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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拥有无限可能的人啊

李空蝉对着黄树人摆手说道：“与你清纯还是猥琐就没关系。实际上的原因是这样的，后来我问了小桃红姑娘对你的感觉，你知道小桃红姑娘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她，她怎么说？”

“和剔牙似的。”

黄树人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快变成灰灰了。

李空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你说我们好歹也是采花贼，如果强了女子，坏了女子清白。身下女子不但不哭，反而一脸嫌弃的说你的东西太小，讽刺你是牙签，自己完全没感觉。这可让人如何是好？”李空蝉悲痛捶桌说道：“这是砸招牌啊。以前怕你灰心丧气，就没和你们说，但现在却不能不说清楚了。为师的招牌是绝对不会让你砸了的。”

周渔心中默然，这确实是硬伤，看来采花贼这个职业，也不是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做的。如同师弟黄树人这种本钱不够，做采花贼也是困难重重啊。

“至于小周，是我一手拉扯长大的，他的本钱我还是清楚的，只要稍加锻炼，就能做到器大活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撑起我玉面小飞龙的招牌啊。”

周渔微微一笑：“师父，虽然您说的是实话，但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谦虚一点的好。”

黄树人勉力从灰烬之中振作了起来，哭嚎着说道：“可是师兄他志不在此啊！”

“是的，”周渔把握住了机会，接口说道：“师父，我是有大志向的！”

周渔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有着计划的。

他既不太愿意闯荡江湖，更不想成为一个反角。就算万般无奈站到了坏人一边，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坏的有品位一点，至少成为一个冷酷的**oss吧。

不管怎样，都不应该成为一个顶着玉面小飞龙这称号的采花贼吧。

不是周渔没有梦想，而是他的哲学认知让他看的清楚。

这是个野蛮的世界。

千山是东神州上十大仙山之一，是正儿八经的仙家洞府，同时也这个世界最高统治阶层之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庞大势力，就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

这是发生在十六年前的事情了，至今依然是街头茶馆之中的谈资。据说，千山被灭门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老掌门死了，失去了最高战力的千山就这么给人灭了。

从这个事件之中，周渔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那就是——力量。

虽然就算是在上个世界也是如此，太祖不是说过吗，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有掌握了军队这股最强的力量，政府才能稳当。但在曾经的世界之中，人与人的力量差距终究不会太大，人们生活在社会之中，相互之间还是披着温情的面纱，维护着秩序，使得这一点不会太明显。

可在这个世界之中，这种面纱就被完全的扯破，一切还原到**裸的原始与野蛮。

没有力量，就什么都没有。就连性命都是捏在别人的手中。

有了力量，你就能够得到一切！便是生死，都由不得老天。

现在周渔还没有力量，他现在的修为只有炼气六层而已，虽然筑基之下无敌，但遇到筑基之上的修士，他就得抓瞎。

这种时候自然应该低调一点，就应该悄悄的升级，打枪的不要！

主动跑去转职成为采花贼然后闯荡江湖？这是纯粹就是作死。

这种道理就连打网游的小学生都明白，杀人夺宝做坏人可以，但要至少要熬到等级高了之后再去这么玩吧。刚刚出新手村就把自己变成了红名，这是预备着给人刷的吗？

当然，如果是矽统向的文学作品或许会有所不同，这样看来，“继承师父的意志将他的名号发扬光大”这条人生道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今后的人生会出现很多奇妙的展开也说不定，如果计划得当，成为一个挥棒走天涯的男人……咳咳，这种不纯洁的想法也太不和谐了，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大志向……我也有过啊，”李空蝉是曾经是书生，也有过心怀苍生，慷慨激昂的时候，直到碰壁之后，他才明白，所谓的志向，不过是豪言空谈而已。

李空蝉先是欣慰，觉得这徒儿像自己，其后又变成了担心，他不愿意徒弟走自己的老路。可想来想去，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

最后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苦笑，“哈，大志向。唉，罢了!”李空蝉哀叹一声，大袖一扫，周渔和黄树人就飞出了房间，房门在两人面前轰然关闭。老人的声音这才从房间里传出来：“散了吧，为师一会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晚饭便不用管为师了。”

两人在门外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黄树人此时低垂着头，一脸沮丧，他看了看周渔，带着哭腔说道：“师兄，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周渔看了看黄树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如果换个位置，这熊孩子或许能成长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吧。

因为第一次跟着师父逛妓院，太清纯了不敢做一些成人的事情，所以在这小子在此之后一直十分严格的锻炼着自己，终于成功的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从里到外都弥漫着猥琐下流气质的小青年，结果到今天他才明白，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本钱不够。

对于一个立志成为采花贼的少年来说，这是何其残酷的真相。

看到师弟如此努力的人，结果却陷入绝望和自我否定，周渔觉得自己心里也不太好过。

作为师兄，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吧。

周渔背过身，45度仰望天空，用明媚并且忧伤的语调开始讲述：“从前，有一个废柴，名叫“荆轲守”，他不过是一个凡人，资质平平，身无长物。这种人，是决计没有可能成仙的。当别人知道荆柯守想修行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有人说他脑子进水了，有人劝他放弃，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嘲笑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废柴……”

“师兄，你的话我完全不懂啊。”

