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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亲密度像个谜

咖啡厅，离开郑秀晶的手后，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慢慢的缩回手，表情自然，鼻子侧面的那点痣，没有在说话。
重新回到平静的轨道上，没有停顿的，我又接着开口。“在这之后，我开始拼命的工作，多的时候一天打四份工，洗碗工，送水工……只要能赚钱的工作，不管要付出什么，不管要遭受什么，我都拼了命的争取来做。至于吃饭，连续几个月的拉面生活。每天的睡眠时间可能比你们赶通告的时候还要少。不过就像你现在看的到，我从不抱怨，从不想别的。尽管我也责怪过自己一段时间，但我很快就强迫自己不去想它了，因为，我知道，我连责怪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最终，我就那样熬过来了。”把双手平稳的摆在桌子上面，话音里不再有一丝颤抖，仿佛刚刚的失态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一般。

“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与其不停的怪自己，不如全心全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安慰。作为妹妹，每天开开心心的生活，不就是对你欧尼最大的帮助了吗？”

故事和劝解都已经讲完，水晶看着我，眼圈开始渐渐泛红，这泛红来的令我有些不知所措。“当初，要是我早点撞你就好了。”她说完这句话，我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后觉得有些好笑。“历史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年轻的时候都必然是经受过一番磨练的，我的这点事，又算什么呢？毕竟，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为了逗笑水晶，在话语的尾端，我难得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尽管不好笑，但水晶还是很配合的饮回眼泪。“欧巴，我想找个时间和欧尼一起去旅行，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推荐的。”

“旅行吗？多久？”

“不清楚，不过欧尼最近估计是空不出时间来，等过一段时间我又得忙s&m家族演唱会的事情。所以这个计划，目前在欧尼面前，我连提都没有提。”

“不用担心，等你姐姐的那边稳定下来应该就会有空闲时间的，到时候你们俩可以去美国，或者欧洲那边散散心。”带着点宠溺味道的，我伸手用很轻很轻的姿态抚了抚她的头发。被我顺着毛的水晶，躺在我的手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完全不淑女的哈欠。

“欧巴好像在安慰方面有着特别的才能，每一次和欧巴见面，心情都会好很多。欧巴，要不你找个时间也和欧尼聊一聊吧。”水晶用一双手拄在桌上，慵懒的托着自己的脸，她突然有些认真的说道。说完之后又不待我回答，好像是对自己的这个临时提议颇为意动。她不待我作任何反应，竟然径直掏出手机。

“欧巴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欧尼打电话安排时间。”将手机贴在耳朵上，电话已经正在接通中，水晶朝我扬了扬脑袋问道。看见她的这幅样子，我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你欧尼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了解，见面了我也说不出什么来的。如果我因为一些不知道的事情而说错了话，那该怎么办？还不如不说。”乖乖听我说完的水晶，歪着脑袋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最终有些颓然的挂断了电话，放下了手机。

“是哦，有很多事情连我都不太清楚，欧尼虽然偶尔会和我分担一点秘密，但她从来都不想我承受太多。”

“你最近的日程又不太赶，就多给你欧尼打打电话吧，哪怕是聊些琐事也好，语气里要多带点嗨皮的情绪，这样，你欧尼的心情应该也会好一点的。”

水晶拉长袖子，捂住脸，点了点头，眼睫毛上沾了点温馨的味道。从咖啡店里出来，空气冷凉，水晶把帽沿拉低，然后上前一步，挽住我的胳膊。在那一瞬间我的肌肉僵硬，不过只花了一秒便恢复过来，亲故间这样亲密的挽手，应该也算是正常的吧，为了避免两个人的尴尬，我找了个借口，没有挣脱。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中，缓缓的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上了公交，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水晶比我先拿出手机和耳机。“欧巴，上一次我介绍给你的歌听了没？”拿着手机的她突然转头看向我说。我一惊，一时间有些尴尬，就在几天前，在用kakao聊天的时候，水晶给我介绍过一首歌，只是当时忙着工作的我没有在意。见我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水晶本来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撅了撅嘴，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把两个耳机都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自顾自的听起了歌。

