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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军情有变

就在德川军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的时候，情报部门却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眉山、陇东两郡的乱军像是听到什么风声，不约而同的收缩了防线，将军队集中起来，更令人焦虑的是各部乱军已经有开始相联合的迹象，这令秦暮大感头痛。
原来秦暮的计划便是利用乱军互不隶属，相互之间没有来往的特点，打算集中自己的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才让刘小山和上官勇伦各带一个战斗群分别进军眉山和陇东两郡。

但如今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就需要指挥员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不要再拘泥于战前制定的计划。

秦暮虽然对上官永伦和刘小山二人有相当强的信心，但却毕竟这是二人单独进行如此大的军事行动，乱军一旦集中起来，在数量上就远远超过了我军，希望二人能审时度势，根据战场情况变化做出正确的判断，秦暮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走出书房，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默默的祝愿着。

看着大军紧张的扎营，准备开始宿营，到处是一片人喊马嘶的繁忙景象，士兵们正忙着将拒马桩立起，并开始挖起简易的壕沟，大营的帅旗正迎着强劲的西北风猎猎着响，有些营帐里甚至已经开始飘起袅袅的炊烟。

“老丁，我们已经深入眉山两百多里地了，可好像形势有些变化啊，到现在为止，咱们的侦察部队都还没有发现一兵一卒的乱军啊。”上官勇伦的额头深锁，显然对目前的形势有些忧虑。

“是啊，根据咱们出发前的情报。在这一带应该有大约三万多乱军活动，其中‘长生会’纠结起来的乱军就有接近三万人，现在居然平空消失了。三万多人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难道敌人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逃出了我们的包围圈？”丁大牛黝黑的脸膛上也泛起一丝忧色。

上官勇伦和丁大牛带领的军队是五天前从德川郡境内分头出发，一南一北采取包围的方式进入眉山境内，希望在眉山的西部合歼以“长生会”为首的乱军。但进入眉山境内已经五天，除了战乱后的赤地千里，几乎没有发现任何乱军。

侦察部队费尽心机，才通过躲藏起来的当地百姓了解到。早在平叛军队来此前一个月，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乱军边消失了踪迹，好像是向东北方向转移了。

东北方向就应该是以铁骑会为主的马贼的势力范围了，难道说双方要想联合？可发动叛乱这么久，也没听说双方有联合起来的动向。怎么这边刚准备动手，那边就提前溜走了呢？

自己的侦察部队已经搜寻了两天，范围遍及整个眉山西部地区，这片地区地势平坦，有没有什么大的森林和山地，根本就没有可供几万人藏身的地方，这说明乱军的确已经不在眉山西部存在了，那溜进眉山的北部的情报就应该是准确的。这也说明双方联合的可能性很大。自己一方的内线和情报部门的内应这几天也没了消息，不知道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被什么耽搁了？

上官勇伦和丁大牛一边在大营内巡视。一边也在默默的梳理着头脑中乱麻一般的各方面问题。除非有人在暗中操纵，有意使几方联合起来对抗自己一方军队的清剿。但敌人是如何掌握自己一方军队的动向呢？又有谁能令本是互不买帐的几方乱军联合起来呢？

一边思量，一边暗自心惊。能操纵这几方者，必为能让这几方心服者，能让几方心服者，必是左近具有相当实力者。只有这样，才能使这几方安心服从其安排。否则事情一旦暴露，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背后的操纵者究竟是谁呢？上官勇伦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临行之前。郡守大人曾交待过自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可以根据战场实际情况的变化对计划予以重新调整部署，可现在敌人根本见不到踪影，两路大军已经汇合，侦骑四出，整个眉山郡西部已经侦察完毕，却找不到攻击目标，这实在出人意料。

