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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波三折

二十分钟后，陈诚躲在水厂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厂里面那栋唯一的二层小楼。刚才见到大门从里面打开，其余四人都已经先后进了水厂，因为事前约定，陈诚不必跟进去冒险，所以他老早就躲上了大树。
对于陈诚的怕死表现，蔡斌并未表示不满，至于两个杀手更是不会在意他一个刚刚成年的学生。

“毛球，里面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出事了？”陈诚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以为毛球能比他知道的更多一点，自打上次毛球帮他制服绑匪后，他对毛球已经隐隐形成一种依赖，随身携带一个无所不能的监控神器，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防范简直太牛叉了。

毛球虽然不是生物，但作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特殊存在，寂寞了几百年突然有了新的主人，即便这个主人的能力低了些但起码自己多了个伙伴，反正闲来无事，而且做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因此很是配合。

“那两个杀手还是挺有本事的，从刚才对门卫下手的速度看普通人还真是不够他俩杀的，楼里面的人也应该被拿下了，我怀疑他们是到地下去了，所以才听不到动静。”毛球分析道。

陈诚觉得毛球说的应该没错，其实他也很想进里面去看看，但必经这是犯罪，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收起了好奇心，继续耐心守候，又是半小时过去，水厂里面依然没有动静，陈诚怀疑蔡斌的行动已经失败了，所以完全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从树上爬了下来，重新戴好面具，这也是陈诚提前准备的道具，他担心万一被隐藏的摄像头拍到自己，所以过来的时候便戴在脸上，让其他几人无奈不已。

陈诚本想按事前约定到指定地点再等一会儿，可还没来得及挪步就听到一道沉闷的爆炸声传来，接着就见两条人影闪出了大门，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陈诚无法分辨两人的身份，不过毛球很快给出了答案，“是那两个杀手，两人身上有伤，其他几个恐怕没机会逃命了。”

刚才的爆炸声显然是来自于地下室，根据传出的声音和强度判断爆炸应该不是特别严重，但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都负伤逃命了，陈诚更没理由呆在这儿了。

“毛球，如果我进去一趟，会不会有危险？”陈诚准备离开时又觉得没有确认里面的情况就丢下蔡斌独自离开不够仗义，所以犹豫的问道。

“危险倒是不大，里面的人估计都死光了，你进去也没什么意义，万一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可就不好脱身了。”毛球回答道。

出了这么多人命，一旦被抓绝对是件麻烦的事情，可陈诚还是坚持看一眼再走。于是他从玉牌中取出一只强光手电筒便冲了进去，最后还不忘提醒毛球，“你可要盯紧了，别一进去就给人暗算了。”

走进水厂的二层小楼，爆炸过后从地下室中窜出浓浓的焦糊味道，好在里面没有多少可燃物，并未引发火灾，楼层里面也没发现有人活着，毛球反馈的信息让陈诚放心不少。

推开被破坏的金属门，发现里面不少房间都亮着灯光，倒是方便不少，陈诚匆匆穿过地下室的通道，直到最里面一个房间的时候陈诚终于看到爆炸的源头，房间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但明显都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从衣着辨认这些应该全是水厂的人。

陈诚很快从中找到蔡斌和他同来的手下，他们身侧还躺着一人，只是已经无法看清他们的相貌，显然这就是爆炸的中心了，从种种迹象不难分析出当时的情形，如果陈诚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刘青在绝望中激发了炸弹，想和对手来个同归于尽。

既然人都死光陈诚也失去了继续留下的意义，除了足迹之外他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陈诚还是担心警察将来会追查到自己头上，为了消除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水淹毁现场。

陈诚离开这间屋子后，却不知道有人正躲在密室里面通过一个小小的监控画面注视着他的举动，密室中没有亮灯，从屏幕反射的光线中看到这人身后有一个开着的保险柜，里面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现金，最下面一层码放着若干的金条，地上还搁着两个不小的提包，密室中的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动作，身体几乎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轻不可闻，一般人很难找出他的藏身之所，如果陈诚见到这张脸绝对会让他大吃一惊。

陈诚找到洗手间，先找东西堵住了所有下水通道才满意的打开了水龙头，转身迅速离去，前后用了不过几分钟时间。

当陈诚正准备推开地下室铁门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毛球焦急的声音，“返回刚才那个房间，那里藏着人！”

