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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黑侠剧组

“李总，你来啦。”拍了一组镜头后，徐可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剧组人员把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或者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或者在角落头抽起烟。看起来这段时间也累坏了，很多人眼睛里都充着血丝。
李学初笑道：“不用叫得这么正式，叫我学初或初仔都行。徐导，你上次说的预算不足是怎么回事？”

徐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叫你学初吧。是这样的，这部电影威亚的损耗比我们原先预计的大了不少，照你的要求拍摄这部动作片的话，现在的成本是显然不够的，预算如果不能再加些的话后期很可能就不够钱做了。”

徐可把‘照你的要求’这几个字咬得特意重了一些，似乎是在暗示预算增加是李学初要求过高的责任。

“难怪这厮在后世跟那么多人相处不好。”李学初心里腹诽着，不过也没跟他多纠缠这方面的问题，直接问道：“那要是按照‘我的要求’，预算大概要多少呢？”

徐可脸色红了一下，随即小声的报了一个数字，还偷偷的抬起眼皮看了看李学初的神色。

“要五百万？”李学初苦笑了起来。现在的五百万制作成本是什么概念？目前的票房冠军是小鬼当家，一千三百万出头的票房，五百万制作成本的话本埠就要达到这个票房才能勉强保本，虽然还有外埠票房，不过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自己虽然对黑侠的票房也有信心，但没有喜剧色彩的电影在香江拿到高票房的真心不多，也就英雄本色等寥寥几部。黑侠照自己想来票房估计是超不过小鬼当家的。

李学初想了想，说道：“预算只能加到四百万，徐导你也应该知道制作就花了五百万意味着什么吧，我们后期还有宣传费用，加上宣传成本也会差不多到四百五十万了，这个成本在香江来说基本可以说赚不了什么钱了，你必须在这个成本范围内把电影制作出来，不行的话我只能换别人来了。”

徐可想了想后点头答应了，李学初还发现他的眼里隐隐有两分喜色。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估计徐可原先就没指望自己能答应这个成本，不过对导演来说，经费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可以把电影做得更精良些，如果做到一半经费不足的话后面就只能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很多虎头蛇尾的电影就是这么来的。

经费的事解决了，两人开始谈起了电影的事。让李学初意外的是，自己又看到了一张熟面孔：陈晓东。徐可在后世跟陈晓东的关系挺密切的，很多徐可的武侠剧都是陈晓东做的动作设计，后来还干脆扶陈晓东做了导演，自己当监制。而陈晓东也没让他失望，也拍了不少好电影。想不到这么早两人就搭上线了。

看了两人之前拍摄的一些动作场面，李学初照着后世香江跟好莱坞动作片的大概套路和两人讨论起了电影的动作设计。随着讨论的加深，徐可二人开始的略带敷衍的态度开始慢慢转变了过来，看来是逐渐认可了李学初的‘理论’。李学初心里暗笑，这些原本大多数都是这两人的‘原创’，自己造着后世的经验反推回来肯定是合两人的胃口了，至于添加的好莱坞元素就看两人能听进去多少了。毕竟后世好莱坞在场面的塑造上是首屈一指的，这可不光光是钱的问题，在各种细节的处理上人家也做的相当到位。在香江擅长营造场面的李学初知道的最成功的就吴宇深了，这两人虽也不差但这方面还是弱了一些。

三人从理论性的东西开始逐渐谈到了细节上。后世看了不少专业影评的马后炮李学初先生还真从存在摄影机里的镜头中找了好些觉得不够好的地方，徐可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大多也承认了李学初的评价，有些表示可以后期剪辑时弥补，有些只能要求重拍了。不过李学初倒是否决了重拍的要求，真重拍的话预算怕是又不足了。当了电影公司老板后李学初才算是理解了追求完美是件多可怕的事情，一切还是照着预算尽量精益求精就是了，真的非要做到最好成本升个一倍都算便宜了，还是别跟自己过不去。

事情谈完后，徐可二人对李学初的态度也恭敬了些，大概是知道了这位不到二十的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剧组又开工拍摄了，李学初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在旁边参观起来。现在自己算是了解了威亚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东西说白了就是钢丝，这时候没有电脑处理特效，钢丝只能做得很细以免穿帮，而且随着吊着的人或物的不同在长短和形势上都会有所不同，几乎不能通用，用过一次之后也只能扔掉以免再用时断开伤了人，毕竟太细了。就这鱼线般粗细的玩意耗掉的钱快赶上胶卷了，难怪成本高。

有了大老板在一旁坐镇，剧组也很给面子的认真做事起来。剧组大部分人员尤其是武行班子都是洪家班的人，少部分应该是徐可找来的。可能是相处有了些日子了，配合起来也算颇为默契。

现在连少林寺都还没出来，李莲杰现在不知道还在内地哪个角落窝着，黑侠现在的主演是元飚，也是李学初比较喜欢的演员，不过现在脸嫰了些，还得靠化妆让自己看着老上几岁。女主角用了元邱，这个后世‘功夫’里的包租婆现在的样子还真不差，让李学初又暗自感叹一番‘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另一个女主角倒是去年才刚拍电影的新人，钟楚虹。这个香江的‘性感女神’现在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还是可爱多了些，却要在这部电影里担任‘女杀手’，这不用说就是徐可选出来的。不过李学初倒是没意见，电影里还是多些漂亮面孔更能讨好观众，看后世的韩剧就知道了，哪怕整容都要整出个女神来。

钟楚虹现在还是个粉嫩嫩的新人，目前只出演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和发哥合作的胡越的故事，还有一部则是后世名导杜琪峰的出道作品。九十年代和新世纪驰名华语圈的杜导首次接触电影显然是惨遭了滑铁卢，现在跑回无线拍电视去了，要过上好几年才敢再出来。

钟楚虹在后世和发哥、张国容算是影坛的铁三角了，一起合作拍摄了不少经典，不过演技不俗的她却一直得不到金像奖、金马奖评委们的亲睐，一直与奖项无缘。在九十年代后嫁为人妇后就息影退出了，算是香江影坛的一大损失。

剧组的效率颇高，有几组难度较高的镜头都一次过了，完成的质量也让徐可感觉挺满意，唯一的麻烦是给钟楚虹做替身的演员几次不小心被拍到了脸，只能重新来过。但饶是如此，拍摄进程还是颇有效率。

眼看天色将晚了，李学初过去稍稍询问了徐可一番，随即高声宣布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先拍到这里吧。剧组先辛苦辛苦收拾一下，一小时后福满堂酒店集合。”

“嘢！”众人齐声欢呼。

李学初笑笑，现在公司草创，人心还是要时常收买一下，以后要拉人进来也方便些。

“阿虹，晚上你去不去？”元邱向旁边的钟楚虹问道，不同于洪家班，钟楚虹平时都是打车回家的。

“大老板请客，干吗不去？”钟楚虹笑颜如花的看了过来。

李学初瞬间突然觉得心像被一只手揪了一下。。。。。

“学初、学初？”

“哦，什么事啊徐导？”李学初反应过来，略尴尬地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徐可意味深长的笑道：“钟小姐还没车呢，学初如果有空的话不妨送送钟小姐吧。”

“哦，应该的应该的。”李学初走上前去：“钟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坐我的车吧。”

钟楚虹没有拒绝：“那就麻烦李老板了。”

“大家都是同事干吗这么客气，叫我初仔吧，大家都这么叫的。”李学初略显拘谨的笑道。“钟小姐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