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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道别

云凌与宁明霄相视一眼，开始朝着那处红光的所在慢慢靠近。
宁明霄手腕一翻，便有一支薄而狭长的飞刀出现在他的掌中。两人小心的移动着，渐渐靠近了那处山壁。

越是走近，就越能够发现周围气氛的不同。只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自山壁里面传来，似乎是痛苦的求救声。无奈声音太过细微，他们并不能很清楚的听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凌想起自己失去家人的痛苦，心里十分想要解救那些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的少女。心情就变得有些焦急。

宁明霄在山壁上摸索了片刻，依照他对阵法一道的了解，很快就发现了山壁上的玄机，破解了山壁上的障碍。

随着石门缓缓升起，云凌和宁明霄便快步冲了进去。

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血腥可怕的一幕。红色的液体将山洞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几个娇柔的少女正被捆在一处山壁上无助的哭泣着。她们的周围是几块颜色各异的彩色石块，将她们围在了阵法之中。四处的山壁上贴满了黄纸制成的符咒。

鲜血顺着少女们的手指不停的滴落，融入到地面的血海之中。她们的脚边还躺着几个面色苍白僵硬，显然早已经断气的女子。而在阵法之中，则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只见男子盘坐在阵法之中，脸上的颜色不停的变换，面皮也不住的扭曲。

鲜艳的血液不停的涌入他面前的一个小瓷瓶中，似乎那个瓶子是一个无底洞，无法被人填满。而男子则如同地狱里的恶鬼，残忍的操控着这一切杀戮。

察觉到有人入侵，男子暂停了施法的动作，抬头转向洞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云凌和宁明霄。

他的表情十分狰狞，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到我的地盘撒野？”嘶哑的声音表露着男子的不满，血红的双眼更透漏着嗜杀的愤怒。

宁明霄见到男子这幅模样，只是冷冷一笑，手中的飞刀便毫不留情的朝着男子的方向飞了过去。

男子见状也不含糊，很快就汇聚真气形成了一道石墙想要阻挡住宁明霄的攻击。只不过纵然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云凌却比他还要更快。

几条火蛇无声的出现，带着烈焰朝阵法所在的位置飞去。石墙虽然挡住了一部分的火焰，却还是让宁明霄的飞刀有了可乘之机。

只不过短暂的交手，中年男子就明显落入了下风。

见到自己处于劣势，男子显然也有些慌张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却来坏我的好事！”

“无冤无仇？”云凌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冷笑起来，抬手一挥，便有一把银白色的长弓出现在她的掌中。

她此时只觉得心中愤怒，不等宁明霄的提醒便对着男子的方向连射了三箭。

绚丽的火焰很快就将石墙化为灰烬，男子见无路可退，便打算将那些被自己掳来的少女当做人质。

宁明霄早就注意到男子的不寻常，收回飞刀对准男子的胸口再次发起攻击。

不待男子走出几步，他的胸口就绽放出一点血花。只是这一击，却不是宁明霄所为。

他惊讶的看向云凌，就见她再次弯弓搭箭，对着男子的额头就要再次发动攻击。

宁明霄发现云凌眼中的怒火，不想她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伸出手臂就将她环住。

云凌被宁明霄束缚住动作，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她的一双美眸不解的看向他，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宁明霄无奈的轻叹一声，低低的叫了一声云师妹。

云凌这才缓缓低下头，不再冲动。她的心底只是感觉到不甘心。为何那些少女的大好年华就此断送。

男子双膝跪倒在地，用手捂住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他看着连血液都被灼烧的那一处伤口，心中惶恐难安，挣扎着想要爬到那个小瓶子所在的地方。

只是宁明霄却不会错过这一点，手指轻弹，几根冰刺就这样凭空出现将他钉在了原地。

明士的身体异于常人，只要额上的明石不被击毁，即使心脏受到重创也能够支撑不久的时间。只是这样一来便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流逝，倒是比被一击而亡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了。

