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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破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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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声大震，灰气隆起，随着楚娟身体升空，大地像开水一样沸腾，仿佛成千上万吨炮弹倾泄下来，一道道闪电像雷区交织的火线，无数漆黑的龙卷风升起。场景恍如世界末日。

望着风云变色中高高浮起的楚娟，夏婷泛出一丝凄美的笑容：“也好，我们斗了这么多年，该有个了断了。”

她轻轻吸口气，砰然巨响，体外炸开一个透明的混沌大圆，无数白光四射，把阴暗的天空照得又一片光明，她两指竖在眉心，一道灵符凭空出现，自燃成一道灵光，金光闪烁中，她手中多了一把巨大华丽的弓。

“狱喉弓！”楚娟看到这把弓时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玄野……把这个都给了你。”

夏婷面上浮现暴怒之色，“我再说一次，不许再叫玄野。”

“啊——”楚娟大吼一声，天空炸开无数闪电，印得她面孔一片惨白，“它本该属于我的。”

“倪楚娟，我受够你了！”夏婷身体浮到空中与她对峙，“玄野没选择你是我的错吗？他甘心为拯救宇宙付出生命是我的错吗？还有所有人的死……他们只是想让这个宇宙的生命延续。可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知道我和玄野伤了你的心，我一直处处忍让，可你咄咄逼人！”

夏婷手中的狱喉弓光华大盛，一支雪亮的长箭出现，弓弦自动拉开，对准了空中的楚娟。“就冲你拿猎户座星系所有无辜的生命泄愤，你就该下地狱。”

“哈哈哈！”楚娟仰天长笑，“是的，我们都会下地狱，如果那有监牢，我们可以住同一间。不过你得先走一步了，记得帮我占地方。”

两人身上同时光华爆开，眉心出现两颗闪亮的紫水晶——玄紫级修真者的标志——玄紫火印。

“纳命来！”楚娟全身化为一道玄光向夏婷冲来。

“去吧！凤凰！”

“呜哇——”狱喉弓上利箭一声长啸，化作一只巨大的银色凤凰冲天而起，在空中又光芒聚合重新化为利箭向楚娟射来。

砰！光芒炸响，楚娟身上的光环与利箭顶在一起，发出雷鸣爆响，当利箭飞驰，凌空箭气像无形巨刀把大地划开，与她一撞，地面居然凹陷下去，变成深不见底的大洞。

终于，楚娟哀鸣一声，身上光球被利箭炸裂，利箭重新化为凤凰冲击她的身体，把她一直向天空顶去，速度如电。

夏婷看到光芒一直把她推到了外太空，在空中化为星星一点。她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望着天空。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掠过，一个身影从空中坠下，砰然巨响，地面砸出巨大的凹坑。

是楚娟，她没有了丝毫刚才的气势，身上铠甲尽碎，一丝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身上伤痕累累，一动不动躺在那。

夏婷望着她，忽然她手颤抖起来，大叫一声：“师姐！”扑了上去抱住她的身体，泪如雨下地哭喊：“师姐！不！不！你不要死！不要死！这世上我没亲人了，求求你不要死！”她紧抱着她，泪水滴滴落在她脸上。

良久，楚娟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红红的泪眼，露出一丝艰难地笑容，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望着她的笑容，夏婷彻底明白了，自己手上的狱喉弓有烈武尊留下的玄紫搜魂之力，她明知不敌还要正面对战，她分明是想死在自己手上。

夏婷想明白这点，更是泪水如崩，“你怎么这么傻？活下去不好吗？你到底图什么？”

“婷婷。”楚娟微笑着，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到一个能见到玄野的地方……再说……我也命不长了，我若不死，大家都不安全。”

“什么？”夏婷身体一震，“什么命不长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告诉救世主玄野，一定要保护好他世界的倪楚娟，她就要来了，她会毁灭一切。”

“你到底在说什么？师姐，你振作点。”她催动自己的修真之力修入她的身体，但如石沉大海，刚才一击已彻底打碎她的法身，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她了。

“我死在你手上，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干那些事的人……不是我。”她慢慢身体萎缩下去，呼地一声，化作万点金光飘洒在空气中。

“师姐！师姐！”夏婷跳起来，手中空中无力地捞动，金光四面飞散，再也不见踪影。

楚娟的死在夏婷心上割下伤痕，她最后的话也留下难以破解的谜题。她说的“她”到底是谁？

二阶宇宙倪楚娟死的同时，一阶宇宙地球，靳教授与雷柯依旧在湖边小屋日以继夜地修炼与研究，此时教授对着一个新构建的平行宇宙模型，已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教授，您不吃点吗？”雷柯来给他送饭，看到上次送来的饭动都没动，教授依旧在电脑屏幕前冥思苦想，轻声劝道。

“雷柯你来一下。”教授指着电脑上的宇宙模型，“这是我结合维伽宇宙的物理知识新建的平行宇宙模型，你也参详一下。”

