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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人神同体

“其实在你收到信号的当天我也收到了信号，你手上的‘异灵通’与我工作室里的大型信号接收仪是同步的，但我的接收只有简单的物理反应，看了你的邮件我才知道你居然在大脑中感应到这么复杂的信息。所以我马上联络了你的公司，通过你们人事部找到你的电话。”
靳铁生边开车边道，语音止不住地激动，“玄野，你是与异次元沟通的第一人你知道吗？”

“主要还是您的仪器管用。”

“不，是你的‘灵力’强大。”

“灵力？”

“科学名称叫‘多元混合信息感应区’，修真者称为灵力。就是第七感‘时间觉’与第八感‘空间觉’的交叉感应能力。”

“我不太明白。”

“1984年时，美国五角大楼开设了‘关于遥感与万能精神系研究工作室’，就是研究人体特异功能的，通过开发人的精神力来感知、预测、反侦察、思维强迫等等，那时就发现第七感与第八感交叉感觉越强的人，精神力也越强大，虽然这种能力每个人都有，但只有少数人能够对特殊波段实现大脑印象反应。这种能力虽然后天能培养，但更重要取决于天赋。”

玄野吃惊，“我有这么厉害？”

教授微笑点头：“你是个修真的好苗子。虽说我身边的才是主接收器，但我只感应到杂乱的信息，在大脑中印射就像电视机上的雪花点一样，无法像你一样成音成像，而且我还进行了对灵力三十多年的修真训练。”

“原来您修真是为了培养您的第七感与第八感？”

“一方面吧。其实我很早发现修真科目当中的一些训练方法能培养人的特殊能力，但因为神秘气息太浓，很难用科学语言表述，加上时灵时不灵的，所以我没发表过这方面的看法。东方玄学有五千多年历史，肯定有其价值所在，我对异次元的研究，很大程度就是修真典籍中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让我有了研究的冲动。”

“您没怀疑过可能是迷信吗？”

“怎么没有？但不要让这样的念头先入为主，也许不是它不存在，而是你不懂而已。”

说话之间，教授一直开车来到城北郊，前方荒草丛生，周围连幢废弃的建筑物也没有，他在这停了车。

“这里有特种军工研究所？”玄野莫名感觉一阵寒意。

“在这。”教授走到一个小山包后面，拨开没膝深的草，居然出现一个圆圆的石洞，玄野惊讶地道：“这是个防空洞吧？”

“没错。”教授打燃一盏冷光灯带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阴暗潮湿，刚进去就呼拉拉飞出一群蝙蝠把玄野吓了一跳，地上泥泞不堪，偶尔还能见到乱爬的蛤蟆，阴暗处还有一些古怪的藤蔓，前面深不见底，感觉像怪物的喉咙。

走了十分钟左右，前方出现死胡同，教授在墙面上拨弄一阵，哗啦，砖墙居然移开了，玄野往里一看，惊叹：“老天啊！”

里面是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青白石条砌成的空间，白色墙面用红漆醒目地刷着“将特殊时期进行到底！”、“**万岁！”等标语，里面有许多玄野不认识的机器，大多锈迹斑斑，只有中央有一台看起来很新，科技含量也很高，一台小型的发电机在给它供电，它有八个十四寸的小屏幕，下方有各式各样的指示灯，两根机械手臂顶着一张古怪的躺椅，上面还有锁铐。

里面没有人影，当身后石门一关，可以听见两人清晰的脚步色在整个巨大的空间回荡。

玄野惊诧莫名：“这是……”

“中国，也是世界最早的遥感技术研究基地，1969年，美国的侦察机在中国沿海一带出没，其使用的干扰技术居然使地方部队与中央失去联络，中央指示一定要把中国通讯技术做起来。但当时的中国一穷二白，根本赶不上西方国家的科技，于是，不知是谁提出‘尝试遥感特异功能’的研究，而这个方案虽然上头并不看好，但被批示了，用当时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话说：偶尔走步闲棋也不错。”

