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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师徒

天剑门众人刚刚离开，仙霞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此次出乎意料的争夺到五个名额，要知道天禧万千修士无数宗门林立，真正能够进入乱流空间的最多不过一百多人而已。
看着周围欣喜的弟子，道玄微微一叹道“这不过是个影子，乱流空间开启还有许多变数啊。无欲无因二位师弟，你带领众弟子回天心遗迹等待最后的争夺。无尘师妹和无火师弟跟我走”道玄嘱咐几句，大袖飘飘，径自飞离此地。无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梦寒月等几人，转身和无火联袂追随道玄而去。

天心遗迹前又回归了白天的喧嚣。昨晚无数激烈的争锋中最终能够站在天心遗迹上笑傲天禧的寥寥无几。各大势力宗门私下均分后，给予弱小宗门，及散修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战。乱流空间里有什么？小辈弟子基本不知道，而众多长辈也是三缄其口。仿佛里面存在着无数秘密等待去挖掘。

无因看着出神的王梦皱皱眉道“小梦子，为师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和剑文峰比试发生了什么事？”旁边众人听到无因询问，也是好奇的围了过来。

王梦回过神来，沉吟道“师傅，弟子身上出了点变故。还有许多事没想明白。容私下向师傅表明，还请师傅赎罪”

无因倒也没有责怪，只是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虚空的无欲，叹道“进入乱流空间是福是祸，很难预料。我人族有自己的路，众灵也有，倒不会产生太多纠纷。就怕倒时其他大陆修士强行破界而至，纷争肯定少不了。眼下会有排名之争。再此之前按照传统各大宗门胜出的一百单八人接受天禧众人同境界挑战。你们好好准备，别上了台就被人打下来。这是在天禧无数修士面前可别丢了我仙霞的脸面。无欲师兄，你还有说的吗？”

无欲扫视众弟子一眼，淡淡的道“站在台上，就要一往无前。修道之人逆天行事，心中有我，方能立足不败。去准备吧”众弟子轰然答应一声。

狗尾轻声嘀咕道“这哪是修道之人啊，满肚子都是争强好胜之心……”无欲眼中一丝戾芒一闪而逝，狗尾打了个突不敢再胡言乱语。

无因看在眼里，皱皱眉道“小梦子，你跟我来”说着，无因大袖飘飘随风而去。

此时的天心遗迹，无数修士聚集，虚空之中流光异彩，无数人影飞舞纵横，煞是好看。御风而行的王梦第一次感觉原来对神仙的膜拜就是因此而来。九天翱翔，异光漫天，此等异象，如果他不修道见之也会跪倒膜拜。只不过好好的飞行，修道之人为何要多此一举弄如此多的花哨呢？

王梦跟随无因在一处山巅停了下来。天心遗迹近在眼底，给王梦的错觉好像是一个鸡蛋被齐齐削去去一半。大地上无数人影耸动。虚空之中也是纷乱如麻，没有丝毫规矩可言。

看到王梦出神，无因叹息道“所谓天禧盛会不过是众多修真宗门的分赃显摆的会罢了。你也不用过多去关注。小梦子，这么多年了，为师也没好好教导你。你不会怪师傅吧”无因说完，目光柔和注视着王梦。

王梦一愣，看到无因柔和的目光心里一暖，轻声道“师父，王梦自从出现变故后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师傅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无因听着王梦诚挚的话，微微一笑道“好了，修道之人，看透生死方能悟道。说说你自身的变故吧”

王梦定定神，从苍首后山混沌石化灵，一直到此次和剑文峰比试识海比拼一五一十的都向无因道出。中间只抹去了瞽目老人之事，王梦隐隐感觉这个老人，或者就是混沌和仙霞有纠葛，一边有恩，一边有情。王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隐去。还有大荒之行许多诡异之事王梦自己也没想明白，却是不知道如何去说。

