她的身边。“妍惜，妍惜你醒醒。”黎亦宸连连地唤道。

顾妍惜缓缓地睁开眼睛，当瞧见黎亦宸，立即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副，顾妍惜声音里带着明显恐惧地说道：“亦宸，刚刚的梦好可怕。我怎么求那些人，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好痛，我好痛……我身上好脏，那些男人一个个轮着把我……”

后面的事情顾妍惜没有说下，只是颤抖着肩膀，不停地哭泣着。黎亦宸抱着她，动作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身体，柔声地说道：“好了没事了，都已经过去。现在你已经平安，那些人已经被我抓了，没人再来伤害你。”

泪水扑簌簌地落下，顾妍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为什么都要这样伤害我，好可怕，好可怕……”

黎亦宸不停地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去想，已经没事，我在这保护你，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乔锦墨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黎亦宸拥抱着顾妍惜，不停地柔声安慰着。虽然心里有点排斥，却又无可奈何。无论如何，顾妍惜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她是为了救她，才会被那些混蛋凌辱。慢慢地转身，乔锦墨低着头，在沙发上坐着。呆呆地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知道天空泛起鱼肚白，顾妍惜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慢慢地睡着。黎亦宸低头，看着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不由轻轻地叹气。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黎亦宸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

转身来到乔锦墨的身边，黎亦宸蹲下身，沙哑地开口：“没事的，不要过多自责。只要时间足够，妍惜会走出阴影。”从昨天到今天，黎亦宸已经不记得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但他知道，乔锦墨需要这样的安慰。要不然，他会被自责压死。

乔锦墨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地询问：“亦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如果我说出我才是乔锦墨，顾小姐就不会……”

伸手捂住她的嘴唇，黎亦宸低沉地回答：“你没错，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牺牲妍惜。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边。按着你的性格，一定会崩溃。”

“是，如果被强的人是我，我恐怕没脸活着。”乔锦墨缓缓地说道。

“我们亏欠妍惜的，好好弥补。妍惜既然能走出忧郁症和臆想症，我相信她也能从这次的伤害中走出。”黎亦宸如是地说道。

缓缓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乔锦墨认真地说道：“她代替我承受这些，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

抚摸着她的头，黎亦宸温柔地说道：“嗯，在她的身体康复下，我们好好照顾她，完成我们的责任。”

唇边带着浅淡的小哦让那个，乔锦墨应允：“嗯，我们一起照顾她。不得不说，亦宸，顾小姐对你的感情很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黎亦宸注视着前面，声音里带着冷然：“爱情和亲情是不同的，由始至终，对我而言，她只是妹妹。”

乔锦墨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注视着某处。现在她所担心的，是顾妍惜没能从伤害里走出来。

白天，黎亦宸前处理一些事务，乔锦墨留在医院照顾着顾妍惜。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顾妍惜已经没有像昨晚那样一直情绪崩溃地哭着。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好，双眼总是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乔锦墨端着饭菜走上前，在床沿坐下。看着她的神情，犹豫地将手落在她的手臂上：“顾小姐，多少吃点东西吧。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顾妍惜的眼珠子转动了下，轻声地说道：“乔小姐，我没胃口。”

乔锦墨看着她眼睛红肿的样子，内心的愧疚加深，低声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听着她的话，顾妍惜慢慢地坐起身。看着她的神情，唇边带着很浅的笑容，说道：“乔小姐，你不要自责，不怪你。又不是你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的。代替你承受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是今天受伤的是你，亦宸一定会伤心。”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乔锦墨轻轻地叹气：“没想到你对亦宸的感情那么深，真的很谢谢你。我和亦宸，都很感激你，也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浅浅一笑，顾妍惜的眼里闪烁着苦涩，说道：“我知道，我都懂。我没奢望过得到回报，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正确的事情。乔小姐，你开心，亦宸才会开心。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你。”

拉着她的手，乔锦墨由衷地说道：“真的很谢谢你，顾小姐，多少吃点好吗？你要是一直不吃，亦宸也会很担心你的。我想，你应该不想让他担心吧？”

听到黎亦宸，顾妍惜的眼里闪烁着泪水，连忙拿起纸巾，将泪水抹去。“好，我吃，我吃。”顾妍惜虚弱地说着，颤抖地从她的手中接过碗筷。

顾妍惜坐在那，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菜。乔锦墨坐在一旁看着，只见顾妍惜一边落泪一边吃着，泪水一颗颗地落在米饭上。看到她这样，乔锦墨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她感激顾妍惜救了她，更感慨她对黎亦宸用情至深。只可惜，感情里她不会因此退让。

简单地吃了几口，顾妍惜拉着乔锦墨的手，央求地问道：“乔小姐，能让我出院吗？我不想待在医院里，看着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乔小姐，可以吗？”

看着她真诚恳切的模样，乔锦墨想了想，点头答应：“那好，我去跟医生说说，这两天安排你出院。”说着，乔锦墨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顾妍惜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离开，低垂着头，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握着。慢慢地，她的唇角扬起几不可闻的弧度。只是很快却又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