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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战五

伤亡的士兵越来越多，很多其实倒在地上的时候并没有死去，只是伤重无法爬起来。
但就因为这样被无数的战马给踩死了。

如果他们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根本不会死。

通常来说，冷兵器战争在野外交战的时候，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很少会出现双方死战的情况。

通常都只是稍微接触一下，觉得不敌的一方后撤，另一方在后面追赶。

只有围困住后，才会出现死战的情况，不过基本被围困的那一方也会选择投降。

虽然看上去很惨烈，但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受了伤。而且出现大伤亡的基本都只是弱势一方，胜方基本不会有太多士兵战死。

可现在这场战争，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退，就像是一个绞肉机一样，不停的运转，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士兵的身体被搅烂，双方士兵的伤亡都是巨大的。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是很少发生的。

这种情况在战斗打响前，皇莆嵩已经预见到，如果不是他没有时间，皇莆嵩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战况的。

现在双方势均力敌，难解难分，要想战局出现大的变故，最好是有一支新的军队出现，打击敌方的士气。

不管是羌兵突然有援军到，还是汉军的援军赶来，另一方要想不被全灭，就只能撤走。

现在撤走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皇莆嵩已经是背水一战，现在撤走。这么大的伤亡，还没有灭掉羌兵。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撤退，就算保留了一部分士兵。皇莆嵩就算不被关进大牢，也绝对要被免职。

而且汉军几乎全都是步兵，现在撤退，到底能有多少士兵跑得过羌兵？逃回城中的士兵估计也胜不了多少，甚至可能被包围，全部战死。

那么这次的战斗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另一边，羌兵将领北宫玉也不愿意就此后撤，他并不知道皇莆嵩现在的难处，如果知道。他之前就不会和皇莆嵩在这里决一死战了。

在北宫玉看来，汉军难得出城，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浪费掉机会。

现在战局不明，胜败难说，要是这样撤退不就白白浪费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下一次，汉军还会不会出城都不知道。他的粮草已经快要耗光，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在这里继续和汉军纠缠。

对于北宫玉来说，这一战如果胜，就带着大军杀到洛阳城下。败。那就乖乖退回凉州。

战场上，双方的士兵伤亡惨重，双方的将领也都出现伤亡。

羌兵这边，大小将领已经死了十多个。汉军这边也相差不大。

徐福张统等人都相继负伤，风舞的小臂后背都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战场上原本一百一十万人，现在只剩下不五十万左右。双方的伤亡都已经过半。

如果是一般的战场，当一方的伤亡过半。士气基本就已经崩溃，接下去要么就是被屠杀。要么就是溃逃。

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还在拼死搏杀。

会拼死抵抗，要么就是为了拖时间，等援军，要么就是知道逃不了，又不愿意投降。

当双方士兵伤亡超过七成后，北宫玉心中有些后悔和皇莆嵩在这里死磕了。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他羌兵胜了，也没有多少实力攻破长安，将彻底占领三辅之地，就算侥幸破了长安基本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可是现在在走，北宫玉也来不及了。现在撤退，回到凉州，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凉州千万羌民，却是由无数个部落组成的，大的部落数十个，小的部落多如牛毛。

他北宫玉难得说服几个大的部落联合发难，先后杀了刺史左昌在内的十多名忠于大汉的官员。

现在没能打下三辅之地，还损失惨重，他北宫玉回到凉州，其他羌族部落首领怎么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原本支持他的羌族部落也有可能和他脱离关系。

现在只有打败皇莆嵩，拿着皇莆嵩的头颅回去，才能证明他北宫玉的实力。连大汉的军神都死在他的手中，就这一点，他就可以说服更多的部落推他为首领，重新整顿兵马，甚至带领所有的羌族杀进关内，直取洛阳。

败了，他北宫玉可能一无所有，胜了，他北宫玉就可能坐上洛阳皇城中的那把龙椅上。

现在战场上，双方伤亡都很大，但是双方都不退让，双方都觉得自己有希望能赢，战场上浑身是血的士兵虽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但同时也看到敌兵越来越少。

眼见胜利在望，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还是咬着牙拿着武器拼命的朝身边的敌人砍杀。

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很有可能最后胜利的一方，还能站在战场上人也会超过一万人，另一方自然是全部都躺在地上，在这里永远沉眠。

凌云的精神力已经不足了，连一个最基本的军师技都已经放不出来。

坐在战马上，凌云脸色发白，身体已经坐不直，几乎是伏在马背上的。

皇莆嵩也好不到哪里，虽然皇莆嵩的太清凝神诀效果强大，但是维持如此多的军师技，就算皇莆嵩每小时可以恢复二百点的精神力，现在也基本告竭。

脸色比起凌云来，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在他身边的凌云可以看出，皇莆嵩坐在马背上的身体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笔直，但时不时就会摇晃一下，似乎会从马背上一头栽倒。

凌云看得又是心酸又是敬佩，明明累得不行，却还要做出一副坚挺的样子。

凌云也知道，到了现在这地步，如果皇莆嵩突然从马背上一头栽倒，汉军就输了，皇莆嵩倒了，汉军就等于没了灵魂，坚持了数个时辰的意志，会瞬间崩溃。

本就只是凭借意志在坚持的这些士兵，双手会握不住武器，双脚会站立不稳，原本坚定的目光会因此变得茫然。看见敌军的兵器落下，会不知道去闪避。

凌云悄悄靠近了一点皇莆嵩，两只战马几乎贴在了一起。

又是一个漫长的十分钟过去，战场上又有无数的士兵倒下。

战马上的皇莆嵩脸色愈发的白了，此时比之凌云更差。

终于，皇莆嵩榨干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原本一千点的精神力，此刻已经变为零。

马背上的皇莆嵩，身子摇晃了一下，失去意识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马背上的身体还是那样的笔直，从后面看去，根本不会想到，他已经油尽灯枯，根本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倒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