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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所谓分担

一定会完成，和在什么时间内完成，是完全的两个概念。这一点直到自己在研究上遇到了难关的时候才彻底的想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不是经由莉莉丝大人的提醒，而是由自己想出来的道理。虽然很不想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与借口去报怨，但是无论如何，研究进度的停滞，也必须得和这些客观的原因联系在一起。

首先，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研制属于“毒药”范畴的玩意，就算自己能够抛下所谓的“道德”，但是，这也的的确确是自己第一次踏足这危险的领域。

第二就是一些不必要的骚扰，其中奥妮克希亚占了绝大一部分。自己原本就是不喜欢被打扰，一个人闷声研究的家伙，而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没能逃过她的魔爪。明明……明明自己已经穿上如此羞耻的女装在到处转了，但是这家伙居然还隔三差五的带回来各种各样奇怪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按。

无奈的是，自己身为男性，还打不过她。或许，真的应该把性别给放一放了？

第三，也正是目前最为难的地方，那就是材料的缺失。就算用头发去想，也不可能用现有的材料就完成当前的课题。一些理论上可行的东西，自己都没有办法弄到。但是，拜托莉莉丝大人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因为她最近好像非常的忙。

似乎只是去看她的“女儿”。可是，就算不是真正的“女儿”，她在此方面的付出也不应该受到干扰。因为。之前莉莉丝大人回来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拜托谁都有点不合适，路西菲尔太可怕了，潘多拉直接就被排除了，另外一个女性至今为止自己都还没有怎么见过她……

……只剩下那个更加危险的奥妮克希亚了吗？

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研究停止，所以……

“……”

“嗯？这不是小女仆吗？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想玩换装游戏么？”

怎么可能是换装游戏啊！

“……呼。”

没关系的。自己，虽然来的时间很短。但是已经是这里的一员了，是没有必要害怕的。

“我要去找一些材料，买不到的……但是我不想麻烦莉莉丝大人，所以……”

“噢。这样啊，没问题，那么走吧！”

奥妮克希亚十分迅速的站起身，话说……什么都不问就答应帮自己，这也太可疑的吧。至少……至少得把之后的报酬说出来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别这么不信任我啊，你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莉莉丝可说过了，不管是什么要求都必须答应你的。”

任何……要求么？

不，想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因为自己如果成功的完成了实验的话，或许会以另外一种特殊的方式为世人所知。

正如别人所说，让人记住你有两种办法——爱或者是恨。一样。自己并不介意被别人用记恨的方法来铭记在心。

“所以，说是陪你，要我去哪呢？”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物件，哪怕是有价无市，自己也是能想方设法的买到的，因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的确是一个靠着金钱能够解决绝大部分事情的时代。

而莉莉丝大人已经为自己预留了，即便再活几百年也不会用光的财富。

没错。自己需要的玩意，并不是什么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奇怪的东西，才能让自己大胆的设想成立，才能让自己强行的赶上已经落下的进度。因此……

“拜托了，带我去……那里。”

……

“啊啦，稀客呢。”

等奥妮克希亚拉着自己做了一场堪比世界旅行的行程之后，总算忍住心头不适的自己也终于迎来了……

预料之外的情况。

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呢？而且，还是以一种最差劲的迎接方式。

穿着古怪衣服的女人正不停的在翻转着双手，这种不停重复的动作只能让自己思考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障碍。

当然，这是以科学的依据来说的，如果要把这个世界最为不合理的魔法带进去的话，她这样的举动，或许是在做着什么可疑的事情。

“啊啊，算是吧，一开始我是拒绝来这里的。冷死了。”

奥妮克希亚抱着胳膊，事实上，当她得知自己要来这种地方的时候，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在找了各种各样的家伙，都没有得到帮助之后，奥妮克希亚还是很无奈的把自己送了过来。

没错，这里就是莉莉丝大人之前无意中提到过的地方，毒药毕竟只是死物，能够造成的影响也终究有限，换言之不另寻它法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达到莉莉丝大人的要求的。