教授抚摸着机器，眼神中有说不尽的感慨，“特种军工这个词，就是从这里开始，到1984年，美国同样成立了遥感技术研究所，比中国晚了十多年，可惜双方殊途同归，最后都认定特异功能用于情报工作是不实用的，最终放弃了。但很多研究资料都留了下来，而且中国在这方面走得更远，因为中国有着西方所不具备的知识体系——玄学。当时该项目的策划人就是一名玄学家，也是我的恩师，可惜一直到他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为什么？”

“为了保密，这个工程同当时的两弹一星工程一样，都是绝密下进行，但与两弹一星不同是它失败了，所以研究者没能像那些研究两弹一星的科学家一样名垂青史，而我就是它最后一批试验的志愿者。”

玄野深深吸口气，“中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还就在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是改革开放后发展起来的，当年还是片不毛之地，很适合这类的研究。在中央放弃这个项目时，因为上层的权力斗争波及，大部份研究资料都被销毁。现在我掌握的一些东西，都是我恩师口授，也是从他这儿我初次了解到宇宙外围异次元空间的存在。”

“原来如此。”玄野这才明白教授之所以认定异次元存在是一种传承。他想了想道：“我没猜错的话，您的恩师也是位修真者对吗？”

教授点点头，“最早的研究方向就是在中国古老的神话与神秘术学科中寻找突破口，当时的一个看法是：为什么中国的神话体系和外国不一样，例如希腊，他们也有神，但全部是虚构的，神有着与人类社会类似的体系，外国人称为‘人神同构’。但中国人不一样，中国的神是‘人神同体’，就是说中国的神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比如姜子牙、关公、门神、财神……都能在历史上找到人物原型。就算是因为道教出于壮大宗教势力的目的把人物拉进来给自己充门面，但最早的人神同体概念是缘何存在的呢？”

玄野点头：“所以有人认为也许古代真的存在神一般的人物？”

“我恩师发现异次元空间完全是无心插柳的结果，我在多年的研究中发现，我们这个世界肯定存在过比人类更高智慧的生物，也许来自外星也许来自异空间，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倾向于后者，就好比你听到‘阿西伽内’很可能就是异次元生物在地球的传承，而伊芙索可能就是个受过异次元生物影响的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有多少次因为外来文明的干扰发生过文明的大推进或大毁灭，我们不得而知，但这次你听到这个声音，让我们肯定那神秘的世界离我们并不遥远。”

玄野看看四周，“这儿为什么没有其他人？”

“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这儿的存在，你是十年来第一个来这里的非从前此地工作人员。”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的设备？”

教授苦笑：“在那动乱的岁月，一切皆有可能。当时极权下的高压政策，让所有没完成任务的人都感到恐惧，与其说这的人是因为中央的放弃，不如说是他们自己的逃离，而且心照不宣地对这段经历守口如瓶，我也是确认当年对项目的知情者死光了才回到这里。于是这也成了我私人的秘密研究所，虽然这些陈旧的机器已没有作用，但这里的气氛让我感觉到灵感与冲动。”

玄野指着中央崭新的机器，“那这台机器就是您运进来的？”

“是的，这也是我将古代玄学与现代科技结合制作出第一台异次元信号传导原型机。”

“为什么您不公诸于众？”

“因为它太神秘，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特别牵涉到修真这样的概念，试想我做个天文台都成了不少科学家的笑柄子，这个就更别提了。”

“您还是认为修真是打开异次元大门的钥匙？”

“我一直这么认为，我甚至相信，所谓修真者最后飞升也许就是去了异次元，但我觉得我有生之年不可能领悟那样的境界，我毕竟是个实用主义者，没有纯正的修真者那么狂热。所以我找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尝试用这个方法来与异次元沟通。”

“是什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他指向躺椅：“来，躺上来。”

玄野半信半疑地躺上去，教授把一张钢椅移到他面前，给他大脑贴上两个电极，提醒道：“启动时可能会有一些不舒服，像触电的感觉，这是正常的，别害怕。”

“我不怕。”玄野非但不怕，反而很激动，他知道自己将看到不平凡的情境。

教授在仪器上操作一会，合上电闸，玄野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像电流穿脑一样，接着出现像在睡梦中听到那古怪女声的感觉，他眼一闭，就此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