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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大山雪原 枪声里

这一年冬天的雪很大。小三子的日子也像大雪覆盖着的大山那样平静。然而,在这平静的日子里,小三子感觉到了自己的壮大。这种感觉不是来自那些主动交上份子的村子,也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送上来的礼份,更不是增长起来的人数,而是来自那一张张被冻伤了的脸。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农民的忙碌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准备‘猫冬’(躲起来过冬)了。土匪也一样,进入赌博季节。小三子立下一条新的规矩:鼓励众兄弟出去打猎。以前呢,打回来小猎物,都是大伙儿一起吃了,谁打的给谁多来一盘,附带着一壶酒。打回来值钱的狐狸、黑瞎子等才会少量的给些钱,也没啥一定的规矩。这回,遵命和眼镜写出来详细的奖励细则,不仅给钱,还给子弹。

看着兄弟们拉回来一爬犁接着一爬犁的猎物,看着他们冻伤的脸上的兴奋,看着他们眼睛里闪着的豪迈,小三子真的有了‘王’的感觉。

小三子还有个规矩,天眼子方圆十里内不得打猎。所以他的人都学会了‘长途奔袭’。每天都有三五个人,或是六七个人,坐上马拉的爬犁,出发了。有的带着干粮,有的带着锅,还有的还带着老毛子那种滑雪板,趾高气昂地,带着收获的期待出发了。

他们带回来的不只是猎物,还有‘消息’。小三子感觉自己就像巨大的蜘蛛,他的网覆盖着这百里群山。每一伙儿打猎的回来,都会津津乐道在狩猎过程中发生的好玩儿的事儿,哪儿哪儿哪儿有个什么样的村子,谁谁谁干出什么样的傻事儿,小三子都会饶有兴致地去听。

打回来的猎物呢?吃也吃不完,卖也卖不完,咋弄呢?四爷出了个主意,白送。送给八面通交大份子的人家。结果,送上来的份子比往常多了不说,谁家要是没接到天眼子送的猎物,那在八面通是很没面子的。

第一场雪后,杨老四走了。他的目的地:老毛子;任务:追杀九彪。走的时候,小三子对他说,“俺知道你这趟出去得遭不少罪,找到他就行,别轻易下手,送回来信儿,俺派人过去。”

老四回答,“俺不能保证啥时候能找到他,俺会一直去找,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俺早晚能找到他。除非俺死的比他早。”

第二场雪后,王铁的人打死了姚阎王的人。这是小三子安排的,与其说是给王地炮报仇,不如说小三子这是在试探。他早已安排人守在从大哈塘通往八面通的路口放哨,还派人住在三婶儿家,还有杜三儿那儿,以防其突然报复。

对这事儿,四爷是不赞成的,“能不能吃掉他是一回事儿,再说,粘上金子,人都会变得邪性。”

王铁的意见是,‘一山容不了二虎,早晚的事儿。’

哑巴的意思,‘别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

赵亮,“咱得小心点儿。”

大虎,“你不整他,他也得整你。”

傻鹅,无所谓。

为这事儿,小三子还专程去了一趟崔庆寿那儿,他的说法:“姚阎王往山口那里交了不少金子,交多少,没人知道,日本人好像挺器重他的样子,但是谁他妈也摸不准小鬼子咋想的啊。”

说到这儿,咱得啰嗦一会儿这金矿的事儿。咱这个故事的重头戏也是围绕着金矿展开,所以,想看明白俺的故事,那您一定要明白金矿是咋回事儿。另外,看完俺的故事,您也会成为半个‘沙金行家’。当然,沙过金儿的人,可以跳过这段。

俺那地界把金矿叫做‘青’,指的都是砂金矿,这有别于石金矿。据说,黄金都是火山岩浆喷发而形成,所以其矿体大都呈河流状一条一条的。砂金大都埋在土层下面的砂子里,也有极少数露天矿,一旦经过地质变迁被埋在山下,砂子就变成石头,成为石金矿。穆棱县在解放后还被两度评委‘全国黄金万两县’,黄金矿藏量可见一斑。不过,现在是采没了。日本人从这儿采走了多少黄金,无据可查。

可能有人不解,怎么有‘沙金,’还有‘砂金’啊?是不是打错字了?不是,‘砂金’,有别于石金;而‘沙金’的‘沙’是四声,音‘煞’,是指淘金过程。沙金的原理,简单地说,跟淘米一样,用水把米冲出去,砂子就会沉底。沙金是用水把砂子冲走,金子沉底。其过程,可不像有些电视剧里那样,拿着‘金钵子’(钵,bo,四声)在河水里瞎摇,这是沙金最后一道程序,是轻易不会让别人看到的。这么说吧,沙金儿的人,没有说自己发了财的。您说,他能让您看见他沙出来多少金子吗?