无因听王梦诉说他本无灵根，在孙老道忽悠下吃了混沌石产生了灵根，也有点无语，自己看中的弟子竟然无灵根，差点再次落入众师兄口舌。但听到王梦诉说周昰杰之事是，无因脸色微变。最后王梦说到巅落天地的奇异经历，无因那张棺材脸彻底变得有点扭曲。

等王梦说完，无因沉吟少许，凝重的道“小梦子，你这番经历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再向别人谈起，就算师父问你也不能说。小梦子，你的识海异变，恐怕走出了一条不同于幻尘之路。孰对孰错，不过都是一心打破这天地而已。不要考虑过多，路要自己走下去。你经历幻幻真真，为师帮不了你。你只要记住万事无愧于心，万道皆为我用即可”无因说着，拍拍王梦肩膀。王梦之路，之经历无解。只能自己靠他去悟。

王梦点点头，忽然道“师父可听说过道劫天地？”

无因愣了愣，沉思许久道“传说天地轮回，破灭重现，为道之所存。更有传说这方天地为道劫重开所致。你为何有此问？”

王梦迟疑了一下，道出了在凤灵城真情境中见到的一幕，同时提到了绝天。

无因凝神许久，最后叹息道“小梦子，你的经历不是为师所能理解的。有些事，不要去理会真假，去面对即可。只是为师隐隐感觉有一双眼睛指引着你的路。我辈修士，逆天行事，仙道一生，长生无望有如何？不管是否有这双手存在你都要去掌握自己的命运，别让命运掌控”

王梦点点头，私下里他也无数次想过这问题。自己难道真的是一直在创造神迹吗？还有王凡的存在一直是个迷，真的存在这样一双手吗？

师徒二人交谈许久，最后无因脸色忽然闪现一丝伤感“天道茫茫，一切皆为虚幻，也许半年后乱流开启一刻，为师就会离开这个世间。记得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下去，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切要靠自己。等中州聚会结束，为师会找理由让你和浩然在中州历练。记得这半年内，乱流空间开启前千万不要回仙霞。”

王梦听得一愣，感觉此时的无因忽然变得有点消沉。不由的心中一痛。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师父，弟子在富贵城得到一面奇异之物，请师父鉴定”说着，王梦从怀里拿出了轮回镜递给无因。

无因顺手接过镜子看了一眼，道“小梦子，富贵城里掏机缘，那只老公鸡没有为难你吧”

王梦一怔。无因笑道“富贵城为师没少去，这面镜子想必是周老三卖给你的。轮回镜，嘻嘻，还照不出为师未来。你看为师修为在何境界？”

王梦再次一怔，愕然的看着无因，不知他所指为何？无因重元巅峰，破元咫尺，压制修为这个他岂能不知？

无因看着发呆的王梦，忽然大笑，一股气息瞬间弥漫此地，王梦身心颤动，隐隐感觉此地虚空破碎，这方天地都为之颤栗。只不过这股气息被禁锢在王梦周围未曾外泄。王梦惊骇之余大喜道“师父，您老的修为……”

“哈哈，仙霞水深。万年来只为这一刻。这一点为师岂能看不透？仙霞五宗，各怀算计。为师要做的的就是让苍首长存。哈哈，这方天地，老夫自付还有一战的实力”无因忽然豪气干云，以往古板刻薄的双眸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双眸。

无因看了眼惊喜的王梦，笑道“小梦子，不用如此吃惊。他们压制修为是为了进入乱流空间，为师却是要逆行破天。我这个做师傅的怎能令徒弟失望？”无因说完，看了看下面，道“为师去会一个老友。小梦子，你也回去吧”说着，无因身影一晃消失在虚无之中。

王梦默然站立许久。有一句话，他和无因都没谈，那就是关于小村之殇。无因不知是要他自己独自去面对，亦或者是不忍伤其心而避过不提。

这一刻，在王梦心目中无因就是自己的父亲。是王天宇逝世后，唯一真正对自己关心的人。虽然这个师父平时大多呆板着脸，没有过多温和的话语。那份发自心底对弟子的疼爱，以及最后为苍首，那一份豪气深深扎根王梦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