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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北地游骑

第二天一早，科比将军就派了三个军团，每个军团两百人，渡过小河修筑临时堡垒。小河没有名字，离临冬城南门七公里远，最宽的地方不可七八米，河流极浅，不过一人深，即使是普通步兵不借用任何工具也能轻易过河，不形成任何前进阻碍。但如果是两军交战时，就变成了一道障碍。以前小河上有座木桥，两年前北阀战争刚才开始打时就已经摧毁了。
现在科比将军准备抢修浮桥，在河对岸建造临时保垒，移营前进，把北阀军的大营向前推进五十公里，开始进行日夜不休的对抗。七公里，北地人的骑兵瞬间可至，可以算是把大营直接设在敌军阵前，需要日夜防备敌军的突袭，这是一著险着，用得好可以逼北人出城决斗，一不小心就是蛋打鸡飞的下场，但科比将军不得不冒这个险。

现在国内的形势很严峻，国库早就亏空了，路易三世现在是无止境地征收临时战争税。即使这样，再过一个月，前线补给就空了，即使再有新的补给送来，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路易三世来信几次，都只说不用担心军费问题，只要把北部蛮子打怕就一切都可以回恢正常，但实际情况是士兵已经两个月没有发俸禄了，现在还没有出问题都是因为自己用一辈子的名声在镇压着。

为了防止敌人的骑兵突袭，科比将军派了五倍的兵力过河守卫这三个兵团。三个临时堡垒两两这间相隔五百米，为了方便物料运输，修建堡垒之前要先搭好浮桥。而保护这些工程兵的军团需要事先渡河摆好防御阵形，杨帆被分配到了最西边的阵地，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将领，其中一个是国王军的军团长，领着五百长枪兵，这是专门对付敌人骑兵的兵种，统一装备，可惜配备的都是薄甲而不是重甲。另两位都是西部的子爵，双头鱼家族的达波黑子爵和蓝鸟家的布特子爵，两个人凑好四百五十人，不过其中有十个重骑兵，其他的种个兵种都有，拿着长矛没有护甲的农夫占了大多数。

而杨帆的五十人一出场就引起了很大的注意，谁也想不到一个乡下的小骑士能够带着五十个装备精良的士兵出征，不但武器装备可以与王国的正规军相比，而且那气质也是很不一样，基本上能做到令行禁止，不过在场的很多人都是在战场上过来，对于这支队伍只能说是好看，但好像缺了点杀气，毕竟见过血的人不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还没有过河，杨帆就见到了对岸有很多游骑在蠢蠢欲动，毕竟离临冬城太近了。杨帆一伙人见过北人的不多，所以第一次见到北人的游骑都觉得很惊奇。这些北人个个都身材高大，有些甚至身上只塔了一块皮子，露出岩石般的肌肉，坐骑也比南方的战马还要高大一个头，听凯尔说，这些马都是冰原北部特有的寒血马，其实产量也不多，能够骑这些寒血马的都是优秀的游骑。

游骑，杨帆来到北地之后才知道这个兵种，这些不是正规的骑兵，而是在冰原更北的地方以游猎为生的猎人，他们一刀一马就可以在冰原上度过整个寒冬，据说有更强悍地，甚至曾经渡过冰封之海去到极北之地，以一人一刀挑战极北之地的大地暴熊。这些人的部落从来都不认同罗曼斯王国的统治，但不知道查理莱曼用了什么方法，在战争一开始就跟他们结盟，得到了强劲的助力，即使这些游骑很少，但都是可以与重骑一拼的凶器。

科比将军一声令下，杨帆即刻带领五十名士兵全幅武装开始渡河，军令不可违。看到了北阀军渡河的游骑并没有轻易来攻，而是一些比他们个子小一点的北地弓骑兵先来进攻。北地人虽然个子没有这些游骑这么粗壮，但普通也比南人高上半个头，在他们眼里不是北地人都是南人。

杨帆的五十人军团刚上岸还没有来得及整顿，一队北地弓骑就已经轻轻掠过朝他们放了两轮箭，二十人一队的游骑，一轮箭就是二十发，在远处高空抛射，在第一轮箭还没有下的时候，又到了更近的地方再一轮低空抛射，至此转身悠然离去。