雷柯看到电脑上一个大的圆形内包含无数符号与数据，教授显然试图用某种数学公式试图找出最简易的宇宙模型，他摇头，“对不起，您知道我这方面知识不够。”

“我需要想象力。”教授道：“根据维伽人知识推测，任何阶层除第一宇宙外，其他平行宇宙不包含原子宇宙。同理，在更低阶的宇宙中，也只有第一宇宙包含有原子宇宙。按个原理，宇宙间的生命能量是处于分散状态，而且在不断的诞生与湮灭中保持一种微妙平衡。”

雷柯道：“我听不太明白。”

“比如说维伽宇宙，如果他们没有因为玄野的拯救得以幸存，那么他们就是按照一种随机的规律毁灭了。这就意味着，拥有越高修真水平生物的宇宙，生存概率也就越高。试想他们如果无法飞升到更高阶的宇宙，是不可能找到拯救自己的契机的。可这种人为的拯救就打破了平行宇宙间湮灭与诞生的平衡。只要第一宇宙得以幸存，那其他平行宇宙就都有可能受她的影响而不断提升修真水平，从而得知自己宇宙在一阶宇宙的状况，并设法保持它的安全稳定。可他们不毁灭，平行宇宙的诞生却仍在继续。”

“您的意思是，只生不死就会让平行宇宙越来越多？”

“没错，但只生不死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此时应该有另一种手段来维持宇宙间的平衡。比如说按自然界规律，过度繁殖就会产生生存竞争。”

雷柯道：“自然生物的规律也适用于宇宙空间吗？”

“您是指同一阶层的宇宙与宇宙间会爆发战争？”

“大规模的战争不太可能，毕竟同一阶层的平行穿越无法稳定地控制时爆，穿越者可能到达根本与目的地不同的时代。但如果破壁级真的存在，那这种战争可能就是在个体与个体之间爆发，从而影响到整个宇宙。”

“意思是两个平行宇宙中修真水平最高的人代表整个宇宙出战？”

“不一定是刻意的代表，但模式上很类似。因为如果一阶宇宙的平行宇宙能量会转移到二阶，那就证明也可以在平行宇宙间转移，如果剥夺某个个体的能量就会转移到其他个体。”

“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在无限个平行宇宙中有无限个雷柯，如果其中一个雷柯死了，他的生命能量就要被其他宇宙的雷柯分享，同样的，如果新诞生一个雷柯，那么他就从其他平行宇宙的雷柯身上获取一些能量。只不过平行宇宙的诞生毁来始终是一个稳定的常态，而无限个宇宙又是无穷大的数字，所以你察觉不到你身上能量的损失或增长。”

“那又怎么样？”

“如果真的只有第一宇宙中包含有原子宇宙，那就危险了，因为作为所有宇宙的本源，它的毁灭将导致所有平行宇宙包括其下阶层所有宇宙的毁灭。同样的，这种状态可能反映到个体上。”

“您的意思，如果我是第一宇宙的雷柯，如果我死了，其他宇宙的雷柯都会死？”

“那倒不是，生命个体间是没有质子相连，不会有一损俱损的情况，可你还记得伊芙索说过，只要白光级灵力配合召唤术法力就能侦测到所有灵力吗？那再想远一点，当灵力提到玄紫级，不但可以侦测，就可以实现远程召唤。”

雷柯暗暗点头：“那就可以在指点地点召唤怪兽指挥它杀人，哪怕和自己不在同一个宇宙。”

“没错，简单地说，第一宇宙的生命是主体，平行宇宙的其余相同生命是由它遗传下去的，我们姑且称他为客体，生物身上的灵力就像遗传密码。只要找到主体，再配合这个技巧就能找到所有的客体。”

雷柯眉心一跳，“我明白了，假如我能找到第一宇宙的雷柯，杀了他获取他的灵力，我就能找到所有平行宇宙的雷柯，再把他们杀死，我就能成为拥有所有雷柯生命能量的唯一的雷柯。”

“很有这个可能。根据维伽人给我的资料，比如在最低251阶的宇宙，这个阶层宇宙时间跨度已是150亿乘以377的249次方年，不要说单个宇宙，就是整个阶层都经历了无数次的毁灭与重生，并由此可以计算出宇宙最长自然的寿命为1024亿年，其中最长的文明存在了1300多万年，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突破玄紫级，说明玄紫级的确是修真封顶的级别。”

教授说到这里眉头紧皱起来，“但这个宇宙阶层的能量不是恒定的，时强时弱，说明它的能量会不时流失又不时被归还，时间跨度远超1024亿年，如果只是这个阶层的飞升者去了上一阶的宇宙，时间跨度不会这么大。”

雷柯接口道：“也就是说其中产生过破壁级的高手，打破了阶层法则去往了高阶宇宙，直到他们在高阶宇宙死亡，能量才被归还？”

教授面色凝重，“是的，如果这两个推测是真的，那么两相结合我们就能得出如何达到破壁级的方法——玄紫级的高手杀死同阶平行宇宙的自己，用爆满的生命能量冲破宇宙阶层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