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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以牙还牙

苓娘一看那信笺，脸色微微发白，双手也有些发抖。
慕清婉并不着急，闲闲的喝着茶，等着苓娘给她的解释，过了好一会儿，苓娘才用颤抖的音调说道：“小姐，这张信笺，也许，也许是别人看书夹进去的……”

“是吗？”慕清婉反问道。

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苓娘的眼睛，说道：“如果信笺上写着别的，那我肯定不会多做猜想，可这上面的诗句，很显然，是我名字的出处，而且看年份，也不短了，信笺上面都有毛边了，很显然是多次触摸过的，苓娘，你说我的名字，不是由我父亲起的，而是由另一个男人起的，这是为什么？”

苓娘听见慕清婉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小姐，小姐，这张信笺，只会害死你，夫人当初叮嘱过，此事，除了老奴，再不许让另一人知晓，小姐，老奴不会害你，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不要，怎么会做出伤害小姐的事情呢？”

慕清婉将苓娘扶起来，说道：“苓娘，我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所以有什么事，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苓娘哭着点点头：“小姐，老奴……老奴……这件事，老奴在夫人的病床前发过毒誓，如果泄露半句，不得好死，等过些时日，老奴带小姐去夫人的墓碑前上柱香，请示夫人之后，再告诉小姐可好？”

她这么说，慕清婉也不能继续逼她了，便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慕清婉总觉得，似乎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很大的谜团等着她去解开。

这安澜院的别有乾坤，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慕清婉却在这里发现了两处暗室，里面布置舒适，但是似乎又没住过几回。

还有，葵娘的那处庄园，慕清婉想不通，一个奴婢，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机和部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

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一向是慕清婉的处事原则，她宁愿真相满目疮痍，也不想生活在金玉满堂的虚伪骗局里。

过了一会儿，慕清婉正在喝药的时候，莲蕊朝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的说：“小姐，主院的那位，闹起来了。”

慕清婉听到这个，倒是不甚惊讶，聂氏一向娇惯女儿，现在慕吟玉乍然被拘，又是在她这安澜院里被慕宗义下令关进伺候三天不许吃喝的，聂氏怎么能服气。

肯定是要闹的。

“老爷怎么说？”

“老爷在郑姨娘那里，才没空听聂氏疯闹呢。”莲蕊说着，言语之间尽是痛快。

她说这个，倒是提起了慕清婉的兴趣：“莲蕊，你这几天悄悄留意着，看看老爷是不是每日都去郑姨娘那里，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走。”

“是，小姐。”莲蕊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墨妆看着莲蕊的背影，问道：“小姐，那主院的那位？”

“你叫人去聂氏那边注意着动静，她怎么闹的，怎么说的，一五一十，都去回了郑姨娘那边，郑姨娘自然知道怎么做。”

“是。”

慕清婉将碗里的药喝完，轻轻的摸了摸右手腕，古代的药效太慢了，这黑乎乎苦的舌根儿发麻的药汤，也不知道能喝到什么时候。

墨妆叫人按照慕清婉说的话去办了，没过半个时辰，就听来人回报，说老爷动了大怒，下令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望四小姐，如果聂氏再闹，就将四小姐关半个月。

“那聂氏不闹了？”

“似乎是消停下来了，也没听见主院那边摔打东西了。”墨妆说道。

慕清婉冷哼一声，“这才刚刚开始，聂氏算计了那么久，她也该尝尝被栽的滋味。”

说着，慕清婉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去祠堂那边盯着，聂氏心疼女儿，断不会让慕吟玉饿着，顺便找两个丫鬟，在慕吟玉面前念叨几句，我就不信慕吟玉能乖乖呆着。”

“是。”

这段时间，葵娘给慕清婉院子里安插的人也不少，表面上看着都是从外面买来的丫鬟婆子，实际上，都是葵娘精挑细选出来的。

夜晚，慕清婉这边还没睡下，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混乱的声音，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尖利的声音，她不会听错，是慕吟玉。

墨妆进来，向慕清婉汇报：“小姐，四小姐从祠堂偷跑出来了。”

“老爷还在郑姨娘哪儿？”

“是的。”

“你快去将此事告诉郑姨娘，越快越好，然后派人告诉聂氏院子里的人一声，我们今晚看一出好戏。”慕清婉淡淡的说道。

“是，小姐。”

慕清婉披了件披风，过了一会儿，才从安澜院出来。

后花园里，此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

慕清婉赶到的时候，聂氏，慕宗义，郑姨娘，还有慕吟月他们都到了。

地上有两个婆子，摁着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人，那人头发凌乱，嘴里被塞上了布条，吼也吼不出来，支支吾吾的痛叫着。

慕清婉心里冷哼一声，扫了聂氏一眼，聂氏肯定认不出来，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可是她心疼的好女儿啊。

“都闹什么闹！”慕宗义被从美人窝里拉出来，自然是一身火气的，他身上披着见外袍，一脸的怒意。

聂氏见慕宗义这样，身边还站在娇娇弱弱的郑姨娘，真是越看越来气，都恨不得上去撕烂郑姨娘的那张脸。

可是，慕宗义在这里站在，她怎么敢呢。

“老爷，是府里出了贼，这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哪个院子里的，大半夜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个贼。”按着慕吟玉的婆子说道。

慕宗义皱着眉：“既然是贼，那就送官府，敢来我慕府行窃，真是不要命了。”

“是！”婆子应了，拖着慕吟玉就要往外走，这时候，慕吟玉剧烈的挣扎起来，朝着聂氏的方向爬，却被婆子拽了回来，她嘴里支支吾吾的声音虽然音调不高，但是却拼了命的想要吼出声来。

慕宗义看这架势，脸色更冷，哼了一声：“真是不让人清净，送去官府！”说着，慕宗义揽着郑姨娘就要回郑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