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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你不明白

“当然想啊！”石婉婉美滋滋的说，“我已经打算好了，下一次师兄他们去秘境，就让他们帮我找幽冥草！唔，代价嘛，我可以多练一些有益修行的丹药……”
“驷马愿意为大小姐前往无忧秘境！”驷马诚恳的说。

“别闹，”石婉婉瞪她：“虽然无忧秘境是个低级秘境，但就你那点修为，进去跟找死没两样。你想要去秘境修炼，等下次吧，下次是青云秘境，比无忧要安全的得多，专门给外门弟子练手的……”

“大小姐！”驷马有些着急，“那您有没有可以火速提升修为的……”

她忽然想到了，九转凝神丹。

但是显然石婉婉显然也想到了：“别胡闹。那东西你受不起。那头灵兽可还在后山蜷着呢！你能比得过人家？”

然后她忽然奇怪起来：“不对，驷马，你不是个急躁的人。”

石婉婉眯起眼，上下仔细打量了驷马一番。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样，”石婉婉撑着脸，严肃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一定要去无忧秘境？”

驷马不说话，但是她的脸却无比倔强。

石婉婉看着她的脸半晌。

“你最近别忙着炼器了。”石婉婉画风一转，忽然一本正经的说，“九转凝神丹，我把它剖成六份。明天你去我的山洞里，试着吃一份，不，半份！然后准备闭关。”

听懂了她意思的驷马又惊又喜！

“多谢大小姐！”

“我会先让你吃活络散，”石婉婉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有些生气，“你现在还没有到达辟谷，就算去了也就进不了无忧秘境。如果不赶紧冲一冲，绝对来不及。而且……”

石婉婉没好气的道。

“你现在的样子，风华正茂，正好借这个机会尝试冲到辟谷境界。否则如果不用九转丹，按照你自己的资历，老老实实修炼，恐怕也要等到外貌变成三四十岁的大妈的时候，一直停留在那样的外貌了。”

“三、四十岁？”……马哒这个问题貌似很严重啊！比炼器的秘方更加严重啊啊啊啊！！（呐喊脸）

“大小姐您放心！”驷马打断她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直说吧，无论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接受。”

石婉婉呼出一口气。

“先用活络散，尽可能打通和拓宽你的经脉，嗯，你知道的，很疼。”石婉婉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然后再辅以九转凝神丹，削减了分量的九转丹应该没有之前看的那么猛，就算再不济，也能保你性命……”

驷马点头，表示记下来了。其实类似的对白，她俩已经进行过很多次，驷马应该怎么做。

“这已经是我能够就近找到的最好的‘人造天材地宝’了，能不能成功吸收，便看着一次。”石婉婉话锋一转，“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你这都没法适应，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炼器去吧。这样我们八十岁，或者一百八十岁的时候，还能一起在这个院子里躺着晒太阳。”

呃，驷马脑补了一下，感觉也挺不错的……

“不过我们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吧……”驷马满脸黑线，“你不还有丹药……”

“我活着的时候当然可以保证你的丹药供给。可我要是一个伤风感冒去了呢？哪怕我给你留了一整座后山的丹药，这些丹药能吃多久你不清楚？再说了，你不能老靠丹药来维持生命和青春吧？这些东西吃多了，会反噬的！”

这个事情驷马已经被很多人科普过了，所以她立刻沉默不语。比起之前逗比的理由，她当然也明白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你的情况跟师兄师姐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受的苦和冒的险就会更大。”石婉婉道，“所以你想清楚了吗？为了你不肯说的那个目标，那个一定要进无忧秘境的原因，真的要冒险？”

“是。”驷马想起了活络丹的痛苦，但是她更多的是想起了杂役房的生活，和外门弟子的目光，以及年迈的邹婶。

她没有告诉石婉婉，她还听到了很多杂役房里广为流传的故事，还有她亲眼看见的，被外门弟子糟蹋的小姑娘。她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她穿越千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作为一个弱者被人欺负的！

“恐怕这次之后，大师兄会在心里把我挫骨扬灰了吧？”石婉婉看着她：“啊，好冷好害怕。”

驷马微笑着，郑重其事的对她跪下。

“大小姐放心！”驷马轻声说，“我一定会跟大师兄解释清楚的。”

石婉婉满意的笑。

“你先去做下安排吧，”她半是提醒半是坏心眼，“说不定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做这些事了。”

驷马浑身一僵。

……

“……她这么说，你就真的相信了？”

守望峰外，竹林之中，周衡对驷马说出的话火冒三丈。

“当然相信，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驷马，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在利用你？”

“我不也在利用她吗？”她毫不避讳的看着周衡，“大师兄，你认为，我跟大小姐之间，谁更卑鄙？”

周衡说不出话。

“应该是我吧？”驷马苦笑，“大小姐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而我的想法却在不停的改变。而且所求越来越大，所愿也越来越多。”

“那唯一的一个目的，已经足够庞大了。它完全可能赔上你的性命！”周衡恨铁不成钢的抓住驷马的肩膀，“驷马，你听我的，不要再继续使用药物了。你会毁了的！”

驷马却拍掉了他的手。

“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驷马毫不动摇，“师兄不知道杂役有多卑微，也不知道资质不好的人要经历多少磨难。我们有的人，甚至要在努力很多年后，才能发现自己根本就走岔了，做错了。然后感叹这一世的无力回天。随着时光与回忆被当做尘土埋到地上，等待下一世轮回。”

“然而下一世，我们也未必就能成为万中无一的那棵好苗子。”

驷马看着他，无比认真的。

“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不会有人能够践踏你。”周衡急切的说，“师妹，我一直，一直对你……”

“你要是不在了呢？你要是飞升了呢？”看着眼前这张情深款款的脸，驷马觉得自己出奇的冷静，“或者，守我百年，等我来世？”

周衡说不出话了。

“其实大小姐没有做错，她也从来没有避讳我，”驷马平静的说，“我知道她帮我的目的，也知道她这是挖了一个坑，坑里摆满了蜜。但是我现在，如果没有这些蜜就会饿死。我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我要活，还得如蜜一般甜甜的活着。所以，再深的坑，我也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