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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零 撤退

一场激战下来，整个村子算是被彻底打平了，没有一幢建筑物还是好的，到处都是升腾的烟火，到处都是弹坑，看起来有点像月球表面。满身杀气的俄军伞兵在月球表面上来回搜查，将叛军遗弃的武器装备收集起来拍照，看到叛军的尸体，除非是被炸得四分五裂或者身首分离，否则一律往脑袋补枪，以免有人装死。真有那么几个受伤了的武装份子躲在尸体中间装死，结果很细心的伞兵让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还活着的叛军大约二十号人，被枪顶着脑袋跪成一排。一名伞兵军官粗暴地扯掉他们的面巾，然后用照相机给他们拍照。就连尸体也拍，倒不是他们胶片多得用不完，这样做是因为，首先他们需要这些照片向上级证明自己的战绩，其次是要拿回去给情报部门分辨，看里头有没有重要人物，如果有，他们的功劳就更大了。

一架米-24从天而降，身穿飞行服的波琳娜从上面跳下来，萧剑扬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笑靥如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真的难以想象，我们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战果……宝贝，你太棒了！”

萧剑扬说：“运气好而已。”

波琳娜问：“战果如何？”

萧剑扬说：“击毙叛军五十二名，俘虏二十名，还有八个下落不明，不是被炸成粉了就是逃跑了……我更倾向于他们被炸弹炸成粉了。”

波琳娜眼睛发亮：“也就是说，这股叛军已经团灭了？”

萧剑扬说：“差不多吧。”带着她走到俘虏面前，“你看看这里头有没有什么重要人物？”

波琳娜挨个辨认，非常认真：“哈丁旅的首领在哪里？”

猛虎拖过来一具被打得跟马蜂窝似的的尸体往地上一扔：“在这里呢。”

波琳娜有些失望：“没能抓到活口吗？”

猛虎说：“他冲在最前面，两挺PKM同时朝他开火，当场就将他打成了马蜂窝。”

看着自己首领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好些哈丁旅的武装份子都露出暴怒的神色，怒吼着挣钱着要站起来。俄军伞兵也不跟他们客气，啪啪啪一连几枪，当场就崩了两个。炽热的子弹让这些暴怒的武装份子重新冷静下来，不敢再挣扎。

波琳娜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很有价值的目标，她指了指那几名幸存的阿拉伯雇佣兵，说：“把他们押上直升机。”

铁牙犬中队的队员两个人对付一个，架起阿拉伯雇佣兵，不顾他们的挣扎嚎叫，硬生生将他们架上了直升机。挣扎？好办，一枪托下去就老实了。剩下的俘虏看着同伴被拖上直升机，都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太清楚这些被俄罗斯伞兵带走的同伴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了！从沙俄到苏联，俄罗斯人对待俘虏的政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一如既往的冷酷、粗暴，沦为俄罗斯人的俘虏，被送上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然后被处决绝对是最痛快的死法，但没有几个俘虏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绝大多数俘虏都会在天寒地冻的伐木场、暗无天日的矿坑里找到自己的归宿，在饥寒交迫和没完没了的苦役中悲惨地死去。如果在俄罗斯人的战俘营里呆上一年还不死，那么不管把你扔到哪里你都死不了了。对此，二战时期的德军和日军战俘深有体会！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与其担心这些被带走的同伴，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拖走那几名有点价值的阿拉伯雇佣兵之后，波琳娜再次打量剩下的战俘，最后摇了摇头，说：“俘虏太多了，直升机塞不下，通通处理掉！”

俄罗斯伞兵狞笑着将枪口对准俘虏的后脑勺，无视战俘的哭泣哀求或咒骂，冷酷地扣下板机，随着一声声枪响，鲜血脑浆四溅，俘虏一个接一个被打得头颅爆裂，仆倒在地上，一条条生命就这样随风消逝。这种行为是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的，但很显然，俄军根本就没拿日内瓦公约当一回事。铁牙犬中队更是漠然视之，对这种行为早已司空见惯了。在格罗兹尼，车臣叛军不知道虐杀了多少被俘的俄军士兵，连尸体都不放过，既然如此，就别指望俄军也遵守日内瓦公约，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符合俄罗斯人的性格！

