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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桶金

货车刚驶出三合镇不远，周阳就选个僻静的地方停靠下来。
时间静止……

周阳站在‘学霸空间’里，想要一次性省时、省力地把整个车给移送进空间。但他前后尝试了好几次，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是未能成功如愿。而且随着意念一次又一次的‘拿不起、放不下’，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透支严重，连灵光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起来。

没办法，周阳在步骤上只能化简为繁，先把车厢里的几百上千斤水果单独移送到空间，然后再对着空空如也的小货车，聚精会神的释放意念之力……

“进去……给我进去……呔，你丫的倒是快给我进去啊！”

还好，虽然还是有些耗费精力，但减轻了几百斤重量的小货车，终于还是被周阳给成功地移送到了空间。

“呼！”

周阳长吁一口气，饶是他昨晚在‘学霸空间’的‘额外时间’里睡过一个好觉，养足了精、气、神；饶是他的身体重返18岁的巅峰状态，完胜一个30岁的标准大胖子；但在今晨收购水果中不断的搬、扛、举、抬，还是把平时几乎没有体力劳动的他给累坏了。

再加上他姐夫这小货车实在太破、太旧，从三合镇回西川市的路况又不太好，周阳这一路驾驶出来，不仅没有一个驾驶员的丝毫快感，反倒觉得自己是在活受罪。

再说了，在这里面改坐中巴车，还能多省点油钱不是？

是而在‘时间恢复’后，两手空空的周阳沿着马路走了几分钟，尽情享受了一会儿这乡间美景，接着便拦手招到一辆途经的中巴车。

中巴车……

大巴车……

地铁……

公交车……

从三合镇到西川，从西川到渝城，再从渝城汽车站坐地铁出来，改乘前往江北水果批发市场的公交车……周阳这一路行来，几乎都是两手空空的甩手掌柜。完全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带着3、4千斤重的金贵水果，带着大包小包从老家捎来的行李，甚至还随身带着一辆小货车！

直到快到江北水果批发市场的前一站，周阳这才一个车流较少的支路口下了车。支路口往里走，是一个废弃的厂区，道路两侧临时停放着一些社会车辆，无人管辖。

时间暂时静止。

周阳先把‘学霸空间’里的那辆小货车，给转移到现实中一块相对僻静的空地上。然后再把空间里所有的樱桃，给装载上了满满的一车。

时间马上恢复。

没人留意。

没人发现。

在这临时停泊，更迭频繁、疏于管理的路边，凭空多出了一辆小货车。

然后周阳就堂而皇之地坐上这辆‘瞬移’了两百多公里的小货车，驱车来到江北水果批发市场a区32摊位，一家名为‘好运来水果’的门市。

“罗老板，好久不见啊！”

周阳停好车，笑脸相迎地走向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门面前这一辆已经快要报废的破车，反应有些迟钝地道：“你是？”

“是我，小周，前年随车给你们送过几回枇杷和油桃，还记得吧？”

“唔……”中年男人的表情，显然是不记得了。

“那我姐夫，夏志强，就是那个瘦瘦高高，来自西川市三合镇……”周阳比比又划划，提醒道：“他说他去年年底给你送过几车柠檬，上上月又从你们这里批发了几车香蕉回去，你应该有印象吧？”

“唔……”从中年男人的动作看来，仍然是不记得。

有点小尴尬啊。

正所谓贵人多忘事，很多人我们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他模模糊糊的却未必认得你。周阳来之前，姐夫夏志强还再三叮嘱，说这批货最好卖给a区32号摊的罗老板。他说他们俩有七八年的交情了，对方为人厚道，价格给得也是最合理。谁曾想，现在周阳依照他的托付找上门来，人家却是压根不认识他。

好在，这罗老板还算个实在人：“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里生意南来北往，每天接触到的人实在太多。你让你姐夫本人来，我看了面熟说不定还认识。但光是任你这样凭空讲，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啊。”

“哈哈，没事，没事……”说到‘面熟’，周阳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年和对方见面交易的时候还是个28岁的小胖子，但现在看起来顶多像个20岁出头的小年轻。而且此行又没有和姐夫一起，他要真能一眼认出自己，那才是见了鬼了。

“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想批发点什么水果？”中年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眼前这车虽然破了点，人也太过年轻了些，但有生意上门，他没有不接待的道理。

“恩，要买几百斤香蕉，几百斤苹果。”

“这样啊……”

听闻周阳只是要采购一些大众、普通，利润很是微薄的水果，而且数量级才堪堪几百斤，罗老板顿时没了兴致，只是公事公办地道：“那行，那进去到店里选吧。具体的品种、数量和价格，一会儿小赵会和你详细结算。”

“等等，在你这里进货之前，我想先出手点从老家农村运来的时令水果……”

“哦？都有些什么？”

“樱桃、草莓、桑椹……”

