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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翠香坠崖

夏剑没想到田羽龙会逃开，有些恼羞成怒，大喊道：“把这些要饭的全杀了，一个不留，不动手的回去按帮规处理。”
听这话铁叉帮人愣了一下，檀冷寒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来帮夏剑打架，本以为让夏剑出出气就行。没想到现在要他们杀人，而且还是些孩子，这使他们有些不忍，但夏剑竟然用帮规恐吓他们。

檀冷寒犹豫了一下，没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只是慢慢地朝田羽龙走去，其他帮众也在装模作样的追赶着。只有几个凶狠之徒施展轻功，朝孩子们扑去。夏剑是首当其中，那阴冷的脸上全是杀机。

田羽龙听见夏剑的话后，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没想到夏剑为点小事，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夏剑，你伤我兄弟，只要我不死，我必杀你。”田羽龙大声喊道。

夏剑阴阴的回了一句。“想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话过程中，田羽龙的身形慢了一慢。一名铁叉帮人追了上来，一杆三股叉朝田羽龙扎去。

田羽龙感到身后有股风朝他袭来，身体往旁一闪，一杆三股叉贴着他的腰滑了过去，也给他身上带来一道血痕。

田羽龙手臂一夹，握住三股叉，反身一拳击在那人身上，这拳是含愤而出，可见拳头的力量。只听那人惨叫一声，人就飞了出去。

田羽龙没有再跑，而是将手中三股叉一横，向后面追来的夏剑扫去。夏剑慌乱的跃起，脚尖在三股叉上一点，就想从田羽龙头上飞过。田羽龙看也没看，手一抬，三股叉竖起，击向夏剑的后背。夏剑只得在空中侧身，手中的折扇击向三股叉，只听一声金属撞击声，三股叉给荡开，而他也借力飞了出去。

夏剑乘这机会，远离了田羽龙，然后对檀冷寒说道：“檀长老，缠住这要饭的，等我把那些小杂种全收拾了，再来收拾他。”

檀冷寒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拨出剑来，一剑朝田羽龙点去。那速度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直直的刺向田羽龙喉咙。田羽龙只能退，然后在面前不停地挥动三股叉。叉与剑发出几下撞击后，田羽龙停下了脚步。檀冷寒也停下脚步看他，似乎没再出手的意思。

田羽龙知道檀冷寒的功夫比他高明，不管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他强，要击败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田羽龙也学着夏剑的称呼，说道：“檀长老，看你也是个人物，怎么做出这种助桀为虐的事？”

檀冷寒有些羞愧，嘴里却说了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看你骨骼不错，你是谁的徒弟？”

田羽龙犹豫了一下。“我没师傅，只是跟萧大哥学了套虎形神拳。”

檀冷寒听了眼睛一亮。“我看你是学武的料，要不做我的徒弟吧。想我一剑飘血在江湖上还有点小名，也不算辱没你的天赋。只要你是我的徒弟，我可以保你没事。”

田羽龙听这话，觉得有种不耻，那边在杀人，他却起了收徒的念头，何况他跟夏剑的仇恨已无法化解。

田羽龙傲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学武功，应该行侠天下，造福万民！对内能保一方平安，对外应保家为国，而你，让我跟你学什么？眼看着夏剑做恶，都不敢抵抗，你凭什么为人师？”

檀冷寒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竟然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说什么。

田羽龙又听见孩子的惨叫声，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几个铁叉帮的人已追上跑得慢的孩子，将他们砍翻在地。特别是夏剑正挥舞着一把短刀，朝一个孩子扎去。那孩子发出惊人的惨叫声，而夏剑的脸上却是狞笑着，好像为自己杀个孩子而得意着。

罗虎与翠香给三四个铁叉帮的人围攻着。罗虎身上已多处见血，其形状如同疯子一样，只是毫无章法的挥舞拳头，虽然拼命，却不得其法。那几个围攻的人在戏弄罗虎，只要罗虎出拳，那些人就闪开，然后再攻击一下，每次攻击都让罗虎身上带伤。那些人笑嘻嘻的样子，似乎将杀人当成了一场游戏。

翠香相对要好些，那些铁叉帮人知道这是夏剑要的人，所以只围不攻，翠香身上没什么伤，但已经累得香汗淋淋，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的脸。她只是试着强行冲出包围，可她一动，就有人堵上，兵器就会朝她攻来。

最好的大概算是萧铁柱，他站在一块石头上，搭弓射箭，控制着追来的铁叉帮人，那些人知道萧铁柱的厉害，在追的过程中，眼睛都瞄着萧铁柱，看见箭矢射来，纷纷避开，弓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威力，只能减缓那些人的追击速度。

萧铁柱没不出手帮罗虎与翠香，他只想救那些孩子，避免他们被杀，让孩子多点活命的机会。他一边射箭，一边高喊：“跑，快跑，分开来跑。往山上跑。”

