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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东厂督公

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李朝庆的神情恨不得生撕了方正化，可是一看到笑眯眯的方正化，李朝庆心中就是一颤。眼中除了那明黄色的卷轴，此时此刻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方公公，不知道今日来有何事情？”李朝庆看着方正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沉着脸问道。

四下看了看，方正化面带疑惑的询问道：“李公公，东厂看起来有些冷清，比起上次咱家过来还有不如。难不成皇上交代了什么差事，不应该啊！如果是皇上交代了差事，咱家不应该不知道啊！”

李朝庆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心中忍不住咒骂，你方正化算老几啊？到东厂来比比划划？你有什么资格。

鼻子中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李朝庆对着皇宫的方向抱了抱拳，阴阳怪气的说道：“这里是东厂，皇上交代的事情自然由东厂去办，东厂也是尽忠职守，方公公还是不要指手画脚的好。”

方正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李朝庆的讽刺，将手中的圣旨向前递了递：“既然如此，李公公就召集东厂的人过来吧！皇上有圣旨，人都来了，咱家好传旨。”

传旨？李朝庆早就知道方正化是来传旨的，你把圣旨托的那么高，老远就看见了，还递到我的眼皮底下。

心中虽然对方正化不满，恨不得将方正化轰出去，可是李朝庆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喘着粗气甩了甩袖子，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没听到方公公的话吗？还不快点去？人家现在是来传旨的，威风大得很。”说完迈步向前走去，一副不想搭理方正化的模样。

看着李朝庆的背影，方正化脸上闪过一抹轻蔑，如此城府，不要说皇上了，自己也看不上。

不和李朝庆争长短，方正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手中托着圣旨走进了东厂的大厅。时间不长，东厂的人就全都集合了过来，看到传旨的方正化，众人神情都非常的怪异。

方正化在东厂，绝对是不受欢迎的行列，此时在见到方正化，众人表情自然不会好看。

上一次方正化来了，打了陈凤，削了李朝庆的面子，还把魏忠贤给弄死了。这次来做什么？虽然厌烦，可是心里也有些担忧，很多人都不敢看方正化那笑眯眯的脸。不知不觉间，方正化就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畏惧的种子。

“方公公，人都到了，宣旨吧？”瞥了一眼方正化，李朝庆咬着后槽牙说道。

在李朝庆的心里，这圣旨应该和自己关系不大，想必也是关于魏忠贤的。面对方正化，李朝庆也没什么压力，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一抹冷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一定能够将方正化踩在脚下。

方正化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神情严肃的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成祖立东厂，东厂便是皇家心腹，国之肱骨。历代皇帝，对东厂都重视有加，朕继位日短，亦深知东厂之重。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置于东厂，则是东厂督主。”

念到这里，方正化看了一眼李朝庆，见他神情有异，面色不断的变化，方正化故意停顿了一下。

在场的人也明白了，圣旨是确定东厂督公的，一时间神情各异，有的人甚至看向了李朝庆。不过有的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比如李朝庆自己，比如陈凤。

方正化本就和李朝庆不对付，上一次魏忠贤大的差事就是方正化办得，结果似乎呼之欲出了。

“朕深思熟虑，勘定人选，方正化，忠心耿直，谨言慎行，朕甚重之。自朕继位，方正化实心用事，却有功劳，特旨擢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奉旨提督东厂，钦此！”方正化大声的宣读过之后，笑着看着李朝庆道：“李公公，接旨吧！”

李朝庆面若死灰，愣愣的跪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方正化大的话，只听到口中小声的嘀咕：“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李公公，接旨吧！”方正化又将声音提高了几个等级，语气中已经是极为不满：“难不成李公公想抗旨不成？”

猛地回过神，李朝庆双目通红，猛地扑向方正化，大声的喊道：“是你，一定是你，就是你向皇上进的谗言，我今天和你拼了！”说着就要撕扯方正化。

李朝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太监，也不会武功，年岁也不小了，怎么可能是方正化的对手？