“什么什么，有桑椹，乌不乌，黑不黑，饱不饱满？还有樱桃，大不大，红不红，新不新鲜？”罗老板一听周阳说的全是刚刚尝鲜上市，运输不便，货源紧缺的水果，立马来了兴趣。

“樱桃就在车上，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周阳把罗老板带到了小货车前。

“唔，不错不错，这一车樱桃应该有**百斤吧，什么价？”

“10块？”周阳尝试性地问道。

“行，我全要了！”罗老板却是马上拍板，眉开眼笑地道：“就这两天以内，这样的新鲜樱桃10块一斤，你那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靠了，看对方这捡了大便宜的表情，周阳真有些后悔把价格喊低了。不过既然是生意，周阳知道开弓没有口头箭，10块就按10块交易吧。

再说除了姐夫夏志强车上带来的那300多斤樱桃，周阳今早晨在市集收购的价格几乎就是7块到8块之间，现在转手卖10块一斤，他也能从中赚一千多块了。

过秤交易，935斤，9350元。

接下来如法炮制，周阳把小货车开出去溜达了一圈，找个僻静的地方来一次‘时间静止’，把空间里所有的桑椹都移送到车中。

第二次回到‘好运来水果’的批发门市，周阳长了一个心眼——待到罗老板验货后十分满意，问他价格几时，他反客为主地问道：“你给多少钱一斤？”

“6块5吧。”罗老板思忖片刻，给出了一个已经超过周阳心里底线的价格。

“不行，至少得8块！”周阳撒了一个小谎：“这些桑椹我在老家收都收成6块多一斤，你多少要给我一点赚头对吧？”

“8块太贵了，最多给你涨到7块。”罗老板解释道：“虽然现在市面上桑椹的零售价高得离谱，但这桑椹比樱桃、草莓还要娇气。我要是今、明两天之内没有全部批发出去，那到时就要倒着亏本了。”

“好啦，给你便宜两毛，7块8！”周阳讨价。

“7块2，我最多只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了。”罗老板还价。

“7块7，你看我前面那一车樱桃给你的价格这么便宜。”周阳又讨。

“最多不能超过7块3……”罗老板又还。

“算了要不这样，我们一人再退一步，折中价，7块5？”周阳最后建议。

“好，成交！”罗老板同意道。

过秤交易，1736斤，13020元。

惊喜，这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周阳之前从姐夫那里得到的消息，他那400多斤桑椹从果农那里收来的成本价大概是3块5一斤。包括他后面从市集中收购的时候，价格也大多在3块到4块之间。原本他预计，这桑椹能批发卖到5块多一斤就很不错了。谁曾想，现在最终的成交价格，是7块5一斤！

这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仅仅是桑椹这一项，周阳这一次几乎零成本的‘空运’就赚到了6、7千。哪怕把姐夫那400多斤的利润全部刨除，周阳今晨倒卖桑椹的净利润也是4、5千块钱！

哎呀妈呀，这是要发呀。

只可惜周阳大好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他又遭受到一次小小的打击：“什么，草莓你只能给1块8一斤，有没有搞错？”

“没错，而且1块8已经是我给你的友情价。”罗老板苦笑着道：“草莓我们已经有了固定货源，那地方离得不远，可以随叫随送。而且你要晓得，草莓已经上市一个多月，早就过了当初人人争着抢着吃新鲜的阶段了。”

“可我听我姐夫说，哪怕是我们西川市本地的水果批发市场，草莓也要卖到2、3块一斤。怎么到了渝城这座国际化大都市，这价格反倒更便宜了？”周阳这叫一个郁闷。

“这很正常。大城市有大城市优势，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划算，大小城市在物价上各有互补吧。就像你们这些樱桃和桑椹，因为生产地离得近，在你们西川本地批发肯定要便宜得多。而像苹果、香蕉这些主要靠从外地进口的水果，因为我们在物流运输上有巨大优势，批发价反倒比你们西川便宜一些。”

罗老板倒也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地道：“我们做水果批发，看着轻松容易，实际上还是要担很大的风险的。不管是运输成本，储存成本，压账成本还是水果在零售市场出现的价格波动，全都要考虑进去。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吃力不讨好，赚了吆喝，亏了买卖的现象。”

“原来是这样。”

周阳在这里面也是受教颇多。

虽然最终结算下来，第三车1397斤草莓不赚反亏，轻轻易易就赔进去他九百多块钱。但周阳觉得，用这九百块买来的经验教训，包括从里面学到的诸多知识，还是物超所价的。

而且如果计算总账的话——草莓小亏九百多，樱桃小赚一千多，桑椹意外大赚四、五千……扣除掉中巴车、大巴车、地铁、公交车这总共不到一百块的成本，周阳在这次从凌晨忙豁到现在的水果买卖，净赚将近五千块！

不错，不错。

对于自己重返18岁后，利用自身本事，不偷、不抢、不违法乱纪、不歪门邪道……对于自己用辛勤汗水与机智大脑换来新生后的第一桶金，周阳感到无比欣慰与自豪。

而这，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周阳十分强烈的预感到——长达12年的严冬即将过去，他生命中的第二个春天……

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