“举盾，收拢队形。”杨帆一声令下，已经经过多次练习的士兵迅速聚拢在一起，前面十个盾兵把四十公斤的大盾高举四十五度然后斜扛着，后面四十个士兵向前靠拢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龟壳阵，两轮总共四十发射大部分都落在盾牌上，少部分落在士兵身上基本上都被护甲挡住了，并没有形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似乎刚才那支弓骑并没有因为撤退，而是顺势换个方向继续用同样的方法攻击其他部队，而与此同样北人又来了一样同样的弓骑沿刚才那支弓骑的路线进行攻击。杨帆这边已经形成防御阵了，现在根本不用怕这些小规模的骚扰，甚至不用杨帆下令，士兵们都能息行应付。这些凯尔把一支茉莉花旌旗插在了阵地后边，随风飘扬起来，而布鲁诺拿里拿着一个更大的巨盾站在杨帆身上，他的任务就是防止杨帆受伤，全队只有杨帆一个人骑着战马，因为他是指挥官。至此，茉莉花军团首次向世人宣布了自己的存在，无声无息地。

在杨帆摆好防御阵地同时，同一阵地的其他军团也陆续上岸了，但贵族私军里的农夫们由于装备太差且缺乏训练，在敌人这种试探式的骚扰中都造成了一些小伤亡。不过对整个阵地不造成什么影响，很快一千也已经分成几个方向形成防御，保护王**抢建堡垒。

杨帆拿出一个单筒的铜管望远镜，这里也叫千里眼，这此起了其它将领们的极大注意。千里眼是由萨克森帝国那边传过来的工艺品，对把握战场形势有极大的用处，所以每个将领都希望有一个千里眼。但千里眼的价格极为昂贵，而且市场上流通极少，所以拥有千里眼的人不多，科比将军和他手下的几位高级统领有一两把，还有一些大的领主贵族可能手上也有一把，整个北阀军可能加起来不够十把千里眼，大家都想不到杨帆也会有，市面上已经炒到了三百金路易一把千里，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但杨帆这把并不是萨克森人做的，而是在庄园里的工坊自己动手做的，玻璃是在学院里做实验偷偷做成的，并没有人知道，但因为配方不是很精确，做出来的效果也不算完美，但比起阿萨克森人那些粗制滥造的产品还是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现在杨帆不想随便做出什么新技术让别人知道，因为自己没有实力去保护自己的利益，有过活字印刷的教训，杨帆再也不会那么天真了，自己手上没有实力，别人要抢你的东西根本都保不住。

在千里眼的辅助观察下，杨帆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好像这些北人的部队都喜欢从西边出发然后就沿着河流的方向向东去，也就是说杨帆这边的阵地是最早面对敌人的攻击的。靠，杨帆突然想到了，因为一般人都喜欢用右手拿武器的，所以右边攻击才是正常的，只有从西边过来才是顺手攻击的位置啊。科比那个老家伙肯定是欺负我是新人，要我过来充当跑灰啊。

慢慢地北人越来越多，不过莱曼似乎并没有组织大军对阵，只是由这些组织零散的部队来进行不间断骚扰，在北人弓骑兵达到十小队的时候，杨帆这边开始有人受伤了，不过只是流矢划破皮甲，不算得重伤，但十支弓骑不间断的循环骚扰，即使不出事也觉得烦啊，杨帆现在还不想随便反击，以免当出头鸟拉仇恨拉得太深，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北阀军的阵地开始出现小规模伤亡的时候，北人的游骑似慢慢地乎集结起来了，一队十个人的游骑开始整理成一排，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树杆，树杆并不算得粗，一个小孩子就可以抱得过来，但却有三四米长，比骑士枪长了一截，粗长的树杆看起来非常觉重，便似乎并没有超过寒血马的承受范围。

十个抱着树杆的游骑排成一排，慢慢地加速向杨帆这边的防御阵发起攻击，小象般的寒血巨马，石头般的巨汉，柱子般的圆木，形成一条充满了暴力美感的流线慢慢向杨帆这边的阵地加速而来，杨帆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牛头人也出骑兵了？

对于游骑的这种战术，和杨帆在一起的几位将领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其效果和威力如果，但出于骑士的荣誉与骄傲，两位西部子爵命令手下的十位骑士出阵应战。

一边是十个没有任何护具只拿着原木的游骑，一边是十个装备精良经过严格训练和战场厮杀的重骑兵，在没有任何叫阵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前例的情况下就这样突然相遇。就在双方相距差不多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双方同时开始发起锋冲，双方骑士越来越近，但并没有人觉得有任何紧张和不适，有的只有热血和挑战强者的快感，当双方人马相距十米时，双放耳朵都听到了风声，除了风声外，其它声音都听不到，包括自己的呼吸。

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十个游骑与十个重骑以雷霆之势相撞在一起，原木与骑士枪在刹那间交织，突然间发出的响声与惨叫震惊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