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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异次元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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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救世主，请把原子宇宙交出来。”

伊芙索笑容可掬，但配上她鬼火般的双眼和惨白削瘦的面容，像鬼更多过像人。

“告诉我怎么回事？”玄野挣扎，但缠在身上的巨蟒马上收紧，并向他发出丝丝威吓的声音。

“想同我谈条件吗？”伊芙索手中的巨型镰刀一挖，当！地面火花四溅，正挖在晕迷的夏婷脑袋边。

“别！”玄野急道：“不要伤人，有话好说。”

“那你答应了？”

“我只想知道怎么回事。”

“好。”伊芙索慢慢转身，“不管怎么说你拯救了我的故乡，作为回报，与你分享我的故事。”

伊芙索望向窗外的天空，似有感怀，“我在维伽的历史并不比你到达维伽时久远太多，那时正是二阶宇宙修真的鼎盛时代，有一大批飞升者，我是其中之一，不出所料，到达你们这儿的飞升者都成了普通人，或许他们当中有些成为过大人物，但逃不脱这儿的自然法则，最终一一老死。加上他们不再是原来的身体，即使《修真辑》也无法让他们活得更久。”

“我当时以为我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时爆把我带到最远的过去，三千年前的非洲。但后来才知道是我的幸运，在怒巴族我得到突破白光级最难得的一种药物，我理所当然成了第一个飞升之后再次突破白光级的修真者，而且，也是最后一个。”

她手指虚空一划，一条钢椅出现，当真是神奇的魔法。她坐到玄野对面，“你看过《修真辑》该知道，白光级的修真者对你们已是神一般的存在，我结合了欧洲中世纪的神秘术，创造了最适合我的路子，现在的我是一名巫师，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无上的法力。”

“我刻苦修炼最初只是想重返故乡，但后来我想法变了，我觉得我既然在高阶宇宙已经是佼佼者，为什么还要回去接受一个小姑娘的统治？”

玄野道：“你想征服维伽？”

“那太没挑战性了，我想征服一阶宇宙的地球。”

玄野苦笑：“别告诉我又碰上老套的征服世界的把戏。”

“权势人物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更多的权势。我只是学着像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想问题。”

“我们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征服。”

“有一部份就够了，我从你们历史上的野心家身上学到许多，三千年的学习生涯让我知道忠诚是件多么愚蠢可笑的事情……”然后她说了一大通关于自己怎么学习政治谋略的话，半天没扯到主题上来。

“够了。”玄野没想到这个活了三千年的伊芙索居然还是个话唠，“我对你的心路历程没兴趣。”他望向两个吊坠：“它们干什么用的？”

“两个小玩具。”伊芙索得意地笑道：“烈武尊的灵力到达这里时，我是第一个感觉到的，因此我知道二阶宇宙有**烦了，可惜他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飞升者能突破白光级，不然他也许会直接与我联络，那后面的故事就都不会发生。”

“你能直接说重点吗？”

“我知道维伽宇宙的原子就在夏婷的皮肤中，本来我要直接动手，没想到居然出了个靳铁生，与他们的信号对接上了，我看着他们同你联络，我就猜到他们觉得你更适合当救世主，所以，我想同他们的救世主开了个小玩笑。”

她捡起两根吊坠，“这个小道具可以在人的情绪波动到一定程度，比如说高兴的时候产生磁力，使人的身体出现短暂的失控，一般察觉不出来，别人会以为只是身体自然反应。但细心的人会发现，失控的动作会有某种指向性，比如——划伤自己的脸。”

玄野恍然大悟，“你想划掉夏婷脸上的皮？”

“很有趣不是吗？每次夏婷脸受伤时，维伽宇宙的人就要尖声惊叫，集体发疯，因为也许某一瞬间就划到他们存在的原子上，或者在敷药时产生化学变化，让他们的宇宙化为灰烬

。”

“你……你只是为了吓唬人？为什么？”

“为什么人们喜欢跳舞？因为他们喜欢。我就喜欢吓唬人。想一想，同时捉弄一个宇宙的生物和他们的救世主，是多有趣的一件事？”

“感情你就是个活了三千年的**狂。他们可是你的家乡人。”

“优越感。”伊芙索指指自己的脑袋，“救世主，别告诉我你在维伽时没有这种优越感，它会取代可怜的同情心与思乡情节，因为我已经属于更广大的世界，我已经掌握了在更高阶宇宙活得更好的方法，我已经……”长篇大论又开始了。

“停停停。”玄野发现她有点自我宣扬的话唠症，问：“维伽没人知道你存在吗？”

