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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烟云湘楚

湘楚之地：中央天庭之西南，出云峰之东北，方圆七千余里。此处丘陵绵延，林木充盈。初晨云雾遮天，多凶兽妖精，为荒族发迹之地。
东侧有湖名忘忧湘水，方千余里，传为始帝赐名。

语出《山河记》，邢正著。

石小海此前有些担忧这寥寥九艘剑舟数百人，看起来修为也不过金丹，竟然敢去袭杀尸神宗的养尸之地。现在看来，真正的主力是这些在外行侠天下的金丹入空境界出云弟子。

剑舟所过之处，金丹入空境界的出云弟子越来越多。这些飞行而来的门人们，很有默契的组成阵型尾随在九艘巨大的剑舟之后，远远看去，九支通天巨剑‘人’字齐飞，巨大的剑尖直指远方的天际！

石小海由衷感叹道：“眼观此等盛景，出云剑道真担当的起‘唯我出云’这四个字。

郑湘一脸炙热的看着飞舟后或踏剑行空，或虚空而走的门人。听石小海这般言语，一脸傲色道：“我云出剑道数百年就能与远古传承的宗门古国并肩而立，自然是担当的起剑祖之言的。”

石小海心中有些纷乱，应承两句之后也不再多言。在剑舟船舱中找了个位置盘膝而坐，闭目打坐。

修行无岁月，剑舟也飞的很快。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当石小海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入目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出云峰所在之地绵绵无尽的群山了。

旭日初升，将一眼看不到头的雾海渲染成金色。九艘漆黑的剑舟缓缓飞行在金色的雾海之上。

“小海子！”

谷吾见石小海醒来，眯着小眼笑呵呵打招呼。

石小海撇撇嘴，一大早这小海子叫的，怎么都让心情美丽不起来。

他有些郁闷道：“若你对我的称呼，还不去掉那个‘子’字，我觉得你那个房子还是不要的好。”

谷吾一脸微笑登时有些挂不住了，有些讪讪道：“这样啊….”

郑湘实在搞不懂这个一向鼻子朝到天上去的谷吾怎么就对石小海这般唯唯诺诺。可见谷吾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货，能够在人面前吃瘪，他自然是心情舒畅的。

见石小海看着剑舟下方茫茫的金色雾海，这等美景也只有在天上才能看的到。他解释道：“小海，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湘楚之地的边缘了，这湘楚之地的雾海过了初晨才会散去。能够欣赏这等美景的时间，可就这小半个时辰。”

石小海没想到一闭眼打坐的功夫，剑舟已经飞了十多天了。大地已经被这一望无际的雾海给遮蔽，也看不见雾海之下是何般情景。这种旭日初升金云海的美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因为他出身泗水云城，这种景色已经见怪不怪了。两者的唯一区别，只是在剑舟上和站在山顶上看的区别。

他见郑湘这般热心解释，微笑道：“万顷青山云烟里，千里碧波荡舟行。古人早曾这般描绘烟云湘楚之地，能得一见也不枉此生啊！”

“郑兄，不知你是否见过这这雾海之下的湘楚之地是怎样一般景色？”

郑湘错愕了一下，他一脸奇怪的看着石小海。可也对石小海这般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也见怪不怪了。朝前几步与石小海并肩站立，眺望着天际那初升的朝阳道：“小海，你说的这句‘万顷青山云烟里，千里碧波荡舟行。’这可是始帝陛下南逐荒人后游览湘楚之地所作，我等可没有始帝陛下那等英姿。”

“湘楚之地丘陵连绵，多是原始丛林。其内妖兽肆虐，传闻有的妖兽可是始帝陛下都没能驯服。而且此地丛林密布云雾缭绕，四处的丘陵都差不多高，连修行之人一入其中都很容易迷路。一个不好遇上那些修为强悍的妖兽，可是会尸骨无存！”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地的险恶在书籍之中只是只言片语记载。那句‘万顷青山云烟里，千里碧波荡舟行’形容的安逸美景，也全然没有显得丝毫危险。

旋即石小海又苦笑摇头，暗道始帝那等人物眼下，天下何处会是险境？天下何处不是他眼下的景色？

苦笑摸着额头，石小海有些惶然道：“我也只是从书中记载所闻，倒是从未知晓此地竟会如此险恶。”

郑湘点点头道：“位列世间三大凶地，烟云湘楚名字虽然优雅，可一进去里面若是没有准备周全，一个不好可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的。”

“而且这地方正是因为地形复杂，一入其内不辨南北，流匪邪魔纷纷聚集于此。尸神宗这等天人公愤的邪魔外道，也只能藏身此处才能苟延残喘。”

石小海脸色有些凝重，心道此行自己务必多加小心。这等方向不辨之地，最是麻烦。人没了方向感，那可是最让人大失分寸的。

扫视一番九艘剑舟之后两百多人金丹入空境界的出云剑道弟子，心中安定几分。可危险总是发生在人最松懈的时候，暗忖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出云剑道虽然将自己重点保护，可也万不能松懈！

一想及此，他的眉头拧结起来，脸色有些凝重。

郑湘见此，脸色却是颇为轻松道：“小海，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出云剑道行侠天下，这烟云湘楚邪魔最多，门中弟子要换取功勋最快的捷径就是来此猎杀邪魔。我也是来过两次的，只要不深入腹地，这些邪魔外道也不是什么事！”

石小海精光闪闪地看向英姿勃发的郑湘，心中有些钦佩道：“郑兄说的是。”

“哪有他说的那般轻松，能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活下来的邪魔外道，岂是那般容易对付。”

谷吾再次不合时宜的泼冷水。只见他不知何时也走上前来，和石小海郑湘二人并肩站立，眼下正端着一副高人模样也看向下方的金黄色雾海。

石小海这才发现，自己三人站在一起，船舱中的出云弟子们都将目光集中在此处。暗骂谷吾这厮恐怕是看见众人将目光集中于此，这才停下往头发里面塞符纸，来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