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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法捉摸的少女

听完林远的话，索菲亚似乎是愣了许久，然后就快速地摇头道：“不，不，你一定说错了，我很清醒，我很清晰地知道，我就是我，不是什么棋子，也不是什么黑桃公主，你判断错误了。”
“是吗？没关系，已经无所谓了。”林远叹了口气，他现在脑子里一团糟，原本他还很自信，但当他自认为是黑桃公主的那个人变成一具尸体，变成拉法尔的克隆体之后，他才悲哀地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神经兮兮的傻瓜。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不远处，传来灰老鼠伯爵的怒吼，他正在安排他手下的士兵把守城堡的缺口，由于之前的那一次暂时的胜利，终于让他们有了一点喘息之机，然后才能够借助远程的弩箭等武器，将农民军的一些小小试探给打回去。

不过，农民起义军一方，似乎也不着急的样子，看起来是在等待天明，或者，是在等待更多的援军。

“如果，我是说，如果——”

索菲亚忽然轻声地开口道，望着林远，似乎是在组织词语，“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有50%的可能，是黑桃公主的话，我是说如果，那么，我一定会饶你一次不死！”

林远惊悚地抬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索菲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怯怯地道：“我怕你已经自暴自弃，然后歇斯底里，而根据科学研究，当一个人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会有80%的几率会产生毁灭情绪。我怕你疯狂之后，就要杀了我，或者，会做更可怕的事情。”

“只是这个理由？”

林远瞪大眼睛，看着目光无比澄净的索菲亚。当真是觉得这厮脑洞开得有多大？

“好吧，谢谢你的安慰，我就算自暴自弃，也不会歇斯底里陷入最后的疯狂，就算我彻底疯了，也不会杀你。还有，你这安慰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如果你不是黑桃公主，那么你饶我不死又有什么用？而如果你真的是黑桃公主的话，那么弱者在强者面前怎么会有话语权？不过——”

林远上上下下打量索菲亚好久。“你不会真的是黑桃公主吧？”

“既然你这么偏执地认为，那好吧，我就是黑桃公主，林先生，要不要来杀我？”索菲亚有点小负气地转过头，只是随即，她又迅速转头盯着林远道：“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真正的黑桃公主，毕竟，这只是一个代号对不对。你不能因为这代号表面的意义就以性别来做分析，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黑桃公主？”

林远失笑一声，“怎么可能，我自己很清楚，也很清醒。我就是我，我就是林远。”

“对呀！我也很清醒。我也很清晰地知道，我就是我。我就是索菲亚，在这一点上我和林先生你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却要怀疑我呢？这不公平啊，难道，你在认为你是主角就可以豁免这种怀疑吗？”索菲亚却是飞快地反击道，一时间，让林远愕然无语。

眼见林远的表情，索菲亚脸上的笑容这才如鲜花般绽放，颇有些得意地道：“看到了吧，林先生，你太主观了，我承认你的很多想法都是不错的，洞察力也是非常清晰的，思维反应速度也是很快的，但，唯独一点，你太容易陷入主观思维之中，所以你觉得你是正确的，但却不知道，其实你是在钻了一个死胡同，一次撞死还不够，还要再一次，再再一次地撞下去，如果没有敌人发觉你的这个漏洞也就罢了，但一旦被你的敌人掌握住你的这个弱点，那么，他们很容易就可以用一些小小的手段，就把你引入歧途，最后，就变得神经兮兮，歇斯底里，我说的对嘛？”

“你——”林远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我什么我？林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我又是黑桃公主啊？这次有百分之多少的几率？你不能这样啊我的林先生，你不能因为别人比你弱，你就肆意污蔑，你也不能因为别人比你强，你就立刻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和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不公平的，这就是主观思维的最大坏处啊，你得需要客观地去看待事情，永远不要轻易下结论，也永远不要单纯地相信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耐心一点，你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索菲亚笑盈盈地说着，既是让林远老脸无光，无地自容，但，却又忍不住有种诡异的感觉，因为，她的这最后一句话是多么熟悉啊，小a就曾经告诉过他，永远不要轻易下结论的，这是巧合吗？