“我既然要征服宇宙，当然要刻意隐藏，不过烈武尊差点发现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在灭顶之灾来临之际，他还是那么小心，在感觉到异常的灵力波动时，他停止了信号发送，当然我不意外，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嗅觉敏锐的猎手。”

她望着玄野笑道，“不过异次元的你就差远了，这么久以来我在你身边无处不在，你买吊坠时的服务员，你和女友分手时的旁边的扫地大妈，你上下班时遇到的某个风姿绰约的女士……那都是我。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玄野想了想道：“不可能，我那时没得到教授的异灵通，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找我？”

“笨蛋，信号一直存在，一直期望与你灵力的沟通，异灵通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没有它，你也很快会听到夏婷的声音。”

“那我如果没和教授相遇……”

“哦，对了，这个倒是所有事情中唯一的巧合。但说到底，还是异次元信号到达地球引发的蝴蝶效应，试想如果不是感应到这儿的信号，靳铁生不会在这城市出现。不过，我可怜的救世主，在你以为找到了人生导师，以为从此可以拥有不寻常人生时，可想过来自异次元的危险？你这个已经苦练第五天却还在白光辟谷徘徊的可怜虫，真的准备好迎接这神秘莫测的世界了吗？”

玄野冷笑：“一个三千年的巫师也不过突破白光级，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面色变了，“那是因为我要学习更多的东西，我是第一批飞升者，那时维伽对二维宇宙没有现在这么了解，如果是现在的话……”

“哇哦哇哦，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征服？恶作剧？还有你这身叫人呕吐的巫师装扮，是死神里学来的吧？你怎么不安个翅膀呢？那可真是酷到不能再酷了。”

话音一落，伊芙索背后弹出一对黑色的双翼，根根羽毛像钢铁铸成，玄野大笑：“还真有呢。我真替维伽宇宙的人感到庆幸，如果你留在那，不知恶心死多少人。”

“你这蚂蚁粪似的小东西，胆敢嘲笑我。”她恼羞成怒，一脚踏在玄野胸口，“少同我逞口舌之利，原子宇宙在哪？马上交出来。”

“我劝你那征服世界的梦还是省省吧。”玄野冷笑道，“三千年就修成这样你还想征服世界？就我对《修真辑》和现代修真界的了解，我们世界的人类比你强的人不知有多少。我看你纯粹就一被野心冲昏脑子的重度脑残，你拼命想要维伽大概是你在这混不下去了吧？混不下去没关系，直接同我说嘛，没准我可以给你介绍所好点的学校，你好好把怎么做人的功课再学一学……”

玄野一个劲地冷嘲热讽，伊芙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时可以看出，原来她那满脸惨白色是抹了一层粉，感情有意装扮成这样来吓人的。

“我杀了你！”伊芙索高举镰刀向他劈去。

“就是现在。”玄野忽然头一偏，“白光！”

呜的一声，伊芙索眼前一花，被白光闪瞎了眼，镰刀砍歪，把缠住玄野的蛇头给砍下来。

《修真辑》在教你修真筑基前，首先会教你识别他人的修真之力，当然，如果对方比你高级是可以隐藏的，但伊芙索好卖弄，一开始就叫破自己突破了白光级，那她就是蓝光级中层到白光级顶层之间，方便了玄野的侦测。

也得多亏那段时间对纳米修真的学习，按现代修真的路子可以测出，伊芙索是偏道家同时又加入了一些西方神秘术的黑暗元素，想必这家伙贪多务得又急于求成，什么都想学一点，没有严格按《修真辑》按部就班地进行，结果成了四不像。她本身体质只比正常人稍强，但三千多年的沉淀使得她法术非同小可，她的法术已明显西化，偏重于赋予系列，将自己的法力注入无生命的物体使其活过来为自己所用，也就是俗称的“黑暗召唤”——比如她把绳子变成蛇就是典型例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玄野只是个新手，同她拼法术是死路一条，但自己是按部就班训练，身体扎实，如果她是法师，自己就是战士，得同她拼体力。

“去死吧！”玄野趁她眼花一腿扫得她倒地，她怪叫一声镰刀掉地，玄野捡起来砸个粉碎。召唤术多半要有趁手的法器，当然顶级召唤师没这个必要，但伊芙索想必也没到那层次。

果然，镰刀一断，夏婷与楚娟身上的蟒蛇同时化为绳子掉地，玄野要扑向伊芙索，不料她翅膀一扇，居然力大无比，扫得玄野撞在地上，周身骨头都像要撞散。

“该死的臭小子！”伊芙索没想到玄野还敢反抗，五指箕张，断裂的镰刀居然飞到空中，组合起来而且变形成一根带骷髅头的法杖。

“走为上着。”玄野打又打不过，她法术一来自己更是没有胜算，一手一个抱着夏婷和楚娟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