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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八章：凉亭赏月

我听小翠说话，心里更是着急凤钗，皱眉说道：“好好好，小翠，不要哭了，快带路。”
“嗯。”

小翠应了声，手里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带着我一起往里面走，我们到了里面之后，绕过了几个庭院，最终来到了凤钗的房间。

站在门口，小翠伸手轻轻在门上敲了敲，嘴里轻声喊道：“小姐？”

屋子里没有人答应，等了会儿，小翠伸手推开了房间门，提着灯笼走进去，走了两步，回头看我，我知道小翠的意思，赶紧跟着进去，小翠走过去站在床边，轻声呼唤：“小姐，小姐。”

“夫君，不要离开我！”

“夫君，不要离开我！”

“夫君……”

凤钗在梦里说着梦话，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小翠“噗呲”一声跟着也哭了起来，扭头看向我，我心里一阵酸，赶紧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上，伸手轻轻分开了凤钗遮住脸的头发，小声说道：“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夫君，夫君！”

嘴里大声叫着，凤钗突然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眼神便的黯淡，缓缓低下头说道：“夫君。”

“嗯。”

我抓住凤钗的手，说道：“凤钗，我就在你身边。”

凤钗猛地扭头，看见我就在她面前，“噗呲”一声，红着双眼扑到了我怀里，抱着我“呜呜”哭了起来。

我抱住凤钗，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凤钗哽咽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心里泛酸，说道：“怎么会不回来，你在我心里那么重要，我不会让你出事。”

凤钗抽了两下鼻子，嘻嘻笑了出来。

“吱。”

房门被推开，一道声音传来，“丫头，你好些了吧？”

我回头看去，进来的人正是凤钗的母亲。凤钗说道：“母亲，我好些了。”

我看向老祖宗，她正一脸慈祥地看着我，朝着我笑着点头，我赶紧扶着凤钗让凤钗重新躺在床上，站起来给老祖宗行了一礼，说道：“老祖宗。”

老祖宗抬手说道：“姑爷不必客气，你难得来一趟，不知能否移步到外面说话。”

我赶紧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老祖宗请。”

“嗯。”

老祖宗点点头，冲着小翠说道：“小翠，你好好照顾小姐，我和姑爷出去说会儿话。”

我跟在老祖宗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凤钗弹琴的那个庭院。

站在凉亭上，老祖宗看着小湖里的景色，冲我说道：“其实，凤钗还只是一个孩子。”

“老祖宗说的是。”

点点头，我回想起凤钗刚才开心的模样。

老祖宗继续说道：“我这丫头，以前在家的时候，将那一帮家丁姐妹呼来喝去，平日里更是没有人敢让她受半点委屈，尽管如此，我这个做母亲的她也不爱，谁想到了你赵家，她吃够了苦头心里却时刻惦记着你，唉，我这个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我赶紧拱手说道：“我，我没有照顾好凤钗，恳请老祖宗责罚。”

老祖宗摇头说道：“丫头与你结此良缘，本是天意，既然她与你有缘，老身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爷能够如了我的愿。”

我说道：“老祖宗请说。”

老祖宗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纵使家里亭台楼阁也留不住丫头的心，既然姑爷与丫头已经结此良缘，我希望你还是早日把丫头接下山去吧。”

“这……”

我犹豫了，虽然老祖宗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把凤钗再重新接回赵家，恐怕媳妇儿和凤钗之间的矛盾肯定会升级，况且，我已经准备放弃凤钗了，虽然知道放弃凤钗会让凤钗很心痛，可是如果一直这样拖下去，不管是凤钗还是媳妇儿，两个女人都会很受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凤钗分开。

可是，老祖宗说了这番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老祖宗看见我犹豫，说道：“怎么了，难道姑爷你不愿意？”

我想老祖宗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不如直接就把话说明白吧。

我拱手说道：“老祖宗，相信您在赵家的时候也看见过凤钗和小燕闹矛盾的时候，如果我把凤钗再接回家去，凤钗和小燕之间肯定还会再闹矛盾，到了那时候，只会让凤钗更受伤，所以，我不愿意把凤钗接回去，另外，我……”