男子发现自己已经再无翻身的余地，不由得对着云凌二人大声求饶起来。

“二位高人，求求你们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云凌可不会理会这个残害了少女的恶人，轻轻挣开了宁明霄的手臂之后便出手将困住少女的阵法毁去。

因为阵法被破坏，男子忍不住就吐出几口鲜血，表情更加痛苦起来。甚至已经忍受不了内心的恐惧而开始放声大哭。

直到将少女们都带出山洞后，云凌二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那始作俑者身上。

男人为了活命，很快就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坦诚相告，并说出了许多阵法的奇妙之处，企图诱惑二人上钩。

只是云凌却已经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她在进到山洞后，便回忆起了当初在博广林时的经历。她很同情这些无辜的少女，也能够体会她们内心的绝望，因此并她不愿意再在山洞里逗留。

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宁明霄之后，云凌便带着几个惊魂未定的少女走出了山洞，默默等待起来。

宁明霄看着面前惨无人色的男人，眼中一片冰冷。他对于此时已经如蝼蚁一般的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男人知道自己的小命只在宁明霄的一念之间，还幻想着只要能够打动他，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到了宁明霄眼前，嘴角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眼睛则不时瞟向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小瓷瓶。

宁明霄自然不会错过男子的表情。他瞥了一眼男子手中那本沾上血迹的小册子，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前将它接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要就此罢手的意思。只见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就将地上的那个小瓷瓶毁去了。

看到瓶子被毁，男人忍不住开始抽搐起来。他用嘶哑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的大骂起来，言语污秽不堪，声音凄厉犹如鬼哭狼嚎。

宁明霄却并未将他此时的反应看在眼底，只是静静的走出了山洞，将原先的机关恢复原状后便与云凌几人会合。

云凌见到宁明霄处理好事情之后，便与他一起带着少女们回了村子。自然二人的这一番作为令村里的村民大为感激。就是对云凌没什么好感的灵姑娘在见到自己的姐姐平安归来之后，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好转。

云凌因为已经找到了那处山谷，便不打算再在村子里多做停留。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古天母亲的病情。虽然村中的村民热情挽留，她在短暂休整了一番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宁明霄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也选择离开村子。

在村口停留了片刻，云凌看着久别重逢又即将分别的宁明霄，心底有些复杂。但是当她看着一同来送行的灵姑娘一家，就选择将自己的不舍埋在心底。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她既不愿意束缚别人，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宁明霄并不明白云凌那一点女儿家的小心思，温和的与她道了再见，转身便潇洒的离开了。

默默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云凌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上前，却还是忍住了。倒是灵姑娘见到宁明霄离开，忍不住落下泪来。

情窦初开的少女有时候会产生常人无法想象的勇气。她狠狠地一跺脚，竟然朝着宁明霄的方向追了过去。她的家人见到这个状况，也是无可奈何的一叹。

云凌有些羡慕少女的无畏，但是她明白自己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完成，因此还是舍下了心底的那一丝不舍。

默默带着玉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莫名的，她的心情就有些雀跃起来。回过头去，果然就见到宁明霄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宁明霄见到云凌后，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包袱对云凌轻轻一笑。“师妹忘记了一点东西。”

看着那个包袱，云凌有些疑惑。但是等到宁明霄走近身旁，她才好笑的发现那个包袱竟然是自己与他在布庄买下的那些衣料。

接过包袱，云凌的心情变得好了些。虽然还是要分别，但是莫名的，她的情绪就这样变好了。

宁明霄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也很满意似的拍了拍云凌怀中的玉烈。

“云师妹，这一年历练里还需要小心些。师兄便在这里与你告别了。”宁明霄语气温和，像一位兄长般叮嘱着云凌。

云凌感受着宁明霄的这短暂的温柔，乖巧地点了点头，正式与他道别。

宁明霄在见到云凌离开后，朝着天空挥了挥手，便有一只老鹰自天空落下，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喂了大鹰一颗小小的丹药后，便将一卷小纸条放进了鹰爪上的小环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轻笑着摇了摇头，与云凌背道而驰。二人就这样踏上了各自的道路。