假如有其他势力的介入，这将使整个西北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隐藏在背后的黑手还真会选择时机啊。卡曼人？西斯罗人？还是其他势力？亦或是这三者中的其中两个甚至三者共同勾结起来支持叛军？如果情况真是这样，形势就大大的不妙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上官勇伦虽然十分困惑，但却毫不迟疑，当夜，他和丁大牛商量做出了决定，改变原来合歼乱军的计划，先行进入眉山郡城，然后再以府城为据点，兵分两路，采取步步为营的方针，集中优势兵力，逐步对眉山郡的东部，北部和南部进行清剿，并立即将情况的变化报告德川郡守府。

相比而言，南边的陇东郡的平叛行动进行得顺利得多。乱军虽然也有收缩防守的迹象，但行动迟缓得多，而且看起来几方势力也远不及眉山乱军齐心，几方虽然已经后退，但并未集中，而且在玉珠放派到其内部的内应依然与我军保持着联系，是我军牢牢的掌握着敌军的动态。

天启十三年5月25日，刘小山和梨花率六万大军急进，到达陇东郡西南部重镇香山集，在这里咬住了西部乱军的一部，与聚集在这附近的乱军约三万人形成对峙局面，而另外一部乱军则星夜向这里赶来，意图增援这里的乱军。

“梨花，谈谈你的想法。”

大帐里的牛油蜡烛上跳动的火焰被不时从帐篷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得有些飘摇，映照着帐篷里两个身影也有些模糊不定。

“形势有些不对啊，原来相互之间并无联系的乱军怎么会突然相互支援起来？而且根据情报显示，增援来的图博克率领的乱军与现在和我们对峙的申屠化的乱军关系并不融洽，双方原来还曾发生过一些小冲突，可现在图博克的军队不顾疲劳，星夜急行军，按照现在的速度，最迟明天就可以赶到。这个图博克怎么又突然变得如此‘深明大义’，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梨花站在案上的地图前一边仔细察看地图，一边也感到十分困惑，下意识的搔了搔自己头发不多的头顶。短短三年时间，梨花已经从一个难民营出来的小难民变成合格的军事将领，成长的速度非常快，这也是西北的局势，让这些人逼迫自己快速地成长，不然就会被形势给淘汰。

微微点了点头，刘小山对梨花的怀疑也表示赞同，仰起头，望着宽大的帐篷顶部，刘小山坚毅的脸上比以前更多了些成熟的影子。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原来我们掌握的情报根本没有提到过图博克和申屠化之间有什么关联，在短短的十多天里居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而且我们的内线也没有反映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刘小山浓黑的眉锋也皱到了一起，既像是问梨花，又像是问自己。

“我们的内线，包括情报部门的内应在乱军中所处的位置不算很重要，我担心是恐怕有了变化，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知晓啊。”梨花也十分谨慎。

“梨花，你说敌人这个变化，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刘小山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峻了。

“怎么，你是怀疑有外来势力插手？”梨花的心中也早有怀疑，听刘小山的语七，明显与自己看法相同。

“嗯，我敢肯定有人在乱军中间穿针引线，而且这个人代表的势力还来头不小，否则乱军不可能如此高效率的抛弃前嫌纠合在一起。”刘小山神态笃定。

“看来我们郡守大人树敌不少哇，咱们这西北边荒之地都这么惹人注意，谁都想来趟一趟浑水，看有什么油水可捞。”梨花忍不住打趣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说道。

“哼，不被人妒是庸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那也要看那木是什么木，风是什么风。要想来混水摸鱼，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究竟够不够，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刘小山牙缝中迸出几句话。

“军团长，先别管到底是谁在那儿作怪，水清石自现，只要咱们把乱军彻底解决，这幕后之人自然跑不掉，我看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这一仗怎么打吧。”

梨花也不想再把心思放在战争以外的事情上，作为军人她的首要目标就是完成既定任务，歼灭面前的敌人，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刘小山颌了颌首，也把心思收了回来，“嗯，咱们可以先把情报报告回去，让大人他们研究，我们还是先对付了面前这伙乱军再说。”

“我这就安排人员把情报上报回去。”

梨花点点头说道，现在的情况，只能靠自己和军团长应变处理了，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等不了郡守大人的指令了。这也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必须拥有的面对突发事件的基本应变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