陈诚绝对不会怀疑毛球的判断，幸好一直戴着面具，否则自己就暴露了，陈诚来不及多想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这时水流也刚刚从洗手间溢出正向外扩散开来。

“就是那个铁柜，你从右侧用力踢一脚试试，当心被人暗算！”

有毛球提醒陈诚自己又十分注意，如果这还遭暗算，那也太悲催了，陈诚站在铁柜一侧，单脚用力卯足了劲蹬向铁柜，铁柜质量一般，足底落下后马上凹陷下去，接着又是一道钢索崩断的声音，再看铁柜已经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铁柜后面的小门显露出来后，陈诚随手抄起一件东西丢了进去，同时就听到枪声响起，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当里面的人发现上当还没调整过来时，就见眼前一黑有件物体向他袭来，正好打歪了持枪的手臂。

陈诚对毛球的配合简直太满意了，这比自己多长只眼睛还管用，在毛球的指挥下，陈诚很快制服了密室中的人，等把那人拖到有亮光的地方一看，差点没把他惊出病来。

这人赫然正是刘青，刘青是通缉犯，陈诚早就见过他的照片，对这个仇人的长相也已铭记在心，绝对不会有错。

“刘青在这儿，刚才那个又是谁？”陈诚很快想通了关键，刘青想偷梁换柱，心里不禁为蔡斌感到惋惜，同时对毛球也感激不已，如果不是毛球，这次又给刘青逃脱了，这家伙能安排这么一出，不惜搭上自己的手下，他的凶残可见一斑了。

“大哥饶命！我有钱！只要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多钱！”刘青被突然拿下早就慌乱手脚，他并不知道这个面具人就是陈诚，所以情急之下连忙告饶。

在绑架案发生之后，陈诚对刘青可谓已经恨之入骨，想杀之而后快，参与蔡斌行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刚才死了那么多人，他心里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始终没有心慌紧张的感觉，可当他真正面对刘青时，才知道动手杀人需要多大勇气。

陈诚呆立在地上，心里正面临着激烈的抉择，刘青还以为他的话打动了面前之人，刘青求生的希望更加迫切了，他接着说道：“大哥只要放过我，里面的钱财全是大哥的，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绝对不会牵扯到大哥身上。”

刘青的话语让陈诚心慌意乱，但看到这幅嘴脸心中的怨气油然而生，冲口骂道“给我闭嘴！”

陈诚一说话，刘青马上感觉到不妙，多年来的经验让他从中听出隐藏的深深仇恨，刚刚燃起的一点儿希望瞬间破灭，同时他从声音分辨前的人应该年龄不大，刘青用余光扫视着左右，他想伺机来个偷袭，这样或许还有活的希望。

“快动手吧，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小心！”毛球看陈诚思前想后的拿不定注意，正要多骂他几句，猛然发现刘青从地上捡起一截钢管，于是马上发出了提醒。

陈诚眼疾手快，毛球刚一提醒他便抬脚踢了过去，刘青只感到整只手臂都快断了一样，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心里后悔的同时也多了丝恐惧，他实在想不出自己除了蔡斌外还有狠人想要杀他，在他的记忆里是绝对不会得罪这种人的。

刘青的举动再次激起了陈诚怒气，也为他最终的抉择多个份借口，他慢慢走了过去，手上变魔术般的多了把**，刘青之前分明看到陈诚两手空空的，这刀出现的莫名其妙，刘青的瞳孔也因为恐惧瞬间放大，接着脖子一亮，就感觉咕咕的鲜血直往外冒，流到身上热乎乎的，这也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的感受。

“好了，人都死了还盯着看个什么？赶紧拿了密室中的东西闪人了！”毛球及时把陈诚从杀人后的思想迷茫中叫醒。

陈诚好像这才知道自己犯罪了，当啷一声手中的**随手掉落，心跳的速度蹭蹭往上窜个不停，但马上听出毛球话语中的含义，“什么东西？我们能拿吗？”

“人都杀了拿点东西算什么，再说了多半都是不义之财，赶紧取了走人！”

“我擦！这么多黄金！这一包全是外币，麻蛋的也太有钱了吧！”陈诚打开密室的灯光后立即被眼前所见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