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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饥饿交加

灾难发生第五天
曼哈顿区幸存人数：65123

好消息有，坏消息同样有。只是前者只有一个，后者有很多。

外界温度不再降低，保持在零下二十五度。避难所内依然在零点起伏。这已经比大部分地方要好了。整个曼哈顿岛也未必找得到比这里更暖的楼层。

食物、淡水紧缺。燃料还剩一半。保持体温的办法就成为了将水放在壁炉边烘热，再分发给避难者让他们放在怀中暖身体。等凉下来再做更换。

一些小道消息在这里传开。听说是有人外出搜集物资时从其他幸存者那里听来的。有的说离开的人遇上军队，成功得救。有的说离开的人遇上风暴，全军覆没。有的说根本就没有救援，军队已经放弃了这里。

简易收音机依旧断断续续，偶尔透露的消息就是让市民呆在家中，注意保暖，尽可能不要出门。

一些人议论还好没跟着送死，被维拉压下。

11名壮年男性三人一组，分为三组外出搜索物资。两人留在避难所看守，以防有掠夺者过来捣乱。王耀一个人行动。

穿上厚厚衣物，没有大衣，就用数量抵上。三件衬衫三件外衣。再围上床单挡风。王耀也象征般穿上一件大衣。

上午11点，第一批搜寻小队回来，空无一物。他们只在附近寻找，而附近物资早被搜刮一空。一些微词由此出现。那些避难者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多上几分责备。

他们实在太饿了，又饿又冷。

半小时后第二批，第三批小队回来。依旧空手归来。这种环境，意味着他们走不了太远。走不了太远，意味着空手而归无法避免。

于是希望重新寄托在王耀身上，他也不负众望。下午2点，街道冰面上出现他的身影。

他浑身湿漉，冰冷衬衫紧贴身体，勾勒出健壮轮廓。热气从他身上升腾。头发结冰。手上提着什么东西。他看上去又潜水了一次。

事实也的确这样。王耀来到记忆中是超市的地方，向下挖掘两米深冰层。破开冰面钻入水中。泡在水里的超市一片狼藉，洪水来临时所有东西都被卷走。他从沉重柜子中和倒地货架下找到了几盒巧克力豆和橘子。

食物被着重供给王耀一行，然后是搜寻队和老人女人孩子。

下午搜寻小队再次出动。那些实在饿得不行的人带着渺茫希望去楼上搜寻。又有两人病了，索性没人被冻死。

搜寻小队分批回归。王耀依旧是最后一个，只是这次带回的比上午还少，只有几块面包。

杀狗的呼声开始变大，牧羊犬很聪明，从这群人类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外出的王耀不再孤身一人，身边多了一条裹着厚厚被单的犬。

当晚几乎所有人都忍着饥饿入睡。王耀威严还在，这里还算保持着团结，只是绝不像第一天那样互帮互助。

有人拿出几百美元想要换来手指大小的面包，被拒绝了。

食物从未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灾难发生第六天

曼哈顿区幸存人数：61540

原本稳定的气温进一步下降。睡在走廊外的人甚至冻得无法入睡，眼睫毛胡须浮现一层白霜。有个人被冻伤了，脚没了知觉。呈酱紫色。

有人开始叫嚣不公。凭什么有的人可以进去，他们就要留在走廊。

避免矛盾激发，所有人都被安排进避难房间。狭小空间再次缩减，沙发被丢出去，地上铺上床褥，勉强能够容纳27人。

病患没有好转。也没恶化。搜寻小队留守在避难房间。这种天气没人愿意出门。剧情中这段时间风暴云团会袭来。零下100度的气温就算王耀也撑不下去。所以哪怕是他，外出搜寻物资时也控制在极小范围内。潜水时牧羊犬留在外面。与王耀牵着根绳子。上面出问题它就会拉动警告。

几次下潜毫无收获。王耀想起剧情中几只狼在轮船附近打转过。于是将目光放在几百米外冰面上的货轮，打算去那里碰运气。

碰运气失败。

空手而归，王耀威信收到质疑。无论王耀实力多么强大，但他们在饿着肚子。实力不能当饭吃。

将衣服烘烤干，王耀再次出门，这次没有带牧羊犬，它冻坏了需要缓缓。

王耀离开后，有人偷偷拿木棍袭击牧羊犬，打断了它的一条腿。牧羊犬惨叫着夹着尾巴一瘸一拐跑出避难房间，消失不见。相依为命的伙伴被打跑，黑人流浪汉怒不可遏，与之厮打起来。场面变得混乱。

袭击者眼角被打爆，流浪汉鼻子也被锤了一拳。重新被分开，等他出去寻找时，已经找不到爱犬的影子。

他在懊悔，其他人也在懊悔。他们在懊悔如果打在脑袋上，今天就可以吃上肉了。

天色昏暗下来。在断电的城市，且乌云压顶。天黑就是真正的万物寂静。无声无光。下午五点，在几乎不可视物的街道上，碎冰被踩碎声音回荡，王耀回来了。

一整只冻在冰块里的火鸡。

潜水时被小五发现，成为王耀唯一的收获。

今天不是圣诞节，但所有人都吃上了久违的热食与火鸡。那些不满似乎不见了。虽然没吃饱，但起码不再饥饿难耐了。

明天如果没有食物，不满会重新出现，并且更加壮大。

流浪汉的狗没回来，王耀知道这事后保持沉默。

灾难发生第七天

曼哈顿区幸存人数：53724

一早，那个袭击者的惨叫惊醒所有人。他的腿被打断了，就像那条狗。没人知道谁干的。

原剧情中这个时候，寒流袭来，冻结了整座城市。或许这种状况很快就会发生，就在今天。熬过它，希望将重新出现。

但在此之前，有一个麻烦在等待着他。

不满的避难者们。

他们饿了，而能外出寻找食物的只有王耀，仅此而已。

有心人怂恿下，避难者开始躁动。或是好言好语，或是满是抱怨。

矛头全都指向一处：王耀

目的全部只有一个：食物

他们从未如此团结。

或许是出于灾难前期没有救人的愧疚，王耀选择了外出。

他安慰自己，或许自己……还是个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