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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医院

如果是这样，我回到十年前又是为了什么。今天这样的剧面，和当年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是余暖，可我依然还是害他躺在那。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送我回到这里，为什么让我眼睁睁的再经历一遍所有的苦难，那种苦比原来更痛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我惊恐的抱着宋远的身体，精神处理崩溃边缘，有些神智不清的喃喃自语，痛哭流涕的一声声的喊着救命。进进出出的同学们以及来往的路人也都围了过来，我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哭天抢地的胡言乱语：“为什么为什么～。”

除了哭，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宋远撑着最后的片刻清明，拉着我咬牙道：“雨缘雨缘，你怎么了，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红色还是红色，温热的黏稠的液体在我手心里，宋远没被疼死也被我这失控的模样给吓死。四周的人围的越来越多，木子李本来约了女朋友要出去玩，看校门口围满了，指指点点的像是出了车祸。人的本性都是爱凑热闹，反正也不耽误时间就顺便去过瞄了一眼。

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凭着他一米九的个子踮了踮，马上将圈内的事一览无遗。地上一滩刺目惊心的红，地上躺着一个年轻小伙，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

这可不是原来死党耗子的前女友，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不得其他木子李分开人群挤到最前面，也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竺雨缘，竺雨缘……。”喊了我几声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扯着我的衣服摇晃我。本来脑子就昏沉沉的，被这么一晃倒也清醒了几分。抬眼看了下，发现是个熟人，感觉在茫茫大海中一下找到了一根救命浮木，那种心里的恐惧和害怕一下被释放出来。

一开口就是嚎啕：“小李子，小李子，救命啊，求求你救救他。”

木子字这一低头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人居然是篮球死对手宋远，不勉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发生这种事。嘴里不满的骂了句：“靠，你白痴啊，哭毛哭，有这时间不会打120，电话打了没？”

我抽抽嗒嗒的哽咽着，看看木子李又看看宋远，哭的更加伤心：“没有，我没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怎么办，我害死他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这里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回来干吗……。”

说着说着话题继续跑掉，大概木子李也看出我的不正常，在人群中吼了一声：“TMD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司机在旁边站着，看到这样一幕也有些紧张：“那个我已经打了电话了，估计救护车也快到了。”

正说着咦呜咦呜的救护声传来，大伙终于实相的散来一条路让医护人员进来救治。此刻宋远强忍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抬上车子前拉住木子李说了最后一句话：“看好她，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宋远上了车，我被木子李拉住扣在怀里不让挣扎，甚至还很凶的警告我：“冷静点。”然后转头对肇事司机语气恶劣的说：“还不快跟我一起去医院。”

最后我和木子李一起坐进了肇事司机的车开往最近的医院，车内我也一直不安份的喃喃自语，空了还要扯着木子李的衣服一遍遍的问：“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有事，他的腿……他的腿……。”每次一说到腿字就开始哽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继续重复一些听不懂的话。

木子李也感觉相当头疼，同时不忘骂司机：“尼玛会不会开车，给我开稳点，别又给我出事。什么人不好撞，往人身上撞，路长哪里不知道吗？”

司机边开着车，自知撞了人理亏，很想回嘴也不敢大吵，只是嘟囊着：“这怎么知道，这女的突然就从旁边冲起来，那男的一拉自己倒没躲掉。”

木子李不再理我，让我一个人在旁边唧唧呱呱，抚着额头叹息：“你是说那男是的为这女的才被撞的？”

司机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油门不敢踩的太下，生怕一个不留情真的又出事。嘴上分了一点点神回答：“哎呀，可不是吗，突然冲出两个人，吓死我了。”

“妈的当我不知道啊，校门口还敢开这么快。”说完坐在后排，一伸腿直接往他椅上踢。

一路被骂被数落，到了医院我被按着椅子上不让乱动，一些入院手续什么的全是木子李跑上跑下帮忙弄的。若是没有她，凭我现在的精神状况可能除了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

等他一圈跑完回来手术室门口，扫视了一圈也不见我的人，看看坐在一边的司机没好气的问：“那女的呢？”

司机指指安全出口的走道说：“刚看她往那去了。”

木子李白他一眼跟着往安全出口的楼梯道走去，只看到我在往上一层的地方，对着窗户的光亮，一直磕头，嘴里叨叨的依然在念些什么。

那样子，像个迷信中年妇女，又像个虔诚的祈祷者，仿佛是一个女人为自己心爱的人担心受怕，苦苦哀求，求天可怜见，

这样的竺雨缘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变了个人似的，也可以说像被某种东西附身了一样，精神失常。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我喜欢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让我借着你的沉默与你说话，仿佛你消失了一样，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而我会觉得幸福，因为那不是真的。

--------------聂鲁达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修改了几个错字，这样变成2天都是同一天发的了，这样还算全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