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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摸你是看得起你

可是，就算不放过她们，就算让凌霜和秦如静死无葬身之地，那又怎样，她的悦悦不见了，与其说不见了，但按照秦如静的说法，明摆着是悦悦不可能还活在世上，只是凌夏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如果只是丢了的话，她还可以找到，或许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让凌夏彻底的失望，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孩子找回来，当初在监狱坐牢的时候，只有凌夏最清楚是费了多少千辛万苦才把孩子生下来的，受了很多罪，很多磨难，却还是坚持着生下孩子，可见她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宠爱，怜惜。

“夏夏，不要这样，会找到悦悦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让自己安定下来，我们现在这样的身份，就算没有犯罪，就算是被冤枉的，但我们坐过牢，有过案底是事实，想要生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涂燕比她早一个月出狱，在这一个月里，她很清楚找到一份工作是多么艰难。

凌夏也知道就算是要找悦悦，不相信悦悦已经死了，现在一穷二白的她也是不够能力的。

可是，她好难过，艰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得到悦悦这样的消息，凌夏的心犹如跌入了万丈深渊，不得救赎，以为出狱之后，她可以重新开始的，却发现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十倍，百倍。

当初进监狱的时候，她没有完成毕业论文与实习鉴定，大学毕业证还没领到便坐牢了，此刻加上她有案底，服刑四年，她想要找一份跟医生有关的工作，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凌夏也没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沦落到酒吧推酒，做推酒小妹，这还是经过涂燕介绍，对方经理看涂燕在这儿干了差不多一个月也没出什么岔子，才愿意让这个有案底的凌夏进来试试。

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她不是没有来过，只是，四年之后，再接触这种地方，凌夏心底有说不出的凌乱与感慨。

“夏夏，推酒的时候可不能这么矜持着，得胆大点儿，我们是拿提成的，客人要是不买我们的酒，一月下来还真挣不了钱。”涂燕提醒着凌夏，虽然很清楚凌夏这么做一定是很为难的，但为了糊口也只能这样了。

“我会努力。”到了这一刻，她还有什么好矜持的，目标只有一个赚钱，等赚到钱了，一定要把悦悦找回来。

其实，凌夏很清楚悦悦已经找不到了，一想到秦如静交给她的悦悦那双小鞋，心是那样撕裂的痛，但还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的不愿意承认悦悦的死。

“我去给那帮大款送酒，等赚了，我们吃顿好的。”涂燕虽然坐过牢，但也依然还是很积极，她们这样生活在最底层，身份又特殊的人是必须付出比别人十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稍许的肯定。

凌夏也给自己壮胆，这不是她可以适应的工作，但必须适应，对她这么一个坐过牢的人来说，连在狱中那样艰难，黑暗，惨烈的生活都可以坚持下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只是，有些事往往出乎于凌夏的现象之外，是属于她不能忍受的范围：

“哐当”的脆响声，引来了酒吧其他人的侧目，骤然响起的刹那，伴随而来的是连连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先生，不好意思……我……”

凌夏惊恐万分，喉间发烫，高档的红酒在应声落地的一瞬间，她的心也像是顷刻破裂了，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瓶酒要是客人不买账的话，这瓶酒是不是就记在她的账上了。

“妈的，臭娘们，在这种地方干，还跟我欲擒故纵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十七八岁的粉嫩少女啊，摸一下都摸不得，老子给你买酒了，摸你是看得起你。”对方是一位面肥身胖的人，一看就是猥琐样，盯着凌夏的眼神也是极其的恶劣，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目。

凌夏惊吓得后退几步，除了道歉之外，还真是不敢说其他的，“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娘的，给我滚过来，今个儿晚上你要是把我身上的酒给舔干净了，我保准儿买了你手里所有的酒。”这个猥琐男显然还是对凌夏不想放过，诱惑的说着。

买了她手里全部的酒，她可以拿到几近两千块的提成，这何尝不是一个诱惑，至少对她这么一个坐过牢，很难找到工作的人而言，这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先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她无话可说，也不敢直接拒绝，但对方显然听出了凌夏的抗拒，在声色场所连这种女人都拒绝他的话，叫他的面子以后往哪搁。

“该死的，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老子要投诉你，每年我在这儿消费这么多年钱，让他来给我评评理，你这么一个臭娘们，居然还敢对老子不敬，活得不耐烦了啊！”

肥胖男人叫嚷嚷，嗓门扯得很大，很快吸引了诸多酒吧里其他客人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一道异常锋锐凌厉的墨瞳，那双瞳仁里倾泻出来无数的情绪，隔着不远的距离，陆允辰就那样看着她，难以置信，又是那样的深沉冷凝，仿佛顷刻让空气里只有寒冽的因子飘荡。

她就那样继续卑躬屈膝的道歉，但对方就是不买账，怒火冲天的简直要揍人了，却在这时，涂燕却及时赶来，没想到凌夏才上班几天就得罪了酒吧里的金先生，“金先生，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夏夏是我的朋友，她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跟她计较，想喝酒是吧，我可喜欢和金先生一起喝酒了，金先生你来了就该找我呀，真是太不够朋友了。”

涂燕毕竟在这儿已经干了一个多月，对周遭的环境早已经适应，也似乎一点儿也不抗拒这种声色场所的肮脏，亲昵的倚靠向金先生，举止格外的暧昧丛生。

“还是你懂事，这么个臭娘们，就她那张死脸还敢出来混，早点滚回家去吧。”金先生分明还是对凌夏是痛恨不已，好在涂燕解围，且暗示凌夏赶紧走人，“哎呀，金先生，你别跟我的姐妹计较嘛，人家才来几天，不熟，你大人大量原谅她吧，这瓶酒金先生你就当是给我喝了，到时候别不付账哈……”

涂燕的声音逐渐地在凌夏的耳畔隐没，迈开脚步离开的她，在回头看向涂燕与金先生时，两人已经暧昧不已的缠绕在一块，金先生那双魔掌更是肆无忌惮的抚摸向涂燕的衣底，“付不付账，得看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