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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代价

这一幕，整个鲁高因的人都看在了眼里，包括风尘的那些小弟，朋友，还有如今的国王科拉。
所谓狂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是人心却是最难懂的东西，在你辉煌之时你将面对无尽的阿谀奉承，而当你落魄的时候，你便会发现，哪些人你真正走入过心灵。

“现在你失去了所有，没有了超强的魔法，没有了强壮的体魄，你只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一批人而已，你现在还感觉迷惘么？”

基格列斯的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苍老的面容中满是欣慰，仿若风尘失去了力量他在幸灾乐祸一般。

但风尘知道他眼中的笑意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对未来的希望，现在的风尘不懂，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懂的。

“不迷惘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去珍惜，现在这样也好，他们收走的只是不该属于我的东西，属于我的它永远都会属于我。”

“好……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就让为兄的为你践行，喝了这最后一坛雪花酒。”苍老满是皱纹的手慢慢伸出，吃力的抱过一个酒坛，基格列斯拿出了他房间中最后的一坛酒。

风尘看着他的动作，眼露泪光。

“不要为我可惜，我的命运便是如此，只是来的早和来的晚一些的区别而已。”

打开酒坛，酒香四溢，如此酒香闻一闻便是醉了，只是以前如鲸吞牛饮般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风尘抱过酒坛大大的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忽冷忽热，仿佛全身的汗毛管都竖起来了一般，这便是凡人喝雪花酒的感受么？真好……真舒服。

风尘再次喝下一口。

三口雪花酒下肚。风尘已觉得晕晕乎乎，以他现在凡人的身体，能喝下三口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不行了。基格列斯大哥，剩下的就归你了。真是痛快啊！”风尘大笑一声，将酒递给瘫坐一旁的基格列斯。

良久都没有反应，风尘不免疑惑，蹒跚着脚步凑到跟前，才发现基格列斯早已气息全无。

怎么会这样？仅仅半年的时间，竟然……竟然……风尘无力的坐倒地上，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

突然，门被打开。门外刺目的光芒让风尘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挡，适应过后，才看清门外站的是法拉。

“这是为什么？”风尘指着基格列斯，一脸的无助。

“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选择的路，你不用难过也不用伤心，就让他好好的走吧！”来到风尘的身边，法拉一把拉起瘫坐地上的风尘，然后抱起地上已气息全无的佝偻身影，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意弥漫。让风尘差点透不过气。

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风尘想起了那个爽朗强壮的野蛮人，会偷偷躲起来喝酒的野蛮人。当初的他是多么的鲜活，而如今只是一具苍老而冰冷的尸体。

自己是如何接近他的？风尘自问，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利用他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完了便随手扔之一旁，风尘感觉自己已经和恶魔无异。

踉跄的跟了出去，法拉的身影已经出了野蛮人公会的大门，始终坐在门口的那个女野蛮人也已经不在，他们都去为基格列斯送行。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跟去。

风尘最终还是跟去了，既然选择的这条路。便要毫无畏惧，过去的一切只是歧路。调整脚步便可走向正确的方向。

风尘感觉自己的步履无比的沉重，一时间身体甚至有些协调不过来，这是骤然失去力量后的结果，风尘只能慢慢去适应，谁也帮不了他。

基格列斯的遗体最终被火化，抛向了大海，这个强壮的大汉生前最怕水，死后却要和水永远的作伴，听上去似乎很是讽刺，但风尘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道路。

真正的道路该是充满荆棘，需要一路披荆斩棘，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出来。

“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以你现在的状态只适合做一个普通的贵族。”法拉看出了风尘身体的羸弱，而神像的事她也已经知晓，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可不会安心的去当一个普通的贵族，失去的我会拿回来，而且会拿的更多，但这次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而是用自己的手去创造。”风尘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天际，似乎是在表明这自己的决心。

“好……希望你能早日成功，不过，你现在还是回去吧！你的朋友和家人都很担心你。”法拉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兽车。

风尘已经失去了力量，无法传送，便只能坐兽车回去，这一切让人非常的难以适应，但却又不得不去适应。

兽车直接驶向了布莱德家族的驻地，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不如早早的做个了断。

“姆……”兽车一个停顿停了下来，风尘深吸一口气，走了下去。

门口的侍卫看见风尘，慌张的上前行礼，风尘心里一阵苦笑，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行礼，现在的自己他们一个手指便能灭了自己，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失去的总会拿回来的，风尘这样告诉自己。

“族长是否在驻地，我有要事相见。”

“回殿下，神像被莫名能量攻击，族长大人正派人找您，现如今在议事厅等候。”

“好……我自己进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风尘漫步而行，侍卫虽眼露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风尘为了不让人怀疑，身上装备一件未除，那重量差点将风尘压垮，但他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这以前只要几个呼吸便可到达的议事厅之路，在现在看来却如广袤的泥沼，永远走不到边际。

“咦？风大人回来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孩经过，看到漫步走来的风尘，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并没有多响，但不远处，同样的声音再次传出，如多米若骨牌般迅速的蔓延，直到议事厅。

“老大终于回来了……”

议事厅内，一群人面露喜色，他们正是神像消失后赶回到驻地的风尘的亲人和朋友们。神像的消失让他们不安，而风尘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他们只好在驻地等待，派了大量的佣兵四处寻找，只是那时风尘正在野蛮人公会，之后又去了海边，以佣兵的脚力根本无暇到达那里。

以格鲁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迎接了出来，看到风尘如此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巴克和德鲁夫两人更是直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风尘，从他身上他们感觉到了虚弱和无力。

“老大，风老弟，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两人异口同声，话语几乎一样。

“没事，只是被暂时剥夺了力量，以后我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风尘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他感觉到了两人浓浓的关心，在这一刻所有的顾虑尽去。

“剥夺了力量？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来剥夺您的力量？”众人不解，难道鲁高因还有着世外高人，居然能将一个人的力量剥夺。

风尘摇摇头，笑道：“这力量原本就是属于他们，他们拿走也没有什么不可能，但他们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屈服，这未免就有些太小看我风某了。”语气中带着坚定和不屈。

众人沉默，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傻瓜，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知道风尘话中的意思，知道这一切的来源在何处，也知道了神像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这一切都不用解释，风尘的所作所为惹怒了上天，这个上天便是真正的神，风尘妄图用神的力量称神，意欲何为？即使是神也不得不提防。

“是不是后悔跟了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大家便散了吧！各干各的就好。”风尘惨然一笑，并不想去争取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雄心壮志，自己不该束缚他们，这一刻他似乎有了遣散之意。

“老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以为我们都是这么肤浅的人么？在您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如果离开了，那还和外面的怪物有什么区别？虽然您从来没有来管我们如何练级，也从不关心我们现在的实力怎么样，但我们认定您为老大，那就永远不会变。”一向寡言的佩恩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话，似乎风尘的决定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是啊！老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会和你同进退的。”

“是啊！小风，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没有你，我哪里会拥有这一切。”

“风老弟，看看这是什么？风之荣耀，我德鲁夫的荣耀便是你风尘的荣耀，即使你变成普通人，我们也永远不会嫌弃你。”银色的斧子摆在了风尘的面前，一张落魄但却坚毅的脸浮现在了上面。

风之荣耀？我风尘的荣耀可不会止于此，如果这世上只能只能有一个神，那么我便将神屠了，自己成神，你们不让我成神我却偏要成神。

风尘的意志蓬发，这一刻他终于又有了成神的勇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