其大致程序是这样:首先挖出矿井,这个过程叫,‘按青’。挖到采砂层,用辘轳把砂子摇上来,‘上溜’。溜子,是像一个猪食槽一样的木头槽子,长的4、5米,短的2、3米,上面铺上麻袋片,再压上柳条编的帘子。溜子一头用架子支起来,成斜坡状,把采出来的砂子放到上头,再用水冲。砂子会被冲下去,金子会挂在麻袋片上,或者沉在帘子下面。这个过程一直反复,直到晚上收工的时候。收工时,才会把那个帘子和麻袋片冲洗出来,冲洗出来的砂子,叫做‘重砂’,这些重砂才会用金钵子摇出来。也就说,全天的劳动都会在这些重砂里。所以多数人都会把重砂用麻袋背着,背到家里偷摸地在水盆里,或者专门的小水坑里用钵子摇出来。这个过程也是蛮有意思的。摇钵子的人一定是蹲在那里,双手合着节奏摇动钵子。差不多了,开始用手掌击打钵子,这时就能看见金子了。您再看那摇钵子的人,他的眼睛里一定会放出狼光,就像赌徒那样。呵呵呵,贪婪,沙金儿的人好像没有不贪婪的。更多的细节,以后咱说到哪儿讲到哪儿。

有一样,沙金儿离不开水。所以冬天一上冻,就得‘捆青’(结束一年的沙金劳动)。由于俺那地界冬季结冰期超过半年,好多外地沙金儿的人,冬天都会回家。姚阎王那儿也是。不过,今年姚阎王留下好多人。那会儿可以这样说,所有沙金儿的人都是半个土匪。这是因为他们都是在深山荒野中从事着及其艰苦而又充满风险的劳动,他们不惜命。为了金子杀人,理所当然。姚阎王手里大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虽然贪婪狠辣,毕竟不是职业土匪,会骑马的不多,枪法好的也不多。小三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让王铁的人带着马到那儿附近打猎。为啥带着马呀?是因为冬天太冷,骑马人遭罪。所以去的时候都是用马拉着爬犁,马背上铺着马鞍,一旦情况不好,可以骑马逃命。

第二场雪后,姚阎王的人也有闲不住的,出来打猎了。结果就碰上王铁的人,没有理由,被打死三个,跑了一个。可能有人好奇,怎么知道是姚阎王的人?跟您说,老百姓和土匪走路的样子都不一样,不会错的。俺打个比方,街头混混和过日子的老百姓差距小吗?

过了好几天,姚阎王那边没反应。王铁这边又派两伙人过去,甚至有点挑衅的味道。姚阎王依然没反应。

姚阎王没反应,山口有。杜三儿捎来信儿,山口请小三子到一美酒屋喝酒。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山口开门见山。

小三子摇头。

“姚先生跟我说,你的人打死了他的人,是真的?”

小三子笑了,笑得很舒心的样子,“好像有这事儿。”小三子心里一个声音,‘姚阎王,姚阎王,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找日本人,你死定了。’

“你笑什么,这是很严肃的,我警告你,不要做出打扰地方安宁的事情,”山口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小三子收起了笑容,“地方安宁?谁的安宁?他姚阎王的?还是老百姓的?还是你们日本人的?”

“你不要话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四目相对,山口的眼睛里意志坚定。

“姚阎王给你交上来多少金子?”

“这一件事不是你的事情。”

小三子不说话了。喝下去一杯酒,他没生气,跟死人犯不着。

“小三君,你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即使你不承认,我也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山口很诚挚地点了一下头。

小三子心里想的是,当年刘黑子要是换成是现在的他,日本人一定要付出更大代价,这是一定的。结果呢?他不知道,不过,他有点想知道。他又笑了,“咱哥俩有缘,来,为你这句话干一杯。”

“真的希望我们一起为大东亚共荣一起努力,而不是你们自己互相杀害。”

小三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崔庆寿的哭声。山口一愣,“我说的是对的,是对的,难道不是吗?”