田羽龙见这场景，心中大悲，同时也涌起一阵杀机，血又涌了上来。他大吼一声：“夏剑，我要杀了你。”转身朝夏剑奔去。

夏剑听到喊声，嘲笑似的看了眼田羽龙，然后直接朝翠香扑去，落到翠香面前时，对铁叉帮的人说：“你们拦住他。”那几个铁叉帮的人，便朝田羽龙迎了过来。

田羽龙身形刚动，檀冷寒也动了起来，冷冷地说了句：“想走？没那么容易。”檀冷寒抬手就是一剑，直袭田羽龙的后背。

田羽龙感觉到那股剑气就在身后，可他根本没考虑檀冷寒那一剑，身体继续朝前奔去，那一剑就在田羽龙的左肩上穿了一个洞，一道血箭射了出来。

檀冷寒愣道：“你为什么不躲？”

田羽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挥舞着三股叉朝夏剑冲去。

那几个拦他的铁叉帮人，朝田羽龙挥刀就砍，可田羽龙不躲不闪，手中的三股叉直接扎向对方，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领头的吓了一跳，慌忙用手中的刀去挡，田羽龙右手本来就是神力，加上练了内功后力量更大。那人的一挡，反而将自己手中的刀挡飞了，三股叉就扎进那人的身体。

田羽龙已经红了眼，对死人与血没有感觉。他没有拨出三股叉，而是顶着那人一直往前冲，并且在奔跑中大喊一声：“挡我者死。”那一声死字用尽了力气，让人听了不由自主有种胆怯的感觉。

那几个铁叉帮人听见这声喊，再看田羽龙的样子，便犹犹豫豫的，不知是围上来好，还是不围好。

只有一个使长刀的二愣子冲了上来，田羽龙脚步没停，只是一挥三股叉，狠狠地砸了过去，那具死人在这一摔之中，从三股叉上飞了出来，直接砸到那人身上。那人怪叫一声，给砸倒在地上。田羽龙没有停下脚步，仍旧冲了过去，因为他现在心急如火，只想尽快赶到翠香身边。

翠香处在危机之中，翠香那点功夫无法阻挡夏剑。只见夏剑三招二招就抓住了翠香，也不知点了什么穴位，一双手竟然无法抬起。

翠香只能不停地扭动身体挣扎着，咒骂着。“你个凶手，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

夏剑给了翠香一个耳光。“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要我死，我先让你死。”说着就扬起手，只不过那手落在翠香身上时，却撕扯起翠香的衣服。“死之前也让本少爷快活一下，不然就浪费了。”

夏剑在撕扯翠香衣服时，翠香突然伸头咬住夏剑的耳朵，然后一用力，在夏剑的惨叫声中，一只耳朵离开了他的身体。

夏剑没想到吃了这么一个亏，在疼痛与恼怒的情况下，全力一掌击在翠香胸前，翠香闷哼一声，身体就倒飞出去，只不过身后是万丈悬崖。在倒飞的过程中，翠香的眼睛在找人，当她看到田羽龙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

田羽龙看见了，看见云雾之中的翠香，也看见她深情的一眼，还有她最后的微笑，当然还有坠落山崖的瞬间。田羽龙惊得手脚发软，可他还是伸出手，想拉住翠香，而这一切都是梦想。

罗虎看见了，萧铁柱看见了，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呼喊：“翠香。”那呼喊声有着悲痛，伤心，恐惧、绝望，还有着对夏剑强烈的杀意。

翠香没有任何喊叫，像个精灵在那片飘渺的云雾中，静静地消失了，没有任何声音。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他们的呼喊，只知道眼前那片云雾，如同他们每天看见的那样，那么美丽而安静，就像翠香平时给他的感觉一样。

田羽龙兄弟几个疯了，他们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一种疯狂燃烧着他们。那就是必须杀了夏剑，因为夏剑杀死了翠香，现在杀死夏剑是他们共同的责任。

罗虎红着眼，像只猛兽冲开包围的人，朝夏剑冲去，他真的想杀人，为翠香，为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萧铁柱虽然手还在微微颤抖，但还是从箭壶里抽出箭来，搭箭拉弓，将箭矢连珠般的向夏剑他们射去，只听见惨叫声连连。

田羽龙见到翠香的坠崖，只觉心里一阵疼痛，似乎全身的力气给抽走了，整个身体空空的，忍不住颤抖起来。现在的他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某个角落里低低地哀嚎或者惨叫，他不相信看见的是个事实。

这些日子与翠香相处的点点滴滴，在他眼睛里慢慢放大，田羽龙感觉到翠香的好，也感觉到心里的痛，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在这种伤痛中，他感觉到心里的愤怒在升腾，夏剑的面容狰狞起来。然后是脑袋剧烈地疼痛，身体内那点真气，因为血液的涌动，也开始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