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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做游戏,那鸟果然来了兴致,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二白。
“就是教你学话,你要是学对了,这些瓜子我都给你磕了,亲自喂你吃,你要是学不会,我弹你脑门,敢不敢?”二白语气挑衅。
那鸟傲娇的看着她,不可一世。
“好,开始哈!你问我,你是小白兔吗?”二白语气天真,似孩童般。
“你是小白兔吗?”鹦鹉很快便学了出来,虽有两个字含糊,但大体没错。
“我是小白兔啊!”二白回了一句,继续道,“你再问,你是大熊猫吗?”
那鸟怔了一下,出口道,“你是大熊猫吗?”
二白伸手弹在它头上,“你是不是傻,刚说了我是小白兔!”
那鸟被弹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二白又问道,“你再问,你吃竹子吗?”
“你吃竹子吗?”鹦鹉本能的跟着学道。
“砰!”又一个脑瓜门弹在鸟头上,二白瞥着它,“果然是傻鸟,小白兔怎么会吃竹子?”
“噗嗤、咳!”那侍卫低笑一声,忙又收敛了神色,继续做尽职的面瘫。
窗子里男人转过头来,看着木栏上女子晃着两条腿,面上尽是得逞的喜色,灵动鲜活,比她身后的正盛开的秋海棠更娇媚,他淡淡的看着,目光却已经飘远,似透过眼前的女子看向另外一个人,记忆里,曾经也有个小女孩这样灵慧张扬,
可惜、
男人收回目光,继续落在桌案上的公文上。
鹦鹉愣愣的看着二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挨了两下打,扑棱着翅膀突然飞起来,嘶声叫喊道,“丑八怪,欺负爷,不玩了!”
叫完,拍着翅膀飞走了。
二白仰头将一个瓜子扔进嘴里,笑的格外开心。
午后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暖的,二白嗑完了瓜子,倚着廊柱慢慢睡着了。
日光渐渐西转,少女睡的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偶尔紧紧皱起,神色惊慌,偶尔又眉头舒展,唇角勾出浅笑。
“喂!醒醒!”
“醒醒!”
太阳即将落山,霞光万里,在少女身上铺了一层暖色,二白猛然醒来,眼神还带着几分惺忪,伸手擦了擦淌下来的口水,迷茫的仰头看着叫他的侍卫,
“什么事?”
那侍卫神色依旧冷峻,淡声道,“今日我家公子很忙,你改日再来吧!”
二白四处张望了一番才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哦!”
应了声,抱起放在一旁的画卷,跳的木栏往石阶下走。
一直出了垂花门,二白才彻底醒了盹儿,歪着头向院子里看了看,眉梢高高挑起,合着她在这干等了一下午,连人都没看到!
君烨、很好!
回了前院大厅,远远的就看见果子正同几个下人撕扯,小姑娘气的满脸通红,边哭边喊,“我就要见我们家小姐,你们把她弄哪去了?”
一个下午不见二白回来,果子早就坐不住了。
二白快走了几步,喊道,“果子,我在这!”
果子猛然抬头看过来,面上顿时一喜,推开几人跑了过来,面上还挂着泪,抽泣道,“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担心死我了!”
二白抬手给她抹了抹泪,“没事,回家吧!”
果子重重点了点头,揽着二白的手臂往外走,缓了几分心神才问道,“君公子看画像了吗?同意了吗?”
二白摇了摇头,有些颓唐的道,“果子,你说是不是我就不该接沈赵两家的银子?”
“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又为难你了?”二白轻易不会说这种丧气话,果子以为她又受了欺负,顿时慌起来。
此刻两人已经出了君府别苑的大门,二白没有回答,只停步回头望去,牌匾上君府两个大字在夕阳上熠熠生辉,二白看了一会,目光露出思忖,突的,咧嘴露齿一笑。
“走吧!”
刚一进潇湘馆后院二白就开始大声嚷嚷,声音软糯带着一点撒娇
“乔妈、乔妈,饭好了没?我饿了!”
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乔伯直起身来,花白的头发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慈爱一笑,“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快去洗手吃饭!”
“好咧!”
果子看着二白哼着歌的的背影,面上也不由的笑起来,只要一进后院,她才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将整个潇湘馆背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身上,月娘,真的是太狠心了!
一连两日,二白都未再去君府,这日早晨出门吃过早饭后,二白没有回馆里去,带着果子去逛街。
闻云茶馆里来了新茶,二白一边品茶一边听曲,君府提亲的事暂时已忘到九霄云外。
此时一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少女,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浅笑,缓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温柔的看着她,“二白!”
二白正低头吹茶,闻声抬头,顿时喜笑颜开,“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熠笑容浅淡,眼中的温柔却似要溢出来一般,“昨日夜里到家,最近好不好?”
昨日夜里回来,今日一早便去潇湘馆,乔妈说她出来了,他便猜到她会在这里。
“老样子,你这次又去了哪?可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大儒?”二白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挑眉笑道。
语气听上去是关怀,里面却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调笑。
云熠爱书成痴,执着于追求大识,总爱四处游历,寻找学家大儒,探讨学识之道,但人并不迂腐,反而给人儒雅清风之感。
云翳轻笑摇头,“有没有找到并不重要,游历的过程,见过万千世像,也是一种自我修行。”
他语气一顿,淡声问道,“最近好不好,有月娘的消息吗?”
二白懒懒的瞄他一眼,似毫不关心的道,“两年都没消息,怎么会一下就有,这个时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和周家公子成双成对,潇洒快活呢!”
云翳嗤笑一声,“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在派人找月娘,我每次出去也都在寻找,可是,月娘真的像是消失了一样。”
二白低着头,细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杯沿,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暗影,遮住那双桃花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娘,是二白的母亲。
确切的说是养母,月娘今年刚刚二十六岁,只比二白大十岁,二白是她八年前在香苏城外的破庙里捡的,然后一直当作女儿带在身边。
两年前,月娘受东街莫家所托去城中大户周掌柜家去提亲,却不想和周家长公子两人一见生情。
月娘比周家公子大一岁,又是总在外抛头露面的红娘,身边还带个来历不明的女儿,周家死活不同意两人的亲事。
可这是月娘二十四年来头一次动情,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脑子一抽,竟和周家公子两人私奔了。
那个时候潇湘馆还远未到现在的规模,只是一个店铺大小的地方,馆里也只有两三个红娘,莫家和周家一起找上门来,不由分说,便乱砸一通,十几个人将十四岁的二白团团围住,逼着她交人。
十四岁的二白从那个时候起,便承担下了整个潇湘馆,并在两年内,把它扩展成香苏城最大的红娘馆,让香苏城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二白直起身来,“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脚长在她身上,我能耐她何?”
二白的语气有几分赌气,云翳轻笑一声,刚想劝慰几句,就听尖细的一道女声传来,
“哎呦,我说云公子一大早的就没了人影儿,原来在这和人私会呢!”
二白皱了皱眉,回头就见两个女子走近,其中一人厚眼皮微微下垂者,脸型尖长,长相刻薄,斜挑着吊梢眼冷冷的看着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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