小三子平静下来,又干了一杯,又笑了,“你说,人活着憋了吧屈的,活着干啥?”

山口一愣,半天,“我们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努力,接受一点点委屈,是男人应该做的。”

小三子又干下去一杯。歪着脑袋醉眼朦胧地看着山口,“你的目标是吉东的安宁?”

“目前来说,是的。”山口又一点头

“哈哈哈,有俺在,俺就能给你安宁,”小三子笑得很坦然。

“我承认,小三君是有贡献的,”山口又一点头。

“呵呵,俺困了,俺要睡了,”小三子扭头向前台喊了一声,“俺的拐呢?”

“嗨”的一声,那个朝鲜娘们一路小跑过来,跪下,双手把拐举过头顶。

小三子接过拐,用拐撑着,站起来,向外走去。快到门口了,小三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没准儿,俺能给你更多的金子。”

没等山口做出任何反应,小三子走去了。

第二天晚上,在天眼子,几个二当家的都在。小三子详细地描述了他和山口的对话。

四爷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王铁的眼睛里出现了顽皮的笑。

哑巴看明白大喇叭的比划,也笑了。

赵亮和傻鹅一脸茫然。

大虎歪着脑袋站了起来,用手指点着桌子,“我操他个妈!他姚阎王他混没混过?你妈了个逼的,这不是卵子干的事儿吗?大当家的,这事儿你要是不整他,以后俺不跟你混了。”说完一甩手,大虎晃着膀子走了出去。

小三子很欣慰,王铁和哑巴的笑和他一样,给姚阎王判处了死刑。

第二天,小三子又去了一趟杜三儿的场子(赌场)。场子办的很红火。杜三儿本来就有‘侍候局儿’(赌场服务)的经验,加上他为人处事儿公道,几百里外的人都到他这儿来玩儿。场子就在周疤了眼儿的房子里。杜三儿住在一美酒屋斜对面的那间屋子。小三子和杜三儿说了好多话。

第三场雪后,来了这么一件事儿。有人拿着老于的条子找到天眼子。条子上就一句话,‘帮这个人,’署名还是那个简单的‘于’字。拿着条子来的人也有些奇怪,是个高丽棒子(朝鲜族),三十多岁的壮汉,风尘仆仆的,一个人到了山下,就要见‘山猫’,其他的他也说不明白,嘴里‘你滴、我滴,’乱七八糟的没人能听明白,除了‘山猫’两个字。下边兄弟也没敢怠慢,报了上来。等他来到大堂屋,还是‘你滴、我滴’说不清楚,却径直走走向小三子。川子把枪顶到他的头上。他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按在桌子上,慢慢推到小三子跟前,把手拿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桌子上摆着老于的那张条子。等到四爷说明白条子上说的什么,这个人竟然会说人话了,虽然还带着朝鲜族那特殊口音。

“俺滴,叫安顺虎滴,俺还有九个人滴,在亮子河滴,日本人滴追滴,要杀了俺滴。”

小三子没说话。王铁对着川子来了一句,“给~他、他、他领下去~吃饭。”

“嗯哪”一声,川子把他领了出去。

四爷看着条子笑了,“呵呵,俺真想见见这个‘干勾于’。”

“早~晚,能见、见、见到,”王铁的话。

小三子没说话。半天,赵亮抬起头,“给他们整老房子去得了。”

小三子眼睛一亮,四爷和王铁都点了头。赵亮有点得意。这么安排,既可以还了老于一个人情,又能和安顺虎等人保持距离。还有就是,赵亮可以有更多机会回去看他相好的。

“明天你让你的人领着那个姓安的到那边去装打猎,把他们直接领到老房子去,”小三子安排。

“带几张狍子皮、狼皮啥的,给他们盖上,让他们趴在爬犁上不准动,冻死他们狼操的,呵呵,”四爷自己先笑了。这里咱稍微啰嗦一下。冬天在俺那地界,不论您穿的多厚,您要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冻死冻伤是很容易的事情。

笑了一会儿,小三子安排赵亮,“你留两个人在老房子那边,他们要是缺啥少啥的,也别让他们自己乱跑。”

“嗯哪”

第二天,俢瓢老王上山来了。是杜三儿又给他们家送去一只獾子,并告诉他,“俺们当家的要剃头。”

天冷了,这回是在大堂屋里给小三子剃头。

“哎呦,大当家的,你说你们兄弟大冷天的出去打点东西还给俺送来,你让俺咋受的起啊?”

