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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云奇景

出云峰：遥年不知何月，有峰天上来，斜插而入地。此峰穿云而出，金顶其上，世人称之出云峰。
峰有三景，人间盛境：飞流瀑，落星崖，水月镜池。

语出《山河记》，邢正著。

“噹！”

石小海终于将扭曲的臂甲取了下来，恼恨地将报废的臂甲，随手丢在钢铁飞舟的船舱，他心中满是无奈。

苦修三年，跨阶力敌又如何？在更高修为之人眼中，还不是一只任凭揉捏的蚂蚁！

曾经以为在天上飞的，都是仙人。

此刻这些能飞的仙人！都是狗屁！

什么仙人，还不是一群仗着修为高强欺压弱小的恶人！

石小海心中恼怒异常，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头隐藏都快冒出火来的双眼。

他将扭曲地臂甲收入腰间的储物腰带，此前的头盔已经在救瑞儿的时候丢失了，臂甲又被毁去一块，他不由的心疼起来。铁匠熔了打铁锤子给自己的宝贝盔甲，可不止救过自己一次性命了。一想到此处，他的心痛的都在抽搐。

神识聚集脑海，金色识海之上的泥丸宫满是裂痕，可不知为何，急速旋转的泥丸宫此时竟然停了下来。破开泥丸宫化物步入胎息境界，总觉得冥冥中少了一些什么。满是裂痕的泥丸宫，缓缓地飘落细沙般的粉尘，可就是不能破开展现里面的神物。

一时间也想不通什么原因，他摇摇头，看向了伫立舟头，背影孤独的未央。

曾经在泗水云城中，众人高呼其名士气大振的男子，此刻背影很萧索，很苍凉…

石小海被这无形的萧索感染了，此人虽然报废了自己的臂甲，可算起来，可是救了自己两次。

他缓缓起身，对着那个萧索的背影弯腰拱手一礼，很是虔诚。

“未央真人，您也许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在泗水云城中，若不是您及时出现，我和我的大哥，已经葬身在僵尸之手了。”

未央没有回头，依旧那般深思而孤独。

石小海也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否听到，他傲然挺胸道：“那****逃得一命，机缘巧合之下拜师妙空山。”

眼前的未央听见这话，身子微微一震，却也没有说话。

石小海继续说着：“若没有真人当日之恩，此刻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我对真人自然是感激的。”

“自我在妙空山中，蒙仙不医师祖倾身所授一身医术，那一刻起，我总想着未央真人当日断去一臂…..”

“此话当真！”

深陷心事的未央一听到此处，猛然回头打断了石小海的话。他恼怒的脸色，深拧的眉头，此时完全变成了震惊之色。震惊医道禁忌人物仙不医竟然会有传人。

石小海点点头。

“可有凭证？”

未央似乎发现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将身子正了正，脸色一缓道。

石小海也不答话，将山门行走令在掌中浮现，举向了对面的未央。

看着那块巴掌大令牌在石小海的掌中浮现出现，上面九座山峰云雾缭绕，‘妙空行走’四个篆字刀削斧刻苍劲有力。未央这才放下心来。

山门行走令炼制特殊，用料颇为稀贵，这天下间是不会有人将足以炼制数样法宝的材料，用来炼制这种只有象征意义地法令的。

“想不到世外桃源仙人秘境妙空山，会再次降临世间。传说中神鬼莫测的仙不医，竟然隐居在妙空山中。行走阁下，是未央失敬了。”

未央一脸崇敬之色，本想躬身回礼，提起一只手臂，确发现另一只手已经空空如也了。旋即脸色又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石小海当然也看见了，他一脸理解之色道：“真人，您且耐心些，您的断臂，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逍遥剑郑湘自然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眼见未央师叔都是如此镇重其事，当然不会怀疑石小海的身份有假。见石小海再次提到对未央师叔的断臂重生有把握，他急忙道：“你有几分把握？”

未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逍遥剑郑湘这般失礼有些不快。可他所问的，也是自己心中最为迫切知道的事，倒也没说什么。

“若是真人配合得当，五成把握还是有的。”

石小海出身市井，自然没有逍遥剑郑湘他们出身道门，那般执礼严苛。对郑湘出声相问，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好！好！五成…”

未央仰天大笑，连叫两个好字。他许久不曾这般觉得舒心了。

似乎发现自己这般出声，对未央师叔都尊称行走阁下的石小海，有些不敬，逍遥剑郑湘默默退后几步，站立不语。

石小海微笑看着重复了几分昔日泗水云城中，荡剑扫邪魔的未央。从他身上，才发现天地之间是有正气的。虽然那****曾断臂血遁，可有些时候，断臂自救，可比赴死要来的艰难些。

仿佛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未央暗暗恼恨自己断去一臂之后，连心态都有些魔楞了，真是执念太深。

他微笑道：“行走阁下高看我南宫未央了，世人皆传妙空山乃仙人隐居之处，这等超然世间之地，这真人之名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若行走阁下不嫌弃，便称我未央便好。”

石小海一愣，他对妙空山行走这个身份的概念，只停留在那块徒有其表的山门行走令之上。未央这般慎重其事的态度，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且，世间竟然有妙空山中有仙人隐居的传言？他暗笑一声世人三人成虎，竟然会有这种无稽之谈的传言。

可对方这般镇重，总是好的。他放下了心中的疑问忙回道：“若是真人不嫌弃，我便称真人为一声大哥可好？真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这般直呼其名，小海是万万不敢地。”

“嗯。”

未央点点头，看着石小海很是顺眼。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逍遥剑郑湘三人眼见一位天下行走，竟然甘当未央师叔的小弟。而且，更是因为未央师叔仗剑行侠所救，竟然一直不忘相报救命之恩。三人心中自豪感倍增，看着独臂傲然的未央，眼中满是崇敬的火热。

两人的客套间一言一语，石小海也生出相逢恨晚之感，对未央好感大增，这种光明磊落侠客，世间已经不多见了。

钢铁飞舟飞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急速飞行了三日两夜。

“小海，前方就是我出云剑道山门所在了。”

几日相处，两人之间很是亲热。此刻未央看着远方一脸自豪。

石小海忙从闭目打坐中睁开双眼。

放眼望去，连绵青山延展到天的尽头。

天的尽头，突兀地出现一座通天巨峰。

巨峰是斜着的，上半截隐没在茫茫地云雾之中。

远远看去，似乎能从这座斜着插入云海之中的巨峰，一直走到天上去。

山风吹来，一股波澜壮阔的豪气充斥心田。荡尽了心中的晦暗之气，直令人心胸开阔。站在这飞舟之上，放眼脚下绵绵青山，足有一种将天地都纳入胸膛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