但是，如果说把这毒药换成是“活”的药物的话，那么，还有那么一些可能，能够达到莉莉丝大人的期待。

所以，这里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

幽灵盘踞最多的地方，四处飘着的白色浮游状物体，坐在那里重复着可疑动作的古怪女人……没事的，不用害怕，因为自己已经站在命运的另一侧了。

“有什么事和她说吧，快点啊，这地方冷死了。”

没错，这里的确阴森的可怕，但或许自己是因为兴奋与紧张的关系吧，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寒冷的地方。

“很可爱的……男孩子呢。有何贵干呢？”

“……我……”

自己需要什么，现在已经不用畏畏缩缩的闷在心里了，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莉莉丝大人。

“我要很多……莉莉丝大人口中的‘灵魂’，很多，非常多的量。”

“嗯嗯……然后呢，用来做什么？”

“研究。”

“研究……哈。”

眼前的女人突然站起了身，用她那失去了笑意的双眼开始打量起自己。其中带着绝对的否定，仿佛不止否定了自己，甚至还否定了莉莉丝大人的所作所为。

不，否认自己没关系！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天分的家伙。

但是……否认莉莉丝大人什么的，就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绝对不会允许。因为……

“每个灵魂，都是‘丢失了记忆’的生命。你问我要很多很多。换言之，就是在向我透支很多很多生命了。”

哎？

“而你说，要用来研究，那么，再进一步说，就是你打算让这无数的生命，在一瞬间埋葬在你手中。是这样吗？杀人鬼先生？”

生命……

或许，研制出的东西，到底会杀死多少无辜的人，这一点在自己看来一点也没有实感。

因为人类都是会推脱的，自己只需要把这一切的责任，推脱到莉莉丝大人的身上而已，因为最终的成果，必然是她取走的。

自己会让莉莉丝大人背上更多的生命，即便自己不会这样做，但是或许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自己在跟随着莉莉丝大人，或许，也理所当然的把她，当作了可以放置自己所有痛苦，所有不解的地方。

自己因为她而没有变得丑陋，但是相对的……莉莉丝大人却会因此承担更多的重量。

啊啊，真是没有骨气啊，自己。甚至连呆在莉莉丝大人身边这一点，自己都会觉得不配。

如果自己不能独自一人承担起生命的重量，而是把它们一股脑的堆在莉莉丝大人的身上，那么自己还谈什么……为她服务呢？

“是这样的。”

恐惧之后是好奇，好奇之后才是兴奋，兴奋之后是习惯。这是普通人对待新事物的最基本的流程。

可是，自己并不是普通人，自己也因此需要跳过很多步骤。必须，立刻，习惯它。

“我需要大量的灵魂来研究，但是也会因此让它们受到伤害。所以，谈个价格吧。”

“价格？不不，不用价格。你在把这些灵魂拿走的时候，就已经支付过报酬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没用的灵魂，有时会会妨碍到我的搜索，直接拿走真是帮了大忙呢。”

或许知道这一刻，自己才发现，并不是谁都是那么的……善良。或许，在这一片阴暗无光的地方，谁都把善良永远的藏在了心里。

比如面前的这个女人。

“灵魂，相当于永恒的生命，只不过缺少了一具*，刚刚只是稍稍问一问而已，看起来，你应该已经能使用好这么多的灵魂了。虽然这想法坚定的还真是迅速……那么，你要多少呢？”

多少……么？

“你能提供多少？”

“很多，比你想的，还要多那么一些。人类都在不断的出生和死亡，虽然他们的世界里，总数基本是平衡的，但是这些灵魂一直不处理的话，却还是会给我添大麻烦的。”

“那么我就全部要了。”

足够实验的数量，还实在是太少了。或许自己在一开始打算的，就是尽可能的搜刮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自己并不愿意仅仅停留在“完成莉莉丝大人要求”的这个方面，自己还想更多的，更多的得到她的赞赏。

自己要让她惊讶，自己要让她减少许多麻烦的事情，因为这是自己这具脆弱的身体，唯一能做到的，替莉莉丝大人分担重量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