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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前田庆次

“秀孝殿下，您刚才也见过我那个侄儿，他今年刚刚元服，至今还没有出仕。”前田利家一脸诚恳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让他侍奉殿下左右。”
“这个倒是求之不得。”秀孝心中一喜，随即有些迟疑道，“不过为什么是我，本家内比我地位高的家臣…”

“前田家世代为织田家的普代众，怎么能投到其他人门下。”利家顿了一下，“因为我的缘故，连累庆次郎至今不能出仕，我实在愧对家兄的嘱托。”

“前田大人不用担心，如果庆次郎想要侍奉本家的话，我可以去拜托兄长大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我想过了，庆次郎的性格过于随意，肯定得不到主公的喜欢，甚至会有丢掉性命的可能。”前田家世继续说道，“目前织田家嫡系只有主公、信胜殿下和殿下三人，信胜殿下又不足以信任，我只能拜托殿下了，希望您不要推辞。”

“好吧。”秀孝点头同意道，“既然前田大人对我这么信任，庆次郎以后就是我的直属家臣。”

秀孝起初确实有点犹豫，因为织田信长性格多疑，前田家虽然不如以往，但仍是尾张豪族，自己收个家臣本来是件小事，但传到信长耳朵里，说自己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可就麻烦了，他担心信长会因此猜忌自己。

不过秀孝随即就坦然了，因为这点事情就放弃前田庆次这样的人才，未免过于可惜。想快速发展势力就要多招揽人才，只要自己没有反叛的心思，又何必担心织田信长的猜忌，以信长的性格，想要他对一个人完全放心，恐怕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秀孝下定决心的时候，天守阁外突然传来千绪和前田庆次二人的吵架声。

“小鬼，你刚才是不是想混进来偷吃今晚的菜肴。”

前田庆次咬牙启齿道，“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在偷吃，我进去的时候，你都吃了一半。”

“嘿嘿，是阿松姐姐拜托我照看的，我就是全吃了也没有关系。”千绪一脸洋洋得意，露出两颗虎牙，“总之一点，厨房那里我说的算，你进去偷吃就是不行。”

“可恶，你这个暴力女，你凭什么在我家对我指手画脚！”前田庆次握紧拳头，“有本事的话，咱们两再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啊！”

“庆次郎，不要胡闹！”前田利家急忙出来阻止前田庆次，“你怎么可以对客人无理，还不快进来。”

“小叔，是这个家伙…”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前田利家打断，“住嘴，过来跪下！”

“哈，小叔你是不是疯了，好端端叫我跪下来干什么？”前田庆次一脸诧异看着利家，“好吧，我就偷吃点东西，也不用惩罚这么重吧。”

“我准备推荐你出仕成为秀孝殿下的直属家臣，还不快来拜见你以后的主公。”前田利家神情严肃，“你日后要多努力，不能给前田家丢脸，不能给你父亲丢脸，知道没有！”

“啊…”前田庆次眼睛转了几圈，“能侍奉秀孝殿下是好事，可是…小叔，我实在舍不得离开您。”

他的眼里瞬间充满泪水，眼睁睁的望着利家。

“庆次郎，男孩子总要成家立业，你也元服这么久，在这么整天胡闹下去可不成。”前田利家语重心长道，“小叔这辈子是没什么期望了，重振前田家威名这项重任，还要靠你来承担。”

“可是…我对自己实在很没有信心。”

“放心，你的武艺已经不在我之下。”前田利家朝秀孝尴尬笑了笑，一把将庆次拉到身前，压低声音道，“快说，你小子到底想要什么条件？”

“我是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庆次目光紧紧锁定利家腰间的武士刀，“不过既然小叔这么问了，那就将这把名物桑山松给我吧。”

“没问题。”前田利家爽快的将刀解下，塞到庆次怀里，“这把刀本来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我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哈？”前田庆次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名物桑山作为前田家的传家宝，由历代家主保管，前田庆次原本打算狮子大开口，借机提价而已，没有想到利家真的将它送给了自己，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小叔…”

“庆次郎，还不快过来参见秀孝殿下。”

“我知道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拿了刀的前田庆次倒也爽快，直接朝秀孝跪拜道，“主公在上，受庆次郎一拜。”

………………

夜晚，荒子城天守阁起居室内，一名身材瘦弱脸色发青的武士躺在房间正中的病床上，前田利家恭敬的跪坐在一旁。

“又左，你怎么能将名物桑山送给庆次郎？”前田利久咳嗽了几声，“那是历代家主的信物，我既然将家主的位置让给你，此物就应当由你保管。”

“名物桑山在贵重，也不过是件死物罢了，前田家目前这种状况，我怕秀孝殿下会因此看轻庆次郎。”前田利家顿了一下，“如果有家主信物的话，想必秀孝殿下对庆次郎会更加的信任。”

“……”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利家，前田利久深深叹了口气，“唉，希望庆次郎不要辜负你这番苦心。”

………………

第二日，秀孝拜见前田利久后离开荒子城，一行人大约用了三个时辰赶到那古野城。

“殿下，越过前面的山头就是那古野城西侧。”前田利家放缓马速，指着不远处一处小池塘道，“那就是尼池，是附近唯一的水源。”

“恩，根据丹羽大人所说，这里应该就是发现大蛇的地方。”秀孝四处张望，皱眉道，“奇怪，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难道是我们来晚了？”

“这里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前田利家指着地上杂乱不堪的脚印，“庆次郎，你过来了看看！”

“知道了，小叔。”前田庆次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趴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从脚印数量看，一方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另一方大约有两百人，双方应该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附近能动员这么多足轻的，只有信胜殿下一人。”前田利家紧张的看着秀孝，一脸慎重道，“殿下，您刚才说主公曾经来过这里，莫非是…”

利家的话没有说完，便看到庆次从草丛中找出几面破乱不堪的背旗，其中既有信长一方的旗帜，也有信胜的旗帜，显然冲突的双方是信长和信胜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