只见方正化冷笑着看着李朝庆，呵斥道：“李朝庆，你疯了不成？”嘴上虽然说着，可是脚下的动作可是一点都不慢，抬起脚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李朝庆的肚子山，一下子将李朝庆踹了出去，翻了几个跟头才摔了出去。

“封于修，将李朝庆压起来！”方正化的目光落向右侧的黝黑男子，沉声说道。

封于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翻白眼的李朝庆，面无表情，抬起头盯着方正化：“方公公，请问李公公所犯何事，没有个理由，将李公公压起来，似乎不好吧？”

方正化盯着封于修，神情一片淡然，没有想象中的变脸，而是转过头看着陈凤：“陈凤，去把李朝庆压起来。”

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众人全都转过脸看着陈凤，等着看他怎么选择。东厂大堂里面落针可闻，呼吸声都轻不可闻，时间在流逝，可是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

沉默了片刻，陈凤回头对两名档头吩咐道：“邹林，于浩志，你们两个去把李公公压起来！”

下面的人自然没有心理压力，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上前将李朝庆压了起来。

方正化背着手，迈着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李朝庆的面前，见他一副吃人的样子盯着自己。方正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声音阴狠的说道：“李公公，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说完伸出手直接掐住了李朝庆的脖子，猛地一用力。

咔吧！

清脆的骨折声在大堂里面响起，众人心都是一颤，谁都明白方正化掐断了李朝庆的脖子。不由心中胆寒，这位还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居然敢当中杀人。

轻轻的放开手，任凭李朝庆的尸体倒在地上，方正化从身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了一方丝帕。

一边擦着手，方正化一边迈步走到了封于修的面前，脸上依旧带着轻笑，语气温和的说道：“封千户，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圣旨？你的耳朵似乎没什么问题吧？”

“回方公公，卑职的耳朵没问题，自然是听到了圣旨。”封于修头皮一阵发麻，自己还是低估了方正化。

轻轻的点了点头，方正化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吹了一下才道：“封千户，你叫咱家什么？咱家没听清，你在说一遍？”

“卑职叫您督主！”封于修一愣，连忙改口，对于李朝庆，封于修等人自然没什么感情，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此时面对生死的抉择，封于修果断做出了选择。

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正化将手中的手绢拍在封于修的怀里：“给咱家把督主的椅子搬过来！”

封于修一愣，脸色涨得通红，心中知道方正化这是在对自己表达不满。咬了咬牙，一转身走到了一边，伸手将一把太师椅搬了起来，径直放到了台阶上，对着方正化道：“督主，椅子搬来了，请督主上座。”

一甩衣服的下摆，方正化转身走上了台阶，坐到了椅子上之后，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

陈凤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方正化的意思，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站在陈凤身后的人也反应了过来，跟着陈凤跪倒在了地上，很快大堂里面就再也没有人站着了。

与封于修对视了一眼，陈凤两人同时喊道：“卑职等参见督主！”

方正化一直等他们叩拜完，抬了抬手：“诸位请起，从今天开始咱们就要在东厂共事了，大家不用如此客气。”

众人心中不屑，你坐在那里，还不是在等着我们大礼参拜？现在说这样话，虚不虚伪？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家一直听人这么说，只不过咱家不想烧这把火，所以你们就不要给咱家拾柴。”方正化扫过众人：“咱家很简单，只要你们用心办事，咱家一定有赏，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要是你们谁偷奸耍滑，咱家的手段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谨遵督主教诲！”众人连忙开口，心中不禁叫苦，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烧火已经死了一个李朝庆，打压了一个封于修，真要烧火还想怎么样？

“封于修，咱家给你一个差事，你现在就带人去超了李朝庆的家，别跟咱家说你不知道李朝庆的家在哪里。”方正化转头看着封于修：“这是你的第一个差事，别让咱家失望，把东西全都拿回来，不要动其他的心思。如果出了纰漏，咱家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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