见水晶这个样子，我挠了挠头，尽管有些抱歉，但只是把这当做是小孩子心性的我并没有在意。我侧头看向窗外，黑暗从公交车的外面涌进来，不过瞬间便被车内的光亮击败。相当之蠢的我并不明白，当一个人带着迫切的向你推荐一首歌或是一本小说的时候，那里面一定是有她急于想要和你分享的心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冥冥中感觉到了点什么。

和水晶之间，我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是有些越前，就似相恋的人，相好的关系，亲密度像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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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晶的家，下了车的水晶摆起小手对我招了招，然后优雅的朝家里走着。在我的视线里，她轻轻的惦着脚，步履轻盈异常。但我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和这夜色一样。

站在公交车站里，第n次等车，和水晶分别不过十分钟，这丫头突然给我发过来一条短信。“我记得欧巴刚刚说了自己是很文青的，那么，还是给屋里欧尼发几条单纯的安慰的短信吧。”这条短信后面，水晶还附上了赞赞赞的表情。我低头笑了一声，望了眼已经到站的公车，先上了上去。上车之后的我翻动着手机，并没有立刻给郑秀妍发过去短信，而是照例翻了翻新闻。在娱乐新闻列表，最新新闻的标题依旧明晃刺眼。

《jessica退团，团长泰妍泪崩：一直想守护少时》继jessica退团事件之后，少时成员首次发声。队长金泰妍在签名会上含泪向粉丝道歉，不过不少网民并不买账，在她的ins下面仍有不少人驳斥说泰妍又在装好人，扮可怜，演戏了。

在评论列表中看到这些，我划动屏幕的手指不禁停顿，许许多多难看的字眼不断的污染着眼睛。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终于是发现了一则替泰妍说话的留言——七年了次次出事金泰妍都出来说对不起，然后收一车白眼，可下一次出事她依旧会道歉，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想守护少女时代，她站到风口浪尖一次又一次，这活靶子也当了七年，你们也好意思说她道歉是为了博同情？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初心七年不变，她当少女时代的队长当的名副其实，说她是影后的人有心吗？

看着这则留言，不论事情真相，我个人觉得，这一段评论是最走心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说了整整七年，我不知道，那些一直在爆粗口的网民还想要什么。退出这个新闻界面翻看下一则新闻。

《少时秀英为jesscia退团至歉，笑容被批虚伪》继泰妍之后，成员崔秀英也在节目上向粉丝致歉。“突然爆出这样大的消息很抱歉也很难过，会为了一直为少女时代打气的粉丝，努力变成更好的少女时代。”不过秀英脸上带有笑意发表这番谈话，让网友忍不住批评她“虚伪”，网友认为她表情一点也不严肃，反而比较像是在憋笑。

2000年2月，仅仅12岁的jessica被s&m娱乐公司选为练习生，这样枯燥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七年，然后和少时其他八只一同出道，又是七年！这么多日子积攒下来的感情，却因为液晶屏幕上到处流传的这几个字而近乎分崩离析。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我其实是不愿相信郑秀妍的话的，准确的说，我不愿相信的是“背叛”二字。

在此之前我看到jessica的第一次声明，说是遭到公司和成员的通知而退团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另外八只一定是遭到s&m的胁迫才那样做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变就变。尽管我不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尽管我知道的是新闻这把残忍的剑上带着锯齿。但是我仍旧希望“友情”这玩意，是真的存在的。

手指划弄着，关闭掉新闻界面，打开通讯录，在渺渺数人中很快就找到了郑秀妍。外人要是知道了我这种小角色，竟然会有郑秀妍的电话，一定是会跪下来，仰天说一句：“天道不公”的。望着空荡荡的通讯记录，我略微回忆了一下，发现和少时几个人见面的那些日子已经隔得很远了，在演唱会上托住即将下坠的设备的场景在一瞬间闪过脑海。在心底啊了一声，这才记起来自己曾经“救过少时”，自己曾经也有过这么辉煌的时刻。而“联络”这个词，在我们双方的意愿下，也很成功的彻底消失殆尽。无所谓什么薄情寡义，相反我很轻松很自然的觉得，她们仁至义尽。怎么说，八千万也到了手，宿舍床头最下方的柜子里还躺着，金泰妍的感激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