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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来时路

天地如幻，石洞血红。进入石塔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王梦几人宛如在梦中。
中年人盯着光团中露出诡异笑容的婴儿，脸上惊骇迷惘之色不停闪动。过了许久，中年人回头温柔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妻子女儿，举着光团径自从王梦等人身边越过走出山洞，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

洞面天地清明，无数异兽飞禽纵横驰骋天地。这个世界不属于人类。渺小的人族只是夹缝中生存的一条游鱼而已，大海无垠，但不属于他们。

中年人看着外面广阔的天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拿出小塔爱怜的看着光团中小小的婴孩许久，手掌猛然一按，石塔一颤，光团连同婴儿仿佛被强行塞入了石塔中，隐隐的众人好像听到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哭声仿佛带着无尽之怨传遍虚无，隐隐的，众人好像听到虚无之中有无数奇异的声音共鸣……

中年人做完这一切，仿佛苍老了不少，默默注视虚空许久。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攀爬小山，王梦等人疑惑着跟了上去。

中年人也不知道攀爬了多久，来到小山之巅。光秃秃的山巅竟然有一方小小的石亭。这次王梦几人彻底呆住了。这个到底是时空错乱还是他们在梦中？

这是一个小小的石亭，古朴沧桑中承载了无尽岁月。石凳上青苔斑斑，这个小亭仿佛亘古屹立，默默诉说天地沧桑。青苔斑斑的石桌上一副棋盘摆在那里。而此时的中年人仿佛在攀爬的流走了无尽岁月，白发萧然，皱纹爬满脸颊。

中年人，或者说是现在的老人默默的走到棋盘前观看许久。抬头看向虚空忽然笑道“既然来了，和老夫弈一局如何？”

“也罢，你也没多少时间了，都是老朋友了，最后送你一程吧”一道淡淡的虚影出现在棋盘前，有意无意间在王梦等人身前扫视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眼而已，仿佛看透了虚无逆转了岁月，王梦几人大汗淋淋感觉在这眼神下他们根本无法遁形。

还好这个虚影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再搭理，拿起一枚白子下了一子。中年人看着虚影忽然笑道“这天地真是你们创造的吗？”说着拿起一枚黑子下了一子。

虚影笑道“真与假有何妨？这些小辈能来此不正好印证了轮回吗？”虚影说着，深邃的双眸向王梦等人扫了一眼。

中年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而已。轮回吗？如果真有轮回，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虚影哑然，摇头笑道“你还是看不破啊，不过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天道已全，七心出世，人族就要繁衍了。这一次人族能有一个未来吗？”

“活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亘古永存，哈哈，长生真的有意思吗？老夫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以后的岁月让你们去见证路的对错吧”中年人笑道道。

虚影盯着中年人许久，大笑着拿起一枚棋子道“不过是一条路罢了，孰对孰错有必要吗？老夫这一子该下哪？”

中年人忽然大笑道“该上路了，你爱下哪就下哪，你看不透，下哪都是一个点而已。”中年人说着站起身缓缓来到小亭旁边的深渊，抬头打量了一眼天地中遮天蔽日翱翔生灵叹息一声，一步跨出纵身跳下了深渊。

虚影拈着一枚白子摇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幻尘之灵了吗？哈哈，幻尘之心，最终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你说我们看不透，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说完，虚影仿佛看了王梦等众人一眼，身影消散在天宇。

楚随风几人面面相觑，茫然无语。过了许久，野人悻悻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王梦打量了一眼这片洪荒气息弥漫的天地，这里人族的气息非常微弱，却有一股蓬勃的生机。为何有这种错觉却说不出来，隐隐觉这里和自己的识海的气息有点像。

铭旭忽然道“现在这里一切未明。铭某看来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下到深渊，二是继续探索这方世界。诸位有何决定？”

剑三步苦笑着指指虚空道“只剩一条路了……”

王梦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大地上，两道黑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同两座小山般纠缠而争斗，虚空都快被两道黑影打得破碎。众人距离如此遥远都能感受到那狂暴的气息。

还未等几人从那争斗中缓过神来，更让众人头皮发麻的事发生了。小山四周出现了几个状若婴儿脑袋，却是如同小亭子大小怪物徐徐而至。如果这些脑袋再缩小点倒是像极了天灵怀里的“不可说”。而王梦现在的错觉是这些东西如果找亲戚，那肯定是东岳国见到的“魑”的儿子，原因无他，都只有脑袋。只不过这颗脑袋可比魑恐怖的不知一点半点。好歹“魑”离开了水还能对付，这东西简直就是碰不得。虚无之中红色的粘稠物笼罩虚空，“兹兹”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在天地间争斗的二兽黑影仿佛也受到了惊吓，停止了争斗，如同翻滚的两座山岳冲着深渊奔来……

众人惊骇万分，也不用别人提议径自纵身跃入了云雾飘渺的深渊。云雾依旧飘渺，如果小山亭子是天心山那亭子，那么这里就是他们进入的深渊。

云海飘渺，深渊如雾。几人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只感觉耳边风声隐隐，天地朦胧。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众人终于踏到了坚硬的土地。这次王梦再没有像上次一样狼狈，定定神四处打量，奇怪的发觉这里正是他们进入深渊的落脚地。景象没有什么不同。此时楚随风等人也回过神来，打量四周唯有苦笑而已，难不成众人都做了个梦？

四周浓雾弥漫，高大如同苍天大树的花朵绽放，小猪般大小的蜜蜂穿梭，翩翩蝴蝶飞舞，一切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有点不真实。众人茫然许久，野人苦笑道“某家敢打赌，接下来我们见到的肯定是一群大老鼠……”

王梦也是狐疑的盯着四周许久，隐隐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轰隆隆”深渊巨震，却并不是从深渊浓雾中传来，而是从那云海飘渺的外界传来。王梦无奈的摊摊手道“野人兄，这次你恐怕……”忽然，王梦盯着空荡荡的双手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