“呵呵,兄弟们闲着也是闲着,咱都是自家人,可别见外了。”

隔了那么一会儿,小三子问,“这些日子,没去杜三儿那局子上玩儿玩儿?”

“呵呵呵,俺呐,就愿意看个热闹,要让俺玩儿,俺这心里就突突的不行,呵呵呵。”

“上回县衙门请客吃饭,俺看见山口跟那个姚阎王挺好的,你认识姚阎王吗?”

“不认识。不过俺听说,姚阎王每回都是自己背着个大袋子去找山口。”

“他经常去吗?”

“也不是吧,好像说今年就去过两回。”

“川子,走的时候给王爷们带两对熊掌。”

第四场雪后,出去打猎的兄弟们回来说,在大哈塘那边碰到了皇协军崔庆寿的人巡山。

“多少人?”小三子问。

“十二个,都骑着马,这些**,那狍子就在他们前面跑过去,三四个人开枪都没打着。他们还想追黑瞎子,结果没等追上黑瞎子,他们有一匹马惊了,给人扔下,马跑了。”

一片大笑。“他们隔多长时间过去巡山?”小三子又问。

“他们说好像是一个礼拜轮一次,轮一次转一圈就行,就当出来打猎啦,俺问他们还去哪儿?他们说主要就是大哈塘这边,一个礼拜来一趟就行。看俺们打的那些猎物,给他们眼馋够呛,要花钱买俺们的。俺们给了他们一个狍子,两对野鸡,他们要给俺们银子,俺们没要。”

小三子点头,告诉遵命,“把他们的狍子和野鸡都算上。”忘了交代,现在遵命是集财会、保管大权于一身,二麻子只负责伙房了。奇怪的是,遵命分配东西啥的也不是很公平,跟二麻子分东西没啥两样,可是下边兄弟就是不计较。二麻子分东西就不行,差一点他们都会说三道四的;换成遵命,不给他们,他们都不带说啥的。您说,这是啥道理?人啊,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也是这场雪后,黑老妖打发人过来,送来一只雪狐。这只雪狐太漂亮了,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通体雪白,更精彩的是:通体没有枪伤!

“这是咋打的?下夹子夹的,也得有勒伤的印儿(痕迹)啊?”赵亮一脸不解。

“是不是下药了?”大虎的话。

“滚、滚、滚你~爹卵子,下~药毛不~带这么亮的,”王铁的话。

傻鹅呵呵一笑,走过来,用力掰开那只雪狐的嘴。因为雪狐冻透了,也就傻鹅的力气能把它的嘴掰开。嘴里满是血污。

“枪打的?没打透?”大虎的话。

傻鹅笑着摇头,拿出自己的弹弓子拎了两下。

一圈子人,目瞪口呆。小三子心里画出一个场面:一个人摸到离这只雪狐不到20米的地方,突然惊吓雪狐,就在雪狐回头张嘴咆哮的一瞬间,射出弹弓子。这是怎样的狡猾与隐忍,让小三子叹为观止。

来的人还说起一件事。他们大当家的在大哈塘有一个亲戚,过年要回山东老家,闲出一间房子,这边要是用,可以让人去住,就说是他亲戚的小舅子就行。

小三子和四爷、王铁互相对视,都没说话,可是心里的惊叹是显然的。人家送来这个信儿,说明黑老妖不仅知道小三子要干什么,还知道他缺什么。

愣了足有半袋烟的功夫,小三子安排川子,“去给黑老妖拿一坛子烟膏子。”

送走了来人,小三子好像突然想起来啥事儿似的,“去把那两把歪把子(机关枪)拿出来。”几个二当家的都来了兴致,特别是大虎,“大当家的,这歪把子谁都白扯,就得俺来,你信不信?”

没等小三子表态,傻鹅也‘嘎嘎’叫了两声,意思是,他也要一把。他好像和大虎摽(biao四声,捆绑)上了,大虎要啥,他要啥。气得大虎骂他,“**是不是看人家拉屎屁眼儿刺挠?”

没等这边王铁把机关枪擦出来,大虎已经爱不释手地握在手上。摆弄了几下,他问王铁,“哎,哥们,你把这个架子卸了呗?”他说的是机关枪枪筒下边落地支架。

王铁琢磨了一会儿,“你要是握、握、握枪筒,不烫~手吗?”