“不要胡思乱想，林先生，坚韧的信念，也同样是身为一个骑士必须掌握的美德，如果你现在只是因为我的几句狡辩的话而心中大乱的话，那么，可否问一下，我是否够资格做你的同伴呢？”

“这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还有，这和骑士有什么关系？”林远哭笑不得，这个索菲亚的思维转得太快了。

“当然有关系啊，林先生，你看，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你难道不应该像一个英勇的骑士一样守护我嘛！还有，我方才所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是不是已经证明了，我在客观思维判断上要比你强那么一点点，所以，理所当然啊，我们应该是可以成为同伴的，至少，在目前的这个任务世界之中。”

索菲亚喜滋滋，且带着一点小得意的神情，很期待地望着林远，这画面，是如此的单纯，如此的让人不忍拒绝。

林远心中苦笑，妖孽啊，他还清楚地记得，之前的时候，这索菲亚仅仅是一副非常钦佩，非常敬仰的神情，就把疯子李这个资深的轮回者拿下，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

如果这索菲亚不是一个真正的，天真无邪的少女，那么，就一定是一个影后级的妖孽，不对，她说她在进入这混沌基地之前，可就是很出名的明星，这——真的让人难以抉择啊！

“合作？同伴？万一你是那个黑桃公主怎么办？别用饶我一命那个说辞来忽悠我，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林远思索良久，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理由吗？很简单啊。”索菲亚眨眨眼，伸出一个小手指，“第一，如果我不是黑桃公主，那么我就一定是与你站在同一个阵线的轮回者，所以你才需要接纳我啊，没事陪你聊天，有事的话，你可以把我当做棋子和炮灰扔掉，性价比是不是不错？”

“第二，如果我就是那可怕的，残忍的，像恶魔一样的黑桃公主——”索菲亚忽然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鬼脸，随后自己却是不可控制地嗤嗤笑了起来，结果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势，转眼间就疼得呲牙咧嘴，泪珠盈盈。

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瞅着自己的样子，尽管林远很清楚这多半是装出来的，但他还是取出来一块+10点生命值的面包，+15点生命值的一瓶清水。

这面包是林远领地里的自产，清水是领地里的溪水，随便灌，不过拿出来就具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好幸福的感觉啊！”

当林远硬着头皮给这索菲亚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把她伏靠在一块石料上，她就露出这样一副心满意足，幸福得要晕掉的小女人一样的神情。

对此，林远也只能暗暗翻着白眼，不管这索菲亚如何诡辩，她身上的疑点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减少的。

在将那面包清水消耗掉之后，索菲亚似乎也是恢复了差不多，神采奕奕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简直是让林远抵挡不能。

“嗯，我刚才说到，如果我真的是黑桃公主，你就必死无疑了，而且，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你也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自怜自哀，坐等死亡到来，第二种，就是选择相信我，我们两个人合作，也许真的会有一线生机，怎么样？”

“当然了，其实还是有第三种选择的，那就是，林先生你，立刻杀了我，如果我是无辜的，那么我一定会死，如果我是黑桃公主，死掉的就是你，要不要试试？”

林远沉默不语。

但那索菲亚却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立刻就叽叽喳喳地道：“你看，我现在就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这就是客观思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从以下几点来考虑，第一种等死的选择，是100%的死亡，等于是放弃了抵抗，而第二种，虽然你有可能为虎作伥，但也是有50%的希望，至于第三种，尽管也是一半一半的结果，但其实这是最要不得，不但等于是自暴自弃，还有一半的可能，是在错误地冤杀了一个对你充满了信任和好感，甚至把你当做守护骑士的小女孩，你忍心么？你怎么可能忍心下手呢？你一定会不忍心的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