周渔继续说道：“但是荆轲守没有放弃，没有功法，他就自创功法，没有资质，他就依靠努力来弥补，最终，他凭借着汗水和努力，成为了有名的大修士，他就是现如今神州有名的荆教主！师兄想说的是，有些事情，就算没有天赋，但通过努力，还是能够弥补的！”

“真的吗！？那个有名的荆教主竟然还有这这样的过去啊！”听到周渔的鼓励，黄树人的双眼都在放光，他激动的问道：“我这种，我这种人也能成为优秀的采花贼吗？”

“当然！你一定能行的！”

周渔面不改色说着违心的话语，他当然不会说荆教主胡乱练功，又太过于坚持，结果把自己搞阳痿的江湖谣言，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世界很大，你还很年轻，不必把自己局限在采花贼这一个职业之上，不要灰心，你还有这无限的可能。”

“无限的可能吗？”黄树人若有所思，然后他看向了周渔，坚定的说道：“师兄，我明白了！”

看到黄树人这样子，周渔倒是有些疑惑了起来：“真的明白了？”

“是的，我是真的明白了，很感谢师兄的点拨。我已经找到了我人生的道路了，”黄树人热血沸腾的说道：“我要学习荆教主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和荆教主比起来，我现在的这点困难又算什么呢？况且师兄你以前和我说过，好男儿就应该挥棒走天下，后宫救世界，让无数美女匍匐在我的胯下，如此才能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黄树人，就要做一个这样的好男儿！”

“咳咳，我说过这种话吗？好吧肯定是我说的没跑了，”周渔尴尬挠头，“怎么说呢，你能有这样的志向，师兄很，恩，很欣慰啊。”

这就是所谓的身残志坚了吧。

师兄弟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离开远去。

在两人身后，李老道如同影子一般，站在窗边，看着离去的周渔，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大徒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会恨我吗？

早已经做出了决定，犹豫也毫无意义吧。

李老道思绪繁杂，最终，所有的想法化作了一声轻语，李老道对着周渔的背影轻轻说道：“想要步入仙道吗？唉，希望你今后不会怪我吧。”

***

为何修行？

一万个修士，或许会有一万种回答。如同妖族大圣，或许追求的是会当凌绝顶的爽快；梵教的秃头们追求的则是心灵超脱于自在；而魔教的修者则不削于回答这种问题，在他们看来，修行也需要理由吗？就像是人活着，需要问一句为什么活着么吗？简直逗。

但绝大多数修者的心中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修行。

这些人纵然是修者，却也只是一群浑浑噩噩的蠢虫而已。

陈大泉绝非是这种人，他对于修行有着明确的目标，那便是长生。

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摆在陈大泉的面前，他也只会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他渴望的就是长生，为此他荒废了城主的职务，对于妻子也冷淡了，与家中女儿也不再言谈。

亲人的疏离，手下也对他也不如往日恭敬，这些确实让陈大泉感到一丝不爽。但这些不快又算的了什么？和长生相比，这些世俗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还有许多前辈的光辉事迹在前，那些伟岸的身影一直激励着如同陈大泉这样的修者。

这其中最为励志的故事，就要数现如今的金丹仙师刘步云的事迹了。

据说那时候刘步云还不过是苦求仙缘的凡人，天资不凡，在登仙大典之上虽然被某位仙人看中。

可要不怎么说好事多磨呢？

当时有名的伯符仙师也在场，伯符仙师为了考研刘步云的向道之心，问了一句，“如果你妻子阻你大道，你要如何？”不巧当时刘步云妻子也在一边站着呢，刘步云的老婆也是个求道之人。刘步云当场似乎悟到了什么，二话没说，拔刀就把自己妻子砍死。

这一幕顿时让众多仙师哑然无语。

良久，一仙师抚掌长叹，感慨留下“杀妻证道，杀伐果断，吾不如也。”这十二字之后，便飘然而去。

刘步云的向道知心竟然如此坚定，在场的众多仙师都对此感到恐惧，所以当时没有录取刘步云，但要不怎么说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呢？刘步云仙师后来遇到了更加神通广大的荆教主，随着荆教主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果然与紫罗峡证得金丹。

当然，故事也有另一个版本，据说在刘步云砍死自己老婆之后，一片哗然，乱成一团，在场的虽然都是见多识广的仙师，但真还没见过这一款的神经病。

有人当场不淡定大喊：“我次奥，鸡系搞虾米碗糕？”

有不明真相的还在问，“他砍死的女人是谁？仇人吗？”

有人怒斥伯符仙师，“伯符你这扫把星又在搞什么鬼！”

伯符仙师对刘步云的行为也是目瞪口呆，等众多仙师搞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伯符仙师当场不淡定了，悲愤吼道：“我就是嘴贱问一句而已，大哥你不必这么认真吧！再说了，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是问如果啊，如果，假设题懂不懂！谁要你直接砍啊？”

刘步云淡淡回答：“杀妻明志，证我道心！”

伯符仙师顿时气息不稳，“还能好好交流吗？你tm是玩行为艺术的吗！这事情真不能怪我啊……”

为这事，伯符仙师回家后被老婆吊打了三天三夜。

伯符仙师很怕老婆的。

这种明显的市井谣言，陈大泉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在陈大泉的心中，仙师刘步云就是他的人生偶像，指路明灯。虽然陈大泉还做不到杀妻明志这么极端（对此陈大泉感到十分惭愧），但陈大泉的向道之心却同样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