“没事儿,俺有招儿。”看见王铁动起手,大虎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拎着一卷比大拇指粗的麻绳走了进来。看到枪架子已经卸了下来,他盘腿坐在地上,把枪放在腿上,开始用绳子缠绕枪筒中间部位。那枪筒外边本来就有散热套筒,加上这一圈绳子,其直径足有三寸。也就大虎和小三子这样的大手能握住它。小三子发现大虎竟能像女人一样非常细致地把绳子一圈一圈缠绕上去,他的舌头伸出来,用嘴唇咬着,眼睛里是专注。看他缠好了,傻鹅把他的也递了过来,还有一卷小拇指粗的麻绳。大虎抬头翻了傻鹅一眼,“**这是省媳妇儿,操老丈母娘呢,”说完,接了过来,又细致地缠绕起来。傻鹅站在那儿傻笑。

看明白他们如何改装机关枪,小三子也来了兴致,大喊一声:“备马!”

等到一群人放马冲出去十多里,突然响起了机关枪的枪声,还有大虎近乎咆哮的笑声,“啊~哈~哈~哈。”远处暴起一片片雪雾。

“给俺试试,”小三子也兴奋起来。大虎拢过马头,把歪把子递给小三子,眼睛里依然是兴奋的狼光。

“突突突突,”枪体传递过来的喷勃力量让小三子感觉到血脉喷张。“哈哈哈~,这把俺留下了。”说完,纵马跑了出去。

大虎完全是下意识地,催马就追上来,“当家的,可不带这么玩儿的啊,”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转眼间,一前一后两匹马冲上山岗,在白皑皑的雪山之间留下暴烈的枪声,还有小三子兴奋的狂笑声。还有,大虎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当家的,你就行行好吧,要不俺去抢傻鹅的啦。”这边傻鹅好像笑话他似的,也响起一串枪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三子依然很兴奋。他当然没有和大虎争抢那把歪把子,跟他开玩笑罢了。可是大虎还是怕谁跟他抢似的,吃饭都抱着枪,手里还不停地来回换弹夹。这歪把子就这么个毛病,如果操作不熟练,弹夹换不下来。他手里换着弹夹,眼睛瞄着小三子,“当家的,今晚去翠花楼玩玩儿?”

“你还行吗?”小三子的眼睛里是顽皮。“哄,”大伙儿大笑。

“我操,”大虎把枪往地上一立,站起来,“当家的,咱今晚就比比谁干的时间长,谁输了明天不带吃饭的。”

“大、大、大虎输了,那~个卵子儿也挤~出来,”王铁大笑。

“还谁想去?”小三子抬头看几个二当家的。别人没说话,傻鹅‘嘎嘎’叫了两声。引来又一**笑。

大虎:“你妈了个逼,你咋跟狗皮膏药似的呢?”傻鹅无所谓的样子把脑袋扭向一边。

“行了,备马。”

去翠花楼的时候,大虎还背着那把歪把子。小三子感觉很奇怪,才半天时间,那把枪就好像成为大虎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大、那么重的枪在他身上就像孩子拿的玩具那样自然。

到了翠花楼,面对一群花枝招展的窑姐,小三子还是让下边兄弟先选人。轮到傻鹅,这些窑姐都嫌他埋汰,都想躲着他,气得傻鹅硬是抓住一个窑姐的头发,把她牵走了。

笑声中,小三子和大虎一人点了三个,共六个,在一个屋子里。进了屋子,窑姐开始给他们脱衣服,大虎:“一会儿咱一起开始,你一下,我一下,中间可以换人,歇一袋烟的功夫不算玩儿赖,谁最后不行了就算输,行吧?”

“哎呦,大王这是个啥呀?”有窑姐看到了大虎的卵子儿。

“别他妈乱动,这是俺宝贝。”

小三子笑,“行。”

“来,先给大爷啯啯(吸允)牛子(男根)。”

比赛开始。大虎开局采用后门别棍姿势,动作就好像划船一样,不急不慢,很享受的样子,歪过脑袋看小三子。小三子是小鬼扛枪姿势,这样他一条腿也能站住,站在地上对付在炕上飞起一条腿的窑姐。他们合着同一频率运动。屋子里浪声四起,气氛热烈起来……

大虎到了**是突出嘴唇,发出牛一样的‘哞、哞’的声音,眼睛恨不得瞪出来,他的手还不时拍打窑姐的屁股,打的她们尖声嚎叫。小三子没忍住笑,败下阵来。让大虎碰过的女人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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