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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无法改变的历史

石碑古朴却蕴含道韵，它有一股无匹之势，这座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石碑就这样矗立在天空之上，在它的下方有着一拥而上的蚩族族人，这群蚩族族人的目标是夜九幽，但因为石碑的凭空出现打乱了他们的攻势。
夜九幽仰头望着上空的石碑，她依稀想起了当初那个她所敬重甚至有些爱慕的男人临走之前抚摸着的石碑。

好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难道他还没走，只是在骗自己？

夜九幽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紧张，她想要在这茫茫大山中找到夜水寒的身影，她觉得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散发着道韵的石碑荡出无数繁奥道文，这些道文所过之处皆化作齑粉，然而，在这片荒山之中，却有一人不被道文所迫，那就是已经心乱如麻的夜九幽。

看着蚩族族人一个个消散于天地之间，夜九幽仰头大喊：“夜叔叔！你在哪儿？九幽想见你！”

空旷的山谷中只有不断的回音。

石碑发挥了它的用途，当这一片天地间仅剩下夜九幽一人后，石碑便消失无踪。

在它消失的过程中，它的上面浮现出了三个文字。

“魔？张寒。”

这是属于张寒的道，他将自己的一些道寄托在石碑中来护夜九幽的一次危难，石碑中既有他的道，自然会留下他的名，至于那个魔字，便是那些道字发挥出的真正威力。

除了张寒这个不起眼的名字外，魔字在石碑离去的时候照耀着天地。

夜九幽看见了这个字，也记住了这个字。

“魔？”她喃喃自语。

“噗通！”石碑砸进了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不知所踪，那照耀天地的魔字也就此消失。

……

悠悠黑暗中，张寒穿梭于这方小世界的时间节点内。

当他体内的魔气能够再次运转时间道文时，他眼前的黑暗也消失，他出现在了又一个时间节点当中。

这是一座城池，张寒独自走在城中，他的神识扩散开来，这座城中的修士修为都极低，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哪一段历史中的时间节点，不过在半个时辰后，他从城中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这个时间节点的信息。

上古时代后期，两界分开的三百年之后左右。

他所在的正是这个时间节点的碧落界，修士们都只知上古时代，却不知九幽界已经出现在了天穹的另一端。

这个时间节点强者很少很少，人们重新修炼起步，像是婴儿蹒跚前行一般艰难。

“为什么？”这是张寒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已经嘱咐过了夜九幽，为什么碧落界还会出现？难道是他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么？或者说，那个叫做九幽的小女孩并不是真正的夜九幽？

他已经没有再在这个时间节点中待下去的必要了，他想见到真正的夜九幽，于是他离开了这个时间节点，继续穿梭于时间大道之中，以他如今对时间大道的领悟，他已经能够真正超脱于这个小世界的时间规则。

他在时间大道中捕捉着一些蛛丝马迹，依靠着他所理解的这方小世界时间规则的漏洞，又一次出现在了某一个时间节点当中。

他所出现的时间节点正是他想要到达的时间节点。

这个时间节点是他被抓到九幽界之后的碧落界，而他所出现的城池正是陪伴着他成长的青州离火城。

他心中对父母仍然有一些牵挂，无法斩断。

他想要阻止那一切的发生，他很不起眼的走在离火城当中，与街上的行人们擦肩而过，只是，这一次，他却感觉到某种古怪，这方小世界中，某种冥冥之中的大道在压制着他。

这大道带有着让人绝望的气息，是死亡之道！

他以时间大道与这方小世界中的死亡大道暗中抗衡，然而，在他还未做出些什么时，他便已经被死亡大道所逼迫的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你所掌握的时间大道可以让你穿行于这方世界任意的时间节点，但有些事你能改变，有些事你却无法改变。”

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这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大道之音，是死亡大道在与张寒交流。

作为一方世界必须存在的大道，那些大道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监督者。

“为什么？”张寒问，他即以掌控时间大道，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若接下来的事情你改变了，那你也不会出现在将来，你即无法出现在将来，那你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此时？”死亡大道的道音回答道。

张寒却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

有些时间节点中所发生的事情乃是必然发生的，因为与他息息相关，只有这些事情发生了，才能够成就将来的他，而他也才有可能掌控时间大道。

但若是阻止这些必要的事情发生，他便未必能够掌控时间大道。

简单来讲，若是张寒在回到碧落界后，发现父母健在，引弓府依然如从前一般，那他绝不会走接下来的路，他不会被张秋棠派人追杀，不会出现在渝州，不会去东海……

最终的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掌控时间大道。

既然无法掌控时间大道，那张寒怎么可能改变历史？

一切都是天道轮回。

张寒明白了，所以他不再强求，心中固然有遗憾，但他还是强行忍耐了下来，他继续穿行在时间大道当中，当又摸索到了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后，他冲出了时间大道！

张寒躲在暗中，默默注视着远方所发生的事情。

这是《南柯杂记》中有过提及的一个时间节点。

“仙人惊世，无垢无尘。”

那名金仙在日月的相随下出现在了碧落界，他降临了这个世界后，整个碧落界都为之震惊。

张寒眼睁睁看着《南柯杂记》中所记载的事情一一发生，却无法改变这一段历史，因为这段历史的发生对于他将来掌控时间大道尤为的重要，他在这个时间节点中看到了许多故人。

已经是碧落界中广寒宫宫主的赵惜弱；无心经营势力，一心潜修的秦思思；还有在魔族入侵时大展纯阳之体神威的圣主；还有以火焚天的无量业火，还有许许多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