公约，得双方都遵守才有效，如果有一方肆意破坏，就别指望另一方也遵守。车臣叛军开了个极坏的头，俄军也不会跟他们客气，大家冤冤相报好了。

处决掉了战俘，直升机轮流降落。此时，四下里已是枪声一片，正如波琳娜所说，很多叛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滞留空中的直升机用呼啸而下的航空炸弹和火流一般的机炮火力欢迎他们。俄军飞行员极为疯狂，俯冲攻击的时候飞得很底，机炮炮口几乎是顶着叛军士兵的后背开火，打得叛军血肉横飞，一团团血雾爆开，喷溅的鲜血和沫状碎肉在雪地上喷绘出一朵朵腥红的花，凄艳之极。遭到迎头痛击，叛军只能缩回密林里，因为他们在雪地里根本就走不快，继续往前只能被直升机当靶子打，这种蠢事不能干。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味被动挨打，他们同样在用自动步枪、通用机枪甚至火箭筒照着直升机开火，火力相当猛烈，直升机也不敢轻易靠近。

好在两架米-171SH武装运输直升机还各自带着两个S-5火箭巢，每个火箭巢装有三十二枚57毫米航空火箭弹，攻击村庄的时候没用，现在派上用场了。飞行员按下发射电钮，57毫米航空火箭火雨般倾泄而下，57毫米口径航空火箭弹威力不是很大，但胜在火力极为猛烈，嗖嗖嗖嗖一通猛射便将整片树林给打成了火海，天知道有多少叛军给生生炸成了灰！

没有单兵肩射导弹的话，轻步兵最好还是不要跟武装直升机叫板，哪怕那是一架半调子的武装直升机！

轮番降落，轮番开火压制敌人，在波琳娜的指挥下，四架直升机配合默契，没有给叛军任何机会。在直升机的火力压制之下，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山村，所以俄军伞兵和铁牙犬中队撤得极为从容，他们甚至还有时间将叛军的武器弹药收集起来堆成一堆，然后将十几枚燃烧型手雷做成定时炸弹，安装到武器堆上。当最后一架直升机腾空而起之后，那组定时炸弹爆炸，瞬间引爆了堆成一堆的弹药，那些弹药反过来将武器炸回零件状态……整个村子火光四起，流弹乱窜，俨然地狱！

当叛军援兵赶到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地死尸，还有飞溅一地的武器零件。狂怒的叛军两眼血红，举枪对天射击，放声咆哮，群山中响彻他们受伤野兽一般的怒吼。

当然，胜利者是听不到失败者的怒吼或哀号的，四架直升机两架一组，一架米-24保护一架米-171SH，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狂怒的叛军头顶飞过，无视空中乱窜的子弹，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照例的，萧剑扬坐在波琳娜身边，副驾驶自动自觉的钻进米-24机舱里跟铁牙犬第一小队挤一块，想当电灯泡都当不成。波琳娜心情极好，一边飞一边吹口哨，可惜噪声太大了，根本就听不见她在吹什么。萧剑扬也笑：“这次我们运气不错，伤亡很小，战果却很大。”

波琳娜说：“我对此一点都不意外……只要我们合作，结果一般都是大同小异的，不是吗？”

萧剑扬说：“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骄傲了。”

波琳娜嫣然一笑：“你完全有理由骄傲的啊。”

萧剑扬说：“不过能以这么微弱的代价消灭敌人，主要还是靠你精心组织的这轮大轰炸。这轮轰炸一举报销了叛军的主力，更打垮了他们的意志，否则想要轻松拿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波琳娜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这话我爱听！”

萧剑扬倒没有故意拍她马屁，那轮火力急袭确实非常关键。事后打扫战场，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敌人都是被航空火箭弹和航空炸弹干掉的，也就是说，在俄罗斯伞兵发动进攻之前这股叛军已经给炸得差不多了，俄罗斯伞兵只是打死狗而已。这都得益于波琳娜的精心策划、组织，如果没有他，铁牙犬中队和第九突击连想取得胜利，代价会相当高昂。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顺利回到了基地。降落的时候，波琳娜又开始吐了，差点控制不住飞机……妊娠反应真的太难受了。萧剑扬看着揪心，赶紧接管了直升机驾驶，控制直升机平稳的降落，不然天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等直升机停稳后，他不无担心地问波琳娜：“你感觉怎么样了？”

波琳娜一阵干呕：“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萧剑扬说：“我还是背你去休息一下吧。”

波琳娜没意见，趴在他背上，由他背着飞快的返回帐蓬……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