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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春风几许流过夜

春风几许流过夜，白发几缕又一年。雪花飘零空念昨，明朝镜里辞朱颜。人去楼空物已非，荒芜坟头灰成堆。儿时长辈今何在，梦里慈颜泪已干。
窗外雪花依旧飘零，午夜已过，尘世间迎来了新的一年。年年岁岁，物是人非。破旧的小屋内王梦和萧天才把酒言欢，道些尘世趣闻前贤轶事，虎子已经吃饱坐在旁边是懂非懂的听着。感觉这些比来城里的那些说书相公要好听多了。

“咿咿呀呀”天灵迷糊的爬了出来，好奇的四处打量一眼，不停的挥舞着小小的虎爪，好像抗议王梦如此雅聚竟然没有叫上他。王梦哑然一笑，倒是真把这个小家伙忘记了。这个小家伙平时基本都是酣睡，醒来也没多少规律可循。

虎子好奇的打量着天灵道“叔叔，这是什么怪物，怎么长得和老虎一样还长两个翅膀？”

萧天才打量天灵半天，目光闪动忽然道“王兄，观你这灵兽不见于任何典籍之中，当是上古奇兽无疑。萧某一介凡俗竟能见到这神异的灵物当是拜王兄所赐，来王兄萧某敬你一杯。虎子，你也喝点，一年已过，明天是否能见到一个清朗的天地还说不准”虎子奇怪的看了一眼，不过还是端起了酒杯。王梦心里一动，微微一笑道“萧兄所言正是。时光如白驹过隙，过去的又何必执着。其实人生难得的是放下。天地在心，打开了，或许就是另一番鸿蒙。虎子，把酒给天灵吧，你还小”

虎子愣了愣，顺从的把酒杯递给了天灵，天灵狐疑的挠挠头，接过酒杯嗅了嗅，迷糊的看着王梦。王梦哑然一笑道“喝了他，这可是好东西”说着举起酒杯对萧天才做了个请的手势已仰而尽。天灵试探的舔了舔，宝石般的眼睛微微转动一圈，忽然脸露喜色，一口喝了下去，伸出酒杯不停的挥舞。王梦哑然，只是让它喝一口而已，没想到竟让上瘾了。

萧天才微微一笑道“王兄这只灵兽倒是奇怪。世间罕见啊。”说着为两人一兽斟满了酒。王梦摸了摸胡虎子的脑袋柔声问道“虎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虎子黯然道“叔叔，我只有奶奶，再没有其他人了。这里的人也不喜欢我，不和我玩”

王梦点头叹息。萧天才微笑道“王兄，萧某知道王兄必非常人。这些世俗之事就交给萧某吧。王兄觉得如何？”

王梦沉吟一刻，柔声道“虎子，奶奶睡着了，以后不会再醒来。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叔好吗？”

虎子回头看着老妪迟疑的道“那奶奶怎么办？”

王梦微微一叹，轻声道“虎子，奶奶要睡很长很长时间。等你长大了再来看奶奶。叔叔给你变个戏法”王梦说着，双手一凝，窗外无尽白雪轻盈的飞了进来，漂浮于老妪身上。继而老妪成了一座冰雕。散发着点点光芒。王梦做完这一切，柔声道“虎子，奶奶以后会在这里睡觉，你别再打扰她。这位萧叔叔会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等你长大了再回来看奶，好吗？“萧天才接口道“王兄慈悲为怀，不伤稚童之心。萧某佩服。虎子交给我了。萧某一定让他成为人才。“说到才子，萧天才口气忽然变得有点怪异。

虎子伤感的看着在冰雕中熟睡的老妪，隐隐有一丝不舍，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还是当心的问道“叔叔，奶奶睡在这里不饿吗？““虎子，奶奶会一直睡下去。不会饿的。等你长大了再来给奶奶好吃的好吗？“王梦轻轻抚摸着虎子的脑袋，而那两壶酒早已被天灵喝了个精光……

丝丝缕缕的大雪终于消停。新的一天阳光洒满天地。积雪的光芒让这个世界仿佛成了仙境。这一刻，吹动的一时春风。王梦站起身拱手施礼道“萧兄，一切若有得罪，王某在此赔罪。以后虎子就请萧兄照顾了。也算是萧兄一场功德“萧天才抚摸着虎子的脑袋微微一笑道“王兄，天道若有心，就不会有鳏寡孤独了。不过王兄请放心，萧某一定会让虎子成才的。“王梦点点头，摸了摸虎子的脑袋道“虎子，以后跟着萧叔叔。叔叔有时间久回来看你的。一切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说完，王梦冲萧天才点点头，抱起喝的迷糊的天灵迈步走出了破屋。虎子依依不舍的拉着王梦的手。一晚的相处竟然对王梦产生了依恋。

萧天才拉过虎子，道“王兄，以后有缘你我还会相见的。我也要带着虎子离开了。天涯茫茫，何处是归宿？王兄保重“王梦点点头，一步迈出消失在此地。此地的压制对王梦没有任何影响，这也是王梦感到奇怪的地方。如果让天心山那些修道高人知道王梦不受压制，肯定要把他当做怪物研究个透彻。来此小镇找寻一份年节的慰藉。想不到会和虎子俗缘。尘世如梦，想到虎子的经历，王梦微微有点伤感。站在镇外虎子一棵盛开娇艳的梅花旁边，王梦微微有点伤感。

这棵梅花就是虎子采栽卖的花朵。此时天空放晴，梅花怒绽，清香扑鼻。尘世如梦，想到虎子小小年纪竟让会死别。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一个谎言而已。现在不伤虎子幼小的心灵。虎子长大后会如何去想呢？一场轮回，生离死别。虎子的人生或许刚刚开始，而他的奶奶却在饥寒交迫中悄然离去，没有一个亲人送别。也许在他死去的一刻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虎子。冥冥中是否有幽冥有谁知道呢？如果真有，是否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王梦所做的一切呢？轮回是一个圈，万物终久回到那个点。这个圆的起点是生，终点是死。过多的是走过的那一段路而已。

王梦站立许久，默默的打量着新年伊始早早起来祭祖的人群，黄土堆也许一年内只有几天会变得热闹。沉吟许久，王梦摸了摸迷糊的天灵轻声低语“天灵，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年会过去，十年也会过去。百年千年也会到头。最后不过是一堆黄土而已……”

“咿咿呀呀”天灵挥舞虎爪，宝石般的眼睛里尽是满足之色，还不时砸吧着舌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王梦哑然失笑道“也是，竟然向你询问，简直是对牛弹琴了。走吧，该回去了，也许凡尘本来就不应久驻啊……”忽然王梦心中一动，脸色瞬间大变猛然转身冲向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