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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皇上不忘新词情

勾栏古代四美搬上舞台之后，反响强烈，成了汴京城街谈巷议的主要话题，街面上自然而然地便流行着一句见面的问候语：“去看四美了吗？”
一日，皇上经过较长时间的精心策划，扮演着小商人模样，头戴青色瓜皮小帽，一袭青色镶有金黄衣边的衣裤，脚蹬青布皂靴，带着三个跟班伙计在街市溜达，周围还有多少便衣护卫谁知道呢？

皇上年轻英俊，动作潇洒，一副和蔼可亲面容，还有令人羡慕的富商派头，自然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皇上一行人走着走着，前面有五个读书人正在高谈阔论，皇上将右手食指竖在嘴边，他们随着那群人走着，听他们说些什么。

一个读书人道：“古代四美，美则美矣，可与野史所载有异。”

“有异又怎样，比野史记载更加有味，尤其是那些勾栏美女表演得如此地道，说不定比真正的古代四美更美哩！”另一个书生道，“你看她们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均为传神，情感充沛，令人颠倒！”

皇上不以为然，忍不住发笑。一个读书人回头一看，年轻富商笑得如此怪异，便问道：“请问这位相公，想必是欣赏过四美的了，汝以为如何？”

“我家主人的看法与诸位大致相同。”一位伙计代为回答。

皇上领头进了一家茶铺，要了一个包间，着急地问道：“尔等谁去看过古代四美，勾栏的妓女真的比我后宫的美女还要漂亮吗？”

谁敢回答？

皇上大为失望，茶铺伙计刚送茶进来。见客人正待起身，忙上前陪着笑脸：“敬请客官谅解，送茶来迟！”

“突然想起有事，茶钱照付，告辞！”皇上举手阻止茶铺伙计多言。一边出门一边道。

“主子，我们又去何处？”皇上的一个跟班问道。

此时，皇上转身瞪了那问话人一眼，皇上听不远处有几个人在谈论古代四美节目中的小不点，赞美这假小子功夫了得，文才更加了得。出口成章，并不比柳三变逊色。

皇上慢慢踱着步，在那说话人周围逗留着，实在忍不住了，便上前问道：“你们谈论得如此热闹。那个小不点真的比柳三变还厉害？”

“啊，先生大概是生意人，事情繁忙，没时间前去欣赏吧？”一个人跟皇上搭上话，其余几个便围了过来，先搭讪的人诚恳地奉劝道，“钱随时可赚，古四美的戏并非随时有看。错过了岂不遗憾？”

“对呀！”另一个抢着道，“看了美女，心情愉悦。通体舒适，干啥都有劲头。”

这群人也真的能聊，七嘴八舌的，就把皇上本来就痒痒的好奇心说得无法抑制了，她恨不得马上就走进勾栏妓院，哪怕是专场也在所不惜。

皇上借故向那些颇能闲聊的人告别而去。径直回宫。

皇上刚进宫门，便道：“传小王爷速来见朕！”

片刻。小王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正气喘吁吁地请求通报时。太监总管便催促道：“有请小王爷，皇上等候多时了！”

小王爷小声询问道：“可否告知，皇上急招有何要事？”

太监总管摇头晃脑地回禀曰：“皇上急忙回宫，老奴也不知为何，便要王爷见驾。王爷可得当心，皇上是刚微服私访回宫，恐有不妙！”

小王爷多谢了总管提醒后，趋前去见皇上。小王爷正待施礼时，皇上神色凝重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责难道：“何事欺瞒于我，速速招来！”

“并无欺君之事，请皇上明察！”小王爷有些诚惶诚恐。

“不想与你绕弯子，朕问你，可否与柳三变交厚？”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朕记得，你曾为了柳三变之事没有少麻烦朕！”

小王爷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方面的事，他便灵机一动，选择了一种还算巧妙的回应方式：“吾与柳三变仅限于一面之交，只是爱其新词，欣赏其才干，别无其它。”

“撒谎！”皇上有些不耐烦了，“你背柳三变最近的新词给朕听听！”

“没有听说柳三变近期有何新词呀！”小王爷有些纳闷，“恕臣愚拙，确乎未闻柳三变有新词问世，他似乎沉寂很久了！”

“可有替代柳氏新词的诗词什么的？”皇上直勾勾地盯着小王爷，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比如，比如……”

“哎，臣果然愚钝，还请皇上恕罪。”小王爷突然笑出声来，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皇上的反应，“勾栏妓院的陈师师有一个小弟子，据说软体功夫一流，才情超群，很有些招人喜爱，最近名声大噪……”

“汝何以得知？”皇上似有责备地问道，“莫非尔等乃勾栏妓院之常客？”

“吾等只是观看节目而已，并无别的事情！”小王爷本想堵死皇上继续审问的后路。

你以为皇上那么容易对付吗？皇上顺势问道：“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小王爷犹豫了一会儿：“比如，比如说去拜访柳三变……”

“这没什么，何必躲躲闪闪？”皇上见小王爷紧张兮兮的样子，笑得很开心，皇上一向对小王爷疼爱有加，岂会为难于他，如此对话，皇上得知小王爷心中的误会，他认为可以借机告诉小王爷，他拍着小王爷的肩膀道，“其实你误会朕了，朕并无阻止汝与柳三变交往，也不是因为吾不喜欢此人，而是觉得他的才能唯在新词，应该尽情发挥出来，勿需旁顾！”

“吾皇认为柳三变的科举应试，也在旁顾之列？”小王爷询问道。

“明白告诉于你，没错！”皇上坦率地答曰。

“皇上是否认为科举应试容易，新词写作却艰难？”小王爷继续问道。

“当然！”皇上分析道，“科举应试是死的，可以习而得之，就相当于在地上跑步，有力气有速度便可；而撰写新词则不然，需要天马行空之能，唯有天才可以得之，庸才则无能为力，后天习得，至多仅是皮毛而已，并无其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异何其巨大！”

“按吾皇之意，柳三变考取功名早已具备其能，只是，只是……”小王爷犹豫了，怎好直接说出皇上有意不让柳三变少小成就功名之事呢？

“千万保密，切记！”皇上点头，将小王爷搂在怀里，神秘地道：“明晚我宴请王爷、阿哥和重臣，汝为我张罗节目，朕好久未听到新词了。”

“请教皇兄，是要观看节目呢，还是只要新词？”小王爷请旨道。

“陈师师和百荷仙子均系当今尤物，让人过目难忘，你看着办吧！”皇上神秘地说过之后叮嘱道，“切勿向任何人泄漏，否则，嗯！”皇上说着，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