老祖宗眉头一皱，说道：“你什么？”

我说道：“另外，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让两个女人都受伤，凤钗曾说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等到小燕病好，她就会离开我和小燕的生活，可能说出来会有些残忍，但是我还是希望，到了那一天，我希望凤钗能够说到做到。”

“你！”

老祖宗气的说不出话，我知道自己说这话确实有些过分，但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正所谓当断则断，不立则乱，拱手说道：“哪怕是被老祖宗责罚，我也认了。”

我低着头，一直等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老祖宗方才继续说道：“丫头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那七七四十九天之约也是为了能治好小燕姑娘的病，丫头全心全意给了你考虑，这时候，你竟然说的出这种话，你对得起丫头吗？”

我的脸被老祖宗说红了，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说一次就下定决心把这个事情说定好了。

我厚着脸皮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凤钗，不过，老祖宗，我心意已定，希望老祖宗成全。”

老祖宗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只叫你自己去跟她说说便罢，若是她也答应了，你就下山去了吧。”

“嗯，谢老祖宗。”

我点点头，出了凉亭，径直来到了凤钗的房间外面，正要进去，听见里面传来小翠和凤钗的谈话声。

小翠说道：“小姐，姑爷连夜都要赶来看你，证明姑爷心里还是有你的，头发白了也值了。”

凤钗轻声一笑，说道：“嗯，值了。”

我听了小翠和凤钗的谈话，心里突的一软，刚才才想好的话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咳咳。”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推开门走进了房间，抬头一看，小翠正伺候着凤钗坐在镜子前面梳妆，我走上前皱眉说道：“凤钗，你身体还没好，你起来干嘛，还是快快回到床上躺下休息吧。”

凤钗笑着说道：“不了，今晚月色不错，等我梳妆之后陪着夫君一起到凉亭赏月。”

我愣了一下，说道：“月亮真有那么好看吗？”

凤钗还未说话，小翠先笑了出来，说道：“姑爷，这月亮不好看，月下之人可还好看些？”

凤钗也笑着说道：“夫君，你看我这幅妆容可好看吗？”

凤钗本就是天生丽质，梳妆打扮更是凝脂抹粉出娇颜，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点头说道：“嗯，好看。”

“咳咳。”

凤钗咳嗽了两声，说道：“难得母亲今夜也出来，等会儿请母亲一起赏月。”

“这……”

我皱眉说了一个字，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很是难受，凤钗回头看我，说道：“夫君，怎么了，我这话有什么过错吗？”

我摇头，凤钗说道：“那便是了，等会儿就请上母亲一起赏月。”

“丫头。”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老祖宗的声音，凤钗回头看了过去，我也跟着看了过去，凤钗笑着说道：“母亲，好些日子没有一起赏月了，今晚陪我与夫君一起赏月可好？”

老祖宗说道：“好便好，只是不知姑爷愿不愿意？”

我点头说道：“愿意。”

不知为何，刚才跟老祖宗单独说话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能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是到了现在，我却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再说出来，或者说，我自己心里也已经改变了态度。

我无法在凤钗开心的时候说出离别的话，因为凤钗确实为我付出太多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凉亭，坐下之后，老祖宗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去拿一些饼子，水果盛上来。”

“是，老祖宗。”

小翠应了一声，行了礼就退下了。

“夫君。”

我正想着事情，凤钗突然摸住了我的手，我扭头看想凤钗，她冲我笑了笑，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然后看向老祖宗，说道：“母亲，我弹奏一首曲子给母亲助兴。”

老祖宗点头微笑，说道：“嗯。”

凤钗站起了身子，走到古琴旁蹲坐在草席上，十个手指按在古琴上，轻轻弹奏了起来。

夜风吹过，夹杂着花香，凤钗腰上的丝带随风摆动，听着琴曲，看着美人，我心里很是陶醉，老祖宗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端起桌上的果酒冲我说道：“姑爷，我敬你一杯。”

“老祖宗请。”

说着，我也端起了面前的果酒，喝了一杯。

后来，凤钗弹奏了数首曲子，老祖宗说时候不早了，让小翠跟她一起回去了，只留下了我和凤钗两人独自在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