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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还是兽

从树丛中钻出的，从外貌角度説，的确是一个人。
身穿青色长袍，微胖的身材，五官普通，一个放在人群中绝对不显眼的男人。

可这只是外表而已，如果看他的动作，却没有一处像一个人类。

双手双脚同时着地，四肢齐动奔跑，口中发出阵阵狗吠，这让凌凡下意识的响起一个重生前那个世界的词汇，狂犬病。

不过，这个词汇刚一出现就被凌凡否定了。

在这修士纵横的神州大陆上，别説没有过狂犬病的传説，就算是曾经出现过，这种病毒也一定对修士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可如果不是得病，眼前的男子到底为何会这样？

“你是谁？”

凌凡没有出手攻击，而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与这似人似狗的生物拉开距离。

可凌凡得到的回应，居然又是一阵狗叫声。

“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成精的狗修成了人形？”

下意识的如此想着，同时指挥真佛钟，试探性的向对面的生物砸了过去。

凌凡能看出，对面这◆ding◆diǎn◆xiǎo◆説，生物只是金丹初期的实力，虽然与他相同，可同阶的对手，对凌凡来説，已经很难构成威胁。

试探性的攻击挥出，并没有使出多少力量。

直至真佛钟将要砸在这生物的头上时，狗叫声突然停止，并张开大口，一道金光从口中冲出。

这金光的速度虽快，可凌凡还是能看清金光中隐藏的是什么。

“飞剑？”

妖兽不擅长御器，哪怕是修成人形的妖兽，也是一样。

可眼前这看起来似人似狗的生物居然像修士一样吐出飞剑，几乎瞬间就让凌凡肯定，这真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修士！

可修士怎么会变成这番摸样？

正如此想着，凌凡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这画面正是他曾经的一个经历。

那时他变成了一只狼，拥有狼的一切特性，甚至思维都是与狼一样。

“难道......他也经历了真之阵？”

真之阵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能让一个人以为自己是另一种生物。

这是源自灵魂的感觉，体现在自身的动作。

凌凡指挥着真佛钟对眼前的男子试探了几次，见这男子虽然状若疯狗，可所攻击的招式却都像人类修士一样。

攻击的招式是每一个修士的习惯，习惯是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深入骨髓，与灵魂无关，见这男子招招与修士一样，凌凡已经越加确定，这男子必然是踏入了真之阵，并在其中失去了自我，彻底深陷其中。

他虽然外表还是人类，可其实已经不能算做人了，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情。

想及此，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凌凡也生出怜悯之心，有心救他，可却不知从何救起。

既然不能救，凌凡也不希望杀了他，用力指挥真佛钟将这男子震飞，随后一步向后跨出，就准备离开此地。

“也许他活着还有恢复的希望......”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凌凡才放了他。

不过，正当凌凡准备远离此地时，身周突然响起一阵阵虎啸狼嚎之声。

这声音并非一股，响起在四周，仿佛声音的主人已经将凌凡包围。

听到这些声音，凌凡不得不停在原地。

此时他已经有种感觉，这些声音并非真的来自虎狼，恐怕声音的主人也都与之前的男子一样，都是人类。

只不过，这些人类都在真之阵中堕落了而已。

“这些人想必都是来这里寻宝，结果踏入真之阵中。可我为什么没有遇到真之阵？”

耳中听着虎啸狼嚎之声越来越近，凌凡皱眉思考了一番。

正当他思考之时，他踏入这里时的感受突然浮现在心头。

“难道那股撕裂灵魂的感觉，就是要将我拉入真之阵？”

突然的猜想，将凌凡吓了一跳。

当初他在真之阵的经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根本无法脱离出来。

而想要从其中脱离，依靠的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坚定的意志，此时他就算修为比那时高了许多，可如果再入真之阵，仍旧没有脱离出来的把握。

毕竟当初进入的真之阵，只是道真一道灵识所布置出的，而且这道灵识还经历过无数年的时间，能量近乎耗尽。

如果是完好的真之阵，凌凡根本没有希望。

想及此，凌凡正思考如何破开这真之阵，可他显然没有继续思考的机会，因为那些虎啸狼嚎声的主人，已经来到他的近前。

包括之前那状若疯狗的男子在内，此时围在凌凡周围的足有二十几人。

这些人或是如猛虎一样发出阵阵虎啸，或是如野狼一样发出阵阵狼嚎，不过无论怎样，这些人都是四肢着地，怒瞪着凌凡，像是在他们的眼中，凌凡才是唯一的异类。

“你们是想要吃了我？”

看着身周伏在地上的二十几人，凌凡冷笑一声。

在这二十几人中，大多数都是金丹初期，可也有几位金丹中期的存在。

不过，就算他们人数众多，可凌凡也并不惧怕，这倒不是他自信到能战胜二十几个金丹期的修士，而是能与眼前这些人一战。

眼前这些人并不是修士，即使他们曾经纵横大陆，可现在也只是没有智慧的野兽而已。

这样的人，就算修为再高，不懂得使用与没有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些人已经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智慧，正是这些，带给凌凡敢于一战的信心。

虽然他曾怜悯那位变成野狗的修士，可怜悯不代表凌凡就不会杀了他们。

毕竟这些人也是因为贪恋法宝才会进到这里，既然在这里变成这样，倒也是咎由自取。

寻宝之路没有一条轻松的，动辄重伤，甚至身死道消都时有发生，只不过在这里所遇到的危险不是死亡，而是变成野兽。

虽然有些奇葩，可危险程度并不弱于死亡，甚至比起死亡更加凄惨。

正是这份凄惨，让凌凡心生怜悯，可如果当这份怜悯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凌凡当然会直接将这份怜悯丢开。

毕竟眼前这些人与他并不相识，甚至曾是他对手，争夺宝物的对手！

“你们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面对眼前这些状若虎狼的人类，凌凡大吼一声。

可回应他的，又是一阵野兽的叫声，这一问一答，倒是显得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