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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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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塘村坐落在南岛市最南端的滨海边上，北边临山，东边靠海，是一处风景秀丽，宁静自然的小村庄。

正所谓靠海吃海，小塘村之中耕地很少，故而民户大多都是渔民，世代以打渔或海产养殖为生。

余小虎的本家，正是出自于这片小渔村。

下午四点时分，天气越发阴沉，铅灰的云层在天空不断奔涌，气流变化带着阵阵大风吹袭，这是风雨来临的前奏。

省道上，一辆有些破旧，像是得了哮喘的小班车在大风吹袭下，一路颠簸摇晃下勉强驶到小塘村外附近的路口停了下来。

班车车门打开后，背着个背包，身穿藏青色牛仔裤与防水胶底板鞋，手上提着一大袋各色水果的余小虎下了班车。

小塘村通往省道公路间的路原本是条乡间柏油路，只因年长一些，这里的路很少维护，就有些坑坑洼洼，下过雨后，机动车辆行驶在上面总会溅起一滩泥水。

一里地的路程，当余小虎走步行路回到村里时，就彻底的变成了泥腿子。

爷爷家住的是前些年盖的普通瓦房，一个独门独户包裹了围墙的院子，甚至院里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平的小渔塘。

“爷爷，你孙子小老虎我回来啦！”

余小虎一进院子就一阵嚷嚷。

但穿过渔塘，走到门口仍没有回应，于是推门进了屋，而家里门大开着，居然没有人，余小虎将背包和手提袋放下就出了院子，又来到隔壁大伯家。

大伯余大志是位渔民，早些年外出打工赚了点钱，回乡后就跟朋友两家合伙买了艘二手的拖网渔船，每年收入倒也算凑合。

余小虎来到大伯家看了看，家里居然也没人，不过正走出院子，倒是碰上了往回走的堂妹余小曼和堂哥余小天。

“小虎哥，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余小虎，脸上带着小雀斑，小麦皮肤带点红晕，一副萌妹纸打扮的堂妹倒是有些意外，就笑嘻嘻地走了上来挽住他的胳膊道：“小虎哥，你有没有带礼物回来给我呀？”

堂妹余小曼还在上高中，马上也快参加高考了，虽然学习成绩中游，但也算是比高二就辍学，现在也在当渔民的堂哥余小天强很多，上个二本应该没问题，很是让大伯一家重视，当小公主一样在养，所以余小曼的性格比较活泼开朗。

“堂哥，大伯跟爷爷怎么都不在？”

余小虎看着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的堂哥余小天浑身就像从泥里滚过一样，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来给堂妹。

堂妹得到巧克力立即撕开包装，掰了一块就送进了嘴里，笑嘻嘻说道：“爷爷正在码头上指挥着大伙把渔船拉到浅水滩锁起来躲避马上就到来的暴风雨，怕船被大风大浪卷走了，我跟哥回来准备拿钢绳过去！”

左右无事，余小虎也想跟着去码头看看，于是兄妹三人去大伯家仓库里抬出钢绳，用手推车推着送往码头。

小塘村七十多户人家，其中一部分青壮不愿意继续当渔民便外出打工，所以村中剩下的青壮和中老年也只有共不到百人左右，大都还操持着旧业。

码头上，风势越来越大，海浪汹涌，只见村里大多数人都集中在这里，帮忙将大小的渔船拖到浅水滩那里固定。

爷爷因岁数大了，只是站在一边指挥调度，村民们平时敬畏爷爷，所以也都会听从爷爷的指挥，爷爷那渔霸王的派头气势仍旧不减当年。

“小虎回来啦！”

余小虎跟余小天兄弟两将钢绳推了过来后，爷爷就立即指派几个青壮过来。

他们笑笑朝余小虎简单打过招呼后就抬走钢绳，将大小的渔船串联起来并将固定在东头的石桩子上。

村民们手脚都非常麻利，在大作的狂风卷着海浪翻腾汹涌撞击码头，大雨也紧随而至的时候便干完了活。

见雨势开始加大，众村民们收工便各自散伙回家。

余小虎赶紧将备好的雨衣拿了过去，爷爷披上雨衣后，就在余小虎的脑门上弹了一指头，边走边笑道：“大半年了不见了，你这小老虎终于舍得回来看爷爷啦！”

虽然额头有些吃痛，但余小虎已经习惯了被爷爷弹脑门了，便搀扶着爷爷往回走，笑道：“爷爷，您要是想留我在这，那我就回来当渔民，天天陪着您好嘛……”

一直以来，家中的几个孙女孙子加起来七八个，但爷爷最偏心的就是余小虎了，每次余小虎回来看爷爷，爷爷都很开心，有时候多会悄悄给零花钱，或者是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弄的其它兄弟姐妹们都十分不满，总私下抱怨爷爷偏心，但却不敢明面上说。

听了余小虎的话，爷爷笑呵呵道：“臭小子，有这么甜的小嘴，怎么没给我哄带个孙媳妇回来……”

“爷爷咱不说这个好嘛，早晨我妈还强拉着我去相亲，结果是个大咧咧的肥胖妹纸，你孙子差点被吓得虎落平阳了！”

爷爷一听，不由更乐呵了，道：“你还没毕业月莲那媳妇就这么上心，不过也是好事嘛，要是有看中个好姑娘，那就要赶紧娶回来给我生个大胖重孙子……”

雨越下越大了，余小虎加快脚步扶着爷爷赶回了家。

一进屋，爷爷的威严不容冒犯，就立即指派大伯娘和堂妹去摘菜备料，让大伯去洗些海鲜，然后又让堂哥余小天去小卖部买酒，一家人准备吃火锅，却独独把余小虎留在身边陪他聊天，偏心偏得都让余小曼气得直哼哼。

虽然爷爷偏心余小虎厉害，就算余小曼和其它堂弟堂妹间会互相争宠，但余家的二代或三代子女之间因有爷爷积威与家教约束，一直倒没什么矛盾和隔阂，相处的十分融洽。也因此每到一些节日，不管有多忙，一家子人都会回渔村陪爷爷聚一聚。

而这次，因为余小虎毕业忙于联系实习单位，在占江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没有约束，正玩的乐不思蜀有大半年没回来了，爷爷想念孙子的紧，就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老妈自然要把在外面逍遥的余小虎给叫了回来。

而此时，外面狂风呼哮，大雨倾盆，汹涌澎湃的海浪拍打沿岸的声音嗡嗡颤响。

余小虎在这样的天气里回来，赶的不巧，爷爷就有些担忧的问：“小虎，看情形这次的暴雨可能要持续两三天，会不会耽搁你回去上班？”

“无所谓啦爷爷，虽然我在单位里是化验工作，但实际上还是给人跑腿打下手的，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倒是很想出来自己创业！”

爷爷反对，道：“说什么胡话，就你这样没什么社会和工作经验的嫩娃子，还是先工作个几年再说，到那时你想创业爷爷会支持你，先把工作稳定下来再说！”

虽然爷爷说的没有错，但余小虎自从有了基地岛这份奇遇以后，再回去给人打工上班就没有意义了。

而他此次回渔村，除了陪陪爷爷外，倒也存有其它想法，于是就试探着道：“爷爷，您一直收藏的那份《鱼龙志》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