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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小河口磨坊四

天还没亮果军就开始埋锅造饭，天刚刚放亮，果军们集合到营地后方的空地上，队伍前面一字排开的放着巨大的箩筐，筐内高高的码着耀眼的大洋，大洋后面是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四面围着长条凳，八副碗筷已经摆开。装着鸡鸭鱼肉的大盆摆在桌面上，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桌子旁边整齐的站着数个抱着酒坛的勤务兵，酒坛的泥封已然打开，酒香顺着坛口溢出，勤务兵的喉结随着酒香的飘荡上下耸动着，时不时咽下口水。

随着一阵喀喀喀的马靴踏地声中，果军长官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队警卫抬着钢盔以及武器弹药。行到队伍旁十米，队列之中一声高呼“敬礼！”，队伍肃立，整齐的举起右手。长官瞟了一眼，默默前行到队列之中，从每一名军人身前走过。最后转回队列前方，左右扫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得“啪啪”直响。耸动一下鼻子闻闻空气中的香味，大声吼道：“老子闻着这香味都受不了了！”队列中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不年不节的，摆这么好的酒肉，自然不是老子要娶媳妇，请你们来随喜。是要选敢死队！愿意的到前面来，每人十块大洋。到席上好酒好肉吃饱喝足了，去为党国攻下工匪的阵地。”长官向身后箩筐伸手指着说道。

“剩下的我也不准备拿回去，谁第一个共进工匪的阵地，我也不费那个事给你数，就赏一筐子。要攻下了工匪的阵地，你们只要活下来了，有一个算一个，把剩余的分了。战死的，抚恤加倍，死在工匪阵地里面的再加倍！”长官说完点头示意开始。

众人尚在踌躇，一个连长分开人群走出来，从箩筐中捡出十个光洋塞进上衣兜，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在桌面上顿了两顿，豪气的大喊：“酒来！”

勤务兵绕过队伍，走到桌前，摆下一个粗陶碗，正要往里倒。不想被人一拍肩膀阻止，回头一看长官从旁边伸手接过酒坛亲自满上，又从桌上拿起筷子大大的夹了一块肉给这个连长放到碗里，高声说道：“好样的，打完这仗就过来给老子当团长！”

队伍中一个个陆续走出，到箩筐边上领完大洋来到席上开始狂吃。人越来越多，桌子不够用了，长官也不阻止继续出来的，让勤务兵继续从炊事班端来饭菜，让敢死队多出来的人蹲在一边吃着。半小时之后，所有人吃完饭，一切准备好。大军在出发阵地上集结完成后，长官挥手让宪兵队先上来，朝着前方架起一整排机枪。

长官往宪兵队一指，冲着进攻部队大吼道：“我知道rb人占了东三省，有很多兄弟想要去打鬼子了，这是好事，我也想去！老子跟你们一样恨不得对面就是小鬼子。但是，内乱不平没法安心打外战！总不能老子们在前线浴血拼杀，工匪在后面端我们老家吧？

不过现在好了，工匪就在皎平渡还在往江北运他们的家当，工军匪首都在那里。我们只要击溃当面的这些匪徒，就能大军直奔皎平渡，将工匪消灭在金沙江两岸，生擒敌酋。也就是说，我们很快就有机会毕其功于一役，痛痛快快的北上杀鬼子了！

昨晚长官部发来了死命令，要我今天之内击破工匪防线，所以，从现在起我们纵队没有一人可以后退，敢死队打完了，那就全军都是敢死队，士兵打完了班长上，班长没了排长上，你们都死了，老子亲自上。谁退老子就枪毙谁，老子要退了任何人可以枪毙我。督战队给老子盯住了，要敢放过一个后退的，老子就要你们的命。开始进攻！”

一百二十人的敢死队第一批队员快速越过督战队列阵准备，后方炮兵阵地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红军阵地三角旗不停晃动，阵地上一声接着一声的大吼“防炮！“。转眼之间，红军工事表面已经不见人影。

炮火准备的最后两分钟，敢死队呐喊一声，列队向前行进，到四百米分队展开，迫击炮架起；三百米机枪落地开始对可疑目标射击。两百五十米散兵队型展开，抵近到两百米之内，果军炮火延伸完成，突然拉回红军前沿阵地一阵急速射，炮火停止。

敢死队发喊一声，压低姿态在机枪、迫击炮的掩护下向前抵近，一进入到百米之内，迅速做着机动动作向着红军阵地突进。第二批敢死队也开始向前推进，与第一队隔着一百多米向前行进，跟着后续队伍也开始准备。

红军在果军炮火一开始延伸，就迅速在干部和老兵的带领下从防炮洞冲出来，修补工事，战斗准备忙得不亦乐乎。不曾想，果军藏了一手，突然分出炮火对前沿进行急袭。顿时倒下不少战士，好在工事一开始就修得完备，急袭威力大打折扣。

也顾不得其他，快速补充战士上到前线，赵苦娃趴在前沿警惕的看着推进的果军。根据昨天一营的经验静静的等到果军进入五十米才开始射击。效果确实不错一轮排枪下来，敢死队倒下四分之一，伤亡还在迅速攀升。红军也有不少战士陆续中弹倒下。

这边第一批果军敢死队伤亡还没过半，第二批敢死队已经顶了上来，第三批也已经进入三百米之内作好了准备。

苏进和萧劲光发现异常，赶紧让炮火支援，赵章成再次拿出独门绝技，在山后以早就设定好的坐标，疯狂对果军后续部队遮断射击。只是已然来不及，第一批剩下的三十多人扑进了一线战壕。好在赵苦娃及时应对，迅速组织人手快速完成绞杀。红军机枪手们也顾不上隐藏火力了，全力压制果军敢死队的冲锋。果军一批还没打完，下一批敢死队就顶了上来，一波接着一波跟海上涨潮似的疯狂冲击着红军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