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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龙的儿子

“很厉害，很不得了的东西，”水虹道：“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霸下，一种传说中的异兽。”
“霸下？这个名字好生奇怪，”王小萌对修真界的了解充其量也便是个及格水平，对于这种高级别的东西完全是门外汉，于是他道：“听名字不怎么样嘛。”

水虹却摇摇头：“小萌哥哥，你得明白，它可是龙的儿子。”

相传龙性****，常喜和各种动物交合，而不同的血脉组合便产生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按理说，这些杂交的东西都应该与半妖一样，特别低贱，但龙的血脉实在太高贵、也太优秀了，所以它跟其他动物生出来的东西，不但没有成为半妖，反而每一种动物都算是大有来历也大有神通的异兽，而这些异兽统统被人类记录下来。

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名字也都奇形怪状，分别为：囚牛、睚毗、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霸下排行第六，正是正宗的龙子。

按照古书记载，霸下长得便像乌龟，当然，它的力量可不像乌龟，在传说中，它也是力大无穷的典范，在上古时期，曾有霸下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以铃铛的力量，又加上找回了部分记忆，本来是连天妖都能轻松打退，可还是被它咬住了无法脱身，它该有多大的力量，也由此可见。

听完水虹的解释，王小萌总算是有点震骇了，他怔了半天，居然有点害怕了，问道：“那我们欺负了它，它老子会不会来报仇？”

“那倒不会，”水虹笑道：“传说中，龙是一种非常高傲的神兽，对于它这几个儿子，它都是看不上眼的，就算你把霸下杀了，龙也懒得管你。”

王小萌道：“水虹，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龙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比起修士呢，比起仙人呢？”

水虹道：“我们修士哪能跟龙相比，即便是龙的九个儿子，对于修真者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你要知道，在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也有修真，但在我们这个世界之上，还有更高的仙、魔两界，可是即便是仙界的仙人和魔界的魔头，也从来没有人敢主动招惹龙族，对于我们这个世界而言，龙根本便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其实人有时候活着，往往只是为了一个回忆，一段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记忆，九二便是如此，她不是没有去过蜀山，只可惜现在的蜀山与她记忆中的蜀山早就大大的不同。

现在的蜀山物非，人亦非。

脚下没有了小溪，没有了花海，就连当初躲雨的石桥也没有了，甚至更过份的是，竟连他……也没有了身影。

心开始隐隐作痛，可是痛谁？那人都不知去了何方，是生是死。

不思量，自难忘，相思断人肠。

右手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握住，触之冰凉，那小手的主人带着疑问，开口道：“师父，您是不是又想起蜀山的哪位前辈啊！”

九二一愣，倾城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苦笑，自嘲道：“是啊！除了他，我也不知还能想谁，可惜只能是想。”

小手的主人约莫是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小姑娘眨眼一对妖异的红瞳继续问道：“师父很喜欢哪位前辈么？”

“嗯，很喜欢很喜欢，都已经喜欢了数万年。”

“那师父为何不去找哪位前辈？”

“找了，然后懂方才得，相见不如怀念，至少，记忆中还有一份美好。”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又道：“师父，你能不能答应青玉，以后莫要再杀人了，你每一次……每一次都杀了好多人，那么多的血都快汇聚成了一条小河。”

倾城的脸上一丝冰冷闪过，九二凝视了小姑娘片刻，道：“你们蛇族乃是最冷血的妖怪，为何到了你们这一代，偏偏喜欢了人情？今日若不是你拦着我，昆仑派上下我定要他鸡犬不留。”

顿了顿，九二又道：“你还太小，在这个世界，你若不杀别人，别人便会杀你。”

“那……那我们等别人杀我们的时候，再杀别人好不好？”小姑娘哀求道。

这是一个很无理的要求，尤其是对于数万年以前杀人如麻的九二来说，只因不知从何时开始，杀戮仿佛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一个不是很容易戒掉的坏习惯。

沉默许久，九二挣脱了那只冰冷的小手，忽然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把我教你的东西好好学会，便不用我再出手，这样以来，那人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而不是在我的一念之间。”

九二想起了曾陪伴自己数万年岁月的青蛇，或许是上苍眷顾，当真还给他留了一丝血脉；而青城山下那群正在搬家的老鼠，他们也一定想不到，当初为了活命而随意编造的一句话谎话，到了最后居然变成了真话。

这一切的一切，便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亦或者又是命运的安排。

总之昆仑山下，她遇上了她，然后二人因缘结成了师徒。

闻言小姑娘顿时甜甜的笑了起来，并且毫无顾忌的一把将九二紧紧抱着，大声道：“好的师父，师父，青玉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冰冷的月光下照在了九二那一张素白的脸上，在听到这声话后，不知为何，她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轻声道：“你错了，我不好，我一生杀的人实在太多，就如你方才所说，血都快汇聚成了小河，假以时日，若你飞升到了仙界，切记莫要说是我的徒弟。”

小姑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我不想飞升仙界，我要想跟我娘一样，找一个和我爹一样的男子，然后与他在这昆仑山下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也罢，我们妖怪飞升仙界需要渡过的天劫向来都是九死一生，当年若不是有他相助，恐怕……唉！”九二捋了捋小姑娘的长发，眼眸中闪过一丝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柔情。

或许数万以前那位名叫洛雨的蜀山弟子见过，可数万年以后，他已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