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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疯魔

祁辰看着，看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郗儿似是不要命般的击杀，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而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冲杀。

当看到郗嫮那双灵动的眸子不再，只有呆滞麻木时，祁辰慌了。

虽然知道此战可能让郗儿受挫，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让郗儿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郗儿，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知道她变了。

不再犹豫，祁辰飞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力，把巨兽解决了。

忙奔向郗嫮的身边，大声道：“郗儿，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

郗儿的神情真的是麻木的，似是失去了灵魂。

“郗儿，回神了，快点醒过来！”祁辰不相信，她会一直这个样子。郗儿一定会恢复如常的。

摇晃着郗儿的身体，在她的耳边大声喊着。

祁辰从未有过的慌乱，郗儿怎会如此，灵魂像是受到了巨创。可是，他很清楚，那只兽只是武力攻击很强，没有精神攻击的属性。

一刻钟后，在祁辰的不懈努力下，郗嫮呆滞的眼眸慢慢恢复了神采。

当对上祁辰担忧无比的眼神，郗嫮不解了。“妖孽，你怎么了？”

“郗儿，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以前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祁辰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呃，你在说什么，刚刚有发生什么吗？”郗嫮仍旧不解。

看郗儿的反应，祁辰明白了，她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躁动不安，祁辰才道：“郗儿，你刚刚和巨兽战斗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郗嫮想了想，刚刚石刀断了后，她拿出了骨刀，向着巨兽砍了过去，然后呢，好像不记得了。

这时候，郗嫮才意识到不对劲。转眼扫视了一圈，凌乱不堪的现场足以说明刚刚厮杀的激烈程度。只是她为何不知道会如此。

“妖孽，巨兽是你杀的？”

“嗯，可那些不是我弄出来的。”祁辰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哦，你说这些都是我弄出来的？”郗嫮不可思议地指着凌乱的现场。

“嗯，看看你身上的伤就说明了一切。”

低下头把自己打量了一遍，到处都是伤口，血迹浸染整个身体。动了动，她才感到了疼痛。

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她弄的。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一切发生了。

“妖孽，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了。只是在最开始战斗的时候，我还有意识，后来就渐渐地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拿出骨刀后，我觉得有什么从心里冒了出来，不受控制地占据了我的理智。”

祁辰面对这样的郗儿，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顿了片刻，郗嫮接着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何？”祁辰十分急切。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郗儿这样的原因。

“最初醒来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我生吃血肉，渐渐地在厮杀和血腥中变得麻木。意识完全不清醒，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活下去。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团子的出现让我慢慢改变，恢复了人气。”

郗嫮想起那段日子，其实心里并无多大的感触。那样的生活虽然如同行尸走肉，可并未在她的心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在到了战狼部落后，跟着族人来荒原上厮杀，那一次，也是和今天一样。听柯木他们说，我完全杀红了眼。若不是穆达及时制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那一次，我并未记在心上。可是，今天又一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想，可能是鲜血引起了潜伏在我心里的弑杀执念，才会变得如此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听完郗嫮的话，祁辰心中起伏不定。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而这一次比起上一次要严重许多。谁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不过，按照郗儿的说辞，这样的疯魔一次比一次严重，陷入的更深，唤醒更加困难。刚刚，他足足唤了她有一刻钟，她才神魂归位。

若是再一次遇到同样的事情，是不是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唤醒。祁辰完全无法想象，再次遇到，他会怎么样。只要一想起郗儿那空洞呆滞的神情，他就无法呼吸了。

不行，一定要阻止，决不能再次发生。

是杀戮和鲜血唤起潜伏在郗儿心底的弑杀执念，难道要阻止郗儿猎杀。祁辰立即否定了，以郗儿的心性，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然而，短时间内却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先如此了。

“郗儿，你听我说。以后你跟着我，不要再猎杀兽类了，等把你心底的执念消除后才可以，明白吗？”祁辰很认真地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看到郗儿想要否定，却在他的注视下收敛了。然后，缓缓地点头。祁辰心里松口气，就怕她执念上来了，坚持要厮杀历练。

还好，她还是懂得权衡的，知道这样的情形不能等闲视之，一定要从根源上解决。

“可是，这样要多久，我怕我忍不住？”郗嫮小声问道。与他在荒原上的这段时间，她心中的烦躁之感不断增强，直到今天发泄出去后才有所减缓。若是长时间不能猎杀，这样的感觉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祁辰知道她的担忧，“郗儿，你可以找我切磋。等我们找到吞云兽后，立刻回去。到了荒域，有众位长老，比你修为高的大有人在，你可以找他们切磋。只要不见血腥，问题应该不大。”

“哦，为何不直接回去在青山阶梯上修炼？在那里，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郗嫮觉得，爬阶梯时最好的修炼方式。

祁辰却摇头道：“郗儿，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不能根除，随着你的修为增进，弑杀执念带来的后果会越来越严重。这也是你这一次为何比上一次严重许多的原因。因此，你暂时不能增进修为。”

郗嫮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让她就这样停止修炼，简直是咬了她的命一般。没有